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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晏婴 清廉节俭

晏婴,字平仲,东莱维夷(今山东掖县)人,他辅佐齐国灵公、庄公、景公三代国君,他的治国才能以及节俭力行、清廉自持受到国人尊重,并名扬于诸侯。他贵为齐相,吃饭没有两种肉食,妻妾不穿丝绸衣服。他的一件狐裘穿了30年,以至破旧不堪。后以“晏子裘”为称人节俭的典故。

一次,晏子刚开始用餐,齐景公派遣的使者来到他家,一问使者,得知他尚未吃饭,就把自己的饭菜分一半使者吃,不仅质量不好,尽是粗米蔬菜,而且量也不足,以致两人都未吃饱。使者把这一情况回报景公。景公说:“我竟一点也不知道晏婴的生活这么清贫,这是我的过错啊!”于是派人送给晏子黄金千镒(一镒约二十两)和市井的税收,让他用来迎宾待客。晏子辞谢不受,景公再三派人送去,晏子依然推辞,终于没有接受。

晏婴每天上朝,总是乘蔽车,驭驽马。齐景公见后说:“你的俸禄不够用吗?为什么车马这么差?”晏婴说:“依靠您的赏赐,使我的父族、母族、妻族和许多朋友都能生活,我衣食无虞,有蔽车驽马就够了。”一次,晏婴出门,景公送去大车肥马。晏婴再三推辞说:“我节衣缩食,是为百姓作表率,否则,上行下效,百姓便贪图衣食享受,不顾品行,到那时想禁也没法禁了。因此,我不能接受您的赏赐。”

还有一次,景公对晏子说:“你的住宅矮小,低洼潮湿,又靠近闹市,环境嘈杂,我决定为你换一处好房子。”晏子婉言谢绝了:“这是您的先臣、我的先父住过的,我何德何能,住这样的房子已是过分,岂敢另换新居?”景公见晏子不肯搬,就趁他出使鲁国之际,毁掉了邻里的房屋,扩建了他的住宅。晏子回国得知此事,就停车郊外不肯回家,请求景公恢复邻里房屋,景公不同意,晏子请另一位重臣陈桓子出面代请,景公才勉强答应了。

一次,景公到晏子家吃饭,酒兴正浓时,景公见到晏子之妻,便问晏婴道:“这是您的夫人吗?”晏子回答:“正是。”景公说:“怎么这么老迈丑陋呀!我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儿,让她来侍奉您怎样?”晏子赶紧起身离座,恭敬地回答说:“我的妻子现在是老了、丑了,可她也曾年轻美貌过,她将终身付托给我,我接受了她的付托,就要为她终身负责啊!常言道:‘糟糠之妻不下堂。’感谢您的好意,可我不能背弃妻子的付托啊!”于是再拜坚决辞谢。

晏子年老,请求归还过去受赐的封邑,景公不允。晏子说:“古之事君者,量德而受禄;德厚受禄,以彰君王知人之明;德薄辞禄,使下面不存非分之想。我今已老,若受厚禄,是掩上之明、污下之行。”景公不许,说:“昔日管仲年老,桓公赏他娶三姓之女,以便恩泽及于子孙,人称为‘三归’,你辅佐我,难道我就不能赐你‘三归’吗?”晏子答曰:“昔日管仲辅桓公,义高诸侯,德施百姓;而我侍奉您,国只齐于诸侯,怨则积于百姓,您若加赏,岂不是助长昏庸而违反大义吗?”尽管景公不同意,晏子还是归还了一部分封地。写《管晏列传》的司马迁感叹地说:“假使晏子还活着,我即使为他执鞭驾车,也是欣喜向往的啊!”

(见《史记·管晏列传》及《晏子春秋》)

赞曰:驽马蔽车朝景公, 节衣缩食万民崇。

以邻为友还房舍, 婉拒“三归”国士风。

※诗作者:余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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