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秦芳便敲门进来了:“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她一边问一边小心留神着星河脸上的神色。
“今日的报纸呢?”星河指了一指桌面。
秦芳早已知道她会这么问,但是只是为难地看着她,嘴中却顾左右而言他:“总裁,今天有大堆的文件等着您批复,向总助上个星期就已经让我全部整理好了,我这就给您拿来。”
秦芳一边说一边转身想退出去,只听星河语气非常坚定而严肃的强调:“顺便将今天的报纸带进来。”
“好!”眼看躲不过,秦芳也只好应承下来。
约摸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一向麻利的秦芳才将文件拿进来。
她将文件搁在桌上,另一只手却紧握住一叠报纸,面上满是为难的神情:“总裁,您现在有身孕,还是不要看了吧!”
“给我!”星河起身作势要抢,秦芳只好递了出来。
她将几份报纸铺在桌面上,所有的头版头条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标题各不相同。
只扫了一遍标题,星河便觉得有些头昏眼花起来:“这是什么人干的?”
林泽轩明明只是说展夜风失踪而已,这些媒体为什么会纷纷爆料说他在美国遇袭身亡了?
她身形一晃,便坐在了椅子上。
秦芳见她脸色不好,生怕又晕过去,连忙要过来扶她,可是却被她挥手制止了。
“总裁,有急件。”林泽轩突然连门都没有敲便闯了进来。
秦芳皱起眉头看看他的一脸慌乱,颇为恼火地指责道:“林总助,你怎么能在总裁室这样大呼小叫。”
林泽轩斜了她一眼,并不接话,直接将手中一份急件送到星河的桌上。
“总裁,这是……这是刚从美国寄来的急件,您快看看。可能是……可能是有风少的消息了!”林泽轩额上还沾着几滴汗水,一看便知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星河拿起急件,在手中掂了掂,竟然是很轻的重量。
她有些犹豫,踌躇!
也许这一份文件便是关系到夜风的下落,若是找到人了便是好消息,可,若是坏消息又该如何?
见她捏着文件沉思了起来,林泽轩与秦芳比她还着急,连连催促她拆封。
星河突然按下文件,对秦芳说道:“请向总助与李总助过来,对了,顺便帮我约澜会所的单钧天单总。”
“好的,我立刻去办。”秦芳一收到指示便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林泽轩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越发地等得着急了:“您怎么还不拆开呢?我刚才收到的时候,捏了捏,感觉像是一张光碟,应该赶紧的看看啊!”
星河依旧不动,深邃的眸子里却涌起了越来越多的情绪。
“急什么?你先去沙发那边坐一坐,等大家来了一起看不迟。”
林泽轩纵然心急,可是做主的到底不是他,最后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向阳和李子健今天也不知为何,姗姗来迟,原以为要挨一顿批了,但是星河仍十分冷静地吩咐他们都坐下。
大家都对她的举动感到奇怪,毕竟听说了这样的事情,连他们这些外人都跟着着急,她这个枕边人反而无喜无悲,还能这样冷静,不能不让他们多想。
看着她的反应,向阳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温度。
星河紧紧捏着那份急件,走到主席位上坐下。
她将急件举了起来:“这是刚刚泽轩收到的来自美国的急件,应该是关于夜风的消息,我想不仅是我非常关注这件事,大家都会非常关注,所以我请大家来一同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说着,拿过裁信刀便刷刷刷裁开了急件。
里面果然如林泽轩所说,只有一张光碟,其他什么都没有。
李子健拿出常年随身携带的经过改良后的小型笔记本电脑,将光碟接过去插进去。而向阳而拿起急件的单子,仔细看着上面的信息。
“这是从马赛诸塞州寄过来的,泽轩,你们不是去的是佛罗里达州吗?这一南一北相距如此远,难道风少并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被人掳劫了?”
林泽轩面上同样是不解的样子,“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寄过来的地址,你这样分析的确有道理。李子健,赶紧的……动作快点!”
此时,李子健的电脑中已经开始播放。
画面一片幽黯,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个小气窗透露出一丝光亮能让大家猜出这是在白天拍摄的画面。
气窗里射出的光圈照在水泥地上,能够隐隐约约看见一双穿着皮鞋的脚。星河一见那双鞋,眼睛顿时睁得老大——那正是展夜风的鞋子,她绝对不会认错。
他的鞋子全都是在意大利的一家百年制鞋世家定制而成,他们一般接的客人个个是贵气逼人,有钱也未必能定制上一双。
所以,虽然画面上并没有展夜风的脸,但是看那鞋子便足以让她确定那人的身份了。
整个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差不多三十秒的样子,随后便有一个苍老的男声伴随那气窗上的风轮传了出来。
“若想这个瞎子活命,就拿他名下夜爵集团的所有股份来换。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我自会跟你们联络。若是你们不按照我的意思做,那就等着为他收拾吧!”
那个苍老而恶狠狠的声音好像一架破旧的风车,声音嘶哑破碎得令人心惊,他说完这番话,一柄明晃晃的刀出现在画面中,刀尖直直指向展夜风所在的位置。
“不……要……”突然传出的另一个男声让所有人都石化了,这声音化成灰他们都能认出来。
“夜,是夜的声音……!”刚才还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星河此时一派慌乱,她一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领,一手直直的指向画面。
其余三人均是凝重的沉默不语。
数十年的打拼,他们又岂会认不出来那是展夜风的声音?
“现在我该怎么办?”星河慌乱地左右看看三人,问道。
林泽轩首先反应过来:“您不要慌,这种时候务必要保持冷静。风少不在,您又是风少亲自委命的代理总裁,这个时候只有您才能救出风少!”
星河被他的几句劝慰劝说着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夜风!”
李子健皱着眉头道:“对方指明要风少在夜爵的全部股份,这种事岂是我们可以做主的?”
星河又转头看向阳:“你觉得呢?”
向阳双手按了按头,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很有蹊跷,首先我们并不确定画中人到底是谁!怎么能确定不是由其他人假扮的呢?如果就这样贸贸然将股份拱手送人,是非常不明智的。这几乎就是毁掉了风少的命根子!我们不能如此草率。”
向阳话音刚落,林泽轩就气得差点摔了杯子:“向阳,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在你心中,到底是风少的命重要,还是股票重要?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冷血,我真是看错了你……”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向阳手指着他怒目而视。
眼见事情没有找到任何解决办法,反而先开始内讧了,星河急忙叫停,将三个都气势汹汹的人都硬生生分开来。
“够了,我是让你们来想办法的,不是来搞内斗的。你们都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向阳目光不明的看了星河一眼,凉凉地说道:“我希望总裁夫人您能慎重考虑这件事情,不要毁了总裁的基业于一旦!”
李子健只是默默地将碟片抽出来放在桌面上,没有吭声便率先离开了。
只有林泽轩语气较为温和一些:“总裁,您慎重考虑,请一定要以风少的生命安全为重要考虑!”
星河沉重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说罢露出一丝苦笑。
“总裁,已经替您约好了单先生,下午两点在澜会所的老地方。”秦芳见三人都出去后,这才进来汇报,面上却有着重重的疑虑。
老地方……
见秦芳面色怪异,星河也听出那话语中的暧昧,心底越发浮躁起来,这个单钧天到底想做什么。
“知道了!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星河折腾了一上午也有些乏了。
秦芳闻言便向外走去,就在她阖上门的那一刻,她再度向室内看进去,刚才还一脸疲乏而心烦意乱的星河,此时面目表情凝重,眼中却并不似方才的无力。
她顿时觉得心内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今天这个女人并不是以往的那个星河,但是要真说出哪里不对,又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下午两点整,刘司机将星河准时送到了澜会所。她没有想到单钧天竟然站在门口等着,似乎在等待她的到来。
下车前,星河悄悄将一张纸条塞进刘司机放茶杯的的格子中,示意他抽空看。
单钧天颇有绅士风度的将车门拉开,一手遮住车顶,将她迎了出来。
他原本就俊秀的面孔在阳光的辉映下越发显得丰神俊朗,星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觉得他比起以往偶尔流露出的一丝颓废,今天多了许多蓬勃之气。
刚进包厢落座,单钧天便示意侍应生端点饮料进来。
“钧天,不用麻烦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喝进去东西吗?”星河放松身体,脸上是掩不住的萎靡。
单钧天从侍应的手上端过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她面前:“飞影,你现在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甚至比你更为难受,风毕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