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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分手酿成的祸端

80后一代集体变“老”了。先是怀旧,他们唱着“老男孩”,感叹消逝在记忆里穿着海魂衫皮凉鞋的夏天,怀念看过的连环画,还有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再是叹老,一群在父母看来还是小孩的80后,在比自己更小的小孩面前大叹“老了”“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是什么,让本该朝气蓬勃的一代青年变得暮气沉沉?计划生育政策下诞生的80后一代,鲜有兄弟姐妹,有幸赶上大学扩招,也不幸面临自主择业,更让很多人绝望中沦为房奴。80后的成长正好遇上了剧烈变革的时代,仿佛地球的自转与公转,不仅青春终将逝去,那个时代也一去不返。在此意义上说,怀旧,更是对自己和那个时代的一次纪念,那些简单与信任、纯洁与美好,现在都成为难以复制的奢侈品了。

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林悦低头无语,一直在考虑父亲的话。她是家里的小女儿,备受父母宠爱。但大学毕业在即,家里人一直在催她找工作。眼见同学都考进了公务员,或在大企业有了一席之地,林悦的父亲催促她考公务员。其实,她不是不想考,只是没有时间,没有动力。现在,自己在一家小企业实习,做些简单的工作,每天没多少时间学习。看到同学都找到好的工作她也着急,不仅参加国考,还有省考,农信社,银行,事业单位等自己根本不了解的考试。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许小海将一叠公务员的书丢给林悦。

“没。”林悦努力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没什么”她展开书翻了翻“你不是最宝贝这些书吗?”看他神秘的表情,林悦恍然大悟“你考上了?你真的考上了?”

“是真的”许小海的眼睛闪着亮光,“我考了第二名,很多人都想请我帮他们复习呢!不过,我只给我家小悦一个人辅导!”看她兴奋的眼泪都流出来,小海忍不住轻吻了她的面颊,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林悦和许小海交往了两年,即将毕业,他们一同参加考试,却只有小海一个人考上。虽然替小海高兴,但林悦的心里总有些失落,不好意思见小海,好像两人已经不属于一个阶层。在同学和同学艳羡和赞赏的目光中,小海变得更加自信,更加成熟。除了经常参加同学举行的各种各样的聚会,还经常给女生辅导,有时还应邀参加她们的活动。渐渐的林悦觉得自己在小海的生活中可有可无,觉得自己不是当初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杭大的湖泊依旧清澈,在月光下泛着点点波光,像是星星不小心掉在里面,调皮的玩闹着。小海给校花辅导功课去了,林悦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最多的是在同学的谈论中偶然听到哪个女生又向他表白了。她不想像钱悠然说的那样,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她想好了,不能拖累他,也不想和别人争抢男朋友,她对爱情的看法是:爱她就不要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而她已经忍受不住周围人的眼光和自己不求上进的堕落。在冷风吹着的湖边暗自伤心了好一会儿,真的是有些累了,她打算回去了。

这时,小海冲过来:“就知道你在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她塞到她手里。

她怔了一会儿,他怎么还对自己这么好,许是想分手了,以此作为借口。她不能让自己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被拿走。她把花推还给他:“你换束花吧,别的女孩子不会这么没志气,喜欢这不知名的野花”

小海沉默了,刚才看她在偷偷的哭,没敢打扰。他知道她是个太敏感的女孩,这些时间他为了顺利通过面试,积极与同学打好基础,方便探听面试的经验和捷径。他担心她因为这次考试失利而产生自卑,他便留时间给她让她调整,而不是和他在一起,让她承受更大的压力。

林悦把头低的更低了,眼里满是泪水:“我们。我。”擦干眼泪,她鼓起勇气:“我们。我们分手吧”

小海有些生气,气她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但更多的是伤心,她做了这样的决定必是心里受了伤。他以为他了解她,给她时间,她就可以理解他的所做的,没想到只是让她伤的更深。她替她理顺额前的碎发,苦笑道:“已经收了我的花,不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她推开他的手,不愿看到曾经打动她的野花,更不愿想起那些心碎的往事。两人互相推让那束可怜的花,不知怎的花儿竟落到了旁边的湖泊。一个精美的盒子随着花儿被湖水吞噬干净。

小海望着花儿落水的湖面:“你说,不想一个人带着那枚戒指,特地照着原样定做的男款,今天拿了来,想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他似乎努力要忍住发怒,又似乎像不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内心充满自责和伤心:“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三天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哭的歇斯底里。其实,那句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已经后悔了。在这两年的相处中,小海给了她太多的关心和感动。没有他的生活是黑白的,失去了色彩。林悦攥紧手中的戒指,跳入冰冷的湖水,奋力寻找着。许是肾上腺素起了作用,不会游泳的林悦竟奇迹般地找到了那枚戒指。爬上岸的那一刻,她竟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不负众望,小海被录取。迎接他的第一人竟是钱悠然,她是院长的孙女,也是杭大的校花。但这次,她似乎粘上了许小海。小海自然不敢得罪院长的孙女,对于她的邀约,小海委婉推脱。

“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公务人员,身份与以前大有不同”悠然摆弄着微卷的发梢“有些事,有些人,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你的能力,前途不会太差。我说这些是为你好,不要被脱了后腿,具体要怎么做,你要好好掂量,切勿失了分寸。晚上记得到杭大酒店,对那些帮助过你的老师要表示你的感谢才好。具体的事情我来安排,只要你出现就好。”似乎已经预知他的想法,她莞尔一笑:“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小海不明就里,但今晚的邀约,他必须参加,在这次面试中,老师们给了他很多意见和建议,要不是悠然想得到,确实会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话柄。

眼看就要去参加答谢老师的酒会,而林悦却仍然没有出现。当晚约定好的,今晚她会把她的决定告诉他。而他之所以拖延三天,一方面,知道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另一方面,只要他忙完面试的事情,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可以和她耍赖,像以往一样,他总是有办法说服她。电话打了几遍没有人接听,他只好打到茵茵那里。不想,刚一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有什么话好好说”小海着急了“你是小悦最好的朋友,我们只是闹了矛盾,请你先别忙着教训我,先帮我找好小悦,我们约好的。等会我还要参加一个酒会呢。”

“哼,酒会,又是这个女魔头”这件事早在两天前,钱悠然就已经昭告天下了,茵茵带着哭腔厉声说:“想见小悦,就立刻到医院来,否则你就没有机会了”。

小海都没反应过来,听到茵茵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在电话里哭成这个可是头一回,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去一趟医院,不管悠然的电话催的有多着急。

找到医院病房,茵茵哭的眼睛红红的,但却不见小悦。茵茵一直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小海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他不相信,小悦不会是这样的人。即使再大的挫折,她都不会做傻事。

“她当然不是这样的人”茵茵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小海身上“本来她是要在第二天回去工作的,就为了回来看你,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茵茵将一个红色的锦盒丢给小海“在湖边发现她的时候,手里一直握着这个盒子。”

“小悦。对不起。。对不起。。”小海哭的泣不成声,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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