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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阎王

四人并排前行,除了杜二外,三人都是手心里捏着一把汗,还有入岗就有如此难以对付的黄红三阵尚且看不透,这接下来更加不是敌手,走着走着,前方宽过四辆马车的道路突然变窄一个前行方可,两边全是红叶树,树下是厚厚的树叶,只有这条路上是黄黄的泥土,四人排成一排继续前行,杜二在前,华中月紧随其后,接下来便是柳素梅,杨岩紧随其后。

这条窄路足足走了一个时辰,道路又重新宽场,还没有走出窄路,听到有人吆喝,“炸肉,烤肉了”,隐隐闻到一股熏人的香味,这味道之香,让人有些承受不住,有些发晕,四人约约走出窄道,路变的很宽,原来是很大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间摆着一口大鼎,鼎上架着一口大锅,锅下烧着熊熊的烈火,锅上冒着黑烟,鼎的两边两丈外分别站着四个上身赤裸的男子,双腿叉开,两手后背紧握在腰后,昂头挺胸。再向两边分别是两只铁架,铁架下生着火,火上用铁签穿着肉,滴答着往下流油,火遇到油后迅速燃起,火势大大小小的起伏着,火架前边分别站着两个大汉,头带白巾,手拿打棍,不断的在底火中搅拌。

最里边筑着一个方台,方台上有一把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孩子,又黑又小,骨瘦如柴,手拿一把蒲扇,不停的摇晃,由于椅子过于高,以至于坐在椅子上,一只腿只能旋在半空悠荡,而另一只则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上面。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华中月闻到这股刺鼻的油香,已经受不了了,到现在看到这一切,差点吐了出来。柳素梅已经支撑不住,不停的呕吐,杨岩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凑到杜二旁边,低声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杜二道:“这是黄红岗上的三寨主鬼阎王,他有个习惯,那就是杀人不用刀剑,将人生擒之后,将人放在这口油锅之中,将人活活炸死,如果不小心将人打死了,那就分尸之后,把人肉用铁签串起,在这火上烤,烤熟之后,分与人吃。”

华中月听到这里,差些吐将出来,问道:“分给别人吃,那他自己吃吗?”

杜二道:“当然,但是他只吃好人的肉。”

杨岩问道:“那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杜二道:“好人就是不吃这肉的人,坏人是吃这肉的人。”

华中月想:“怪不得人人都称他为活阎王,杀人手段果然残忍,心里定是极其扭曲。”

活阎王看着四人良久,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杜二双手一抱拳,道:“在下杜二,这三位是在下的朋友,今日上山拜见三位寨主,久闻三寨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活阎王哈哈大笑,声震山林,笑到狂处又截然而止,道:“少拍马屁,既然各位诚意前来拜见,我岗上也不能怠慢,来啊,将新出锅的肉和新烤的肉拿上来。”

左右各出来两个人,每人拿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着一块肉,肉分两层,上肥下瘦,烤的遍体通红,看上去外焦里嫩,要是不提前知道这是人肉,几个人可能早已经垂涎欲滴了,可现在,华中月早已忍耐不下了,向右后方树从处吐了出来。

杜二双手举过头顶,道:“承蒙三寨主抬举,只是在下在上岗之前刚刚用过饭,现在实在没有胃口。”

三寨主鬼阎王道:“哼,说的这么客气干嘛,就是说不给面子,不吃喽?”

杨岩在一旁抢道:“正是。”

鬼阎王从椅子上跳将下来,在台下走了几步,又走回来,道:“想必各位是知道我鬼阎王的规矩。要想从我这过去,那就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吃别人的肉;二是:别人吃你的肉。既然你们不吃别人的肉,那只好让别人吃你们的肉了。”

华中月、与杜二、杨岩互相看了一眼,杜二道:“此处是上岗必经路线。”

杨岩高声回道:“怎么个比法,三寨主说话吧!”

鬼阎王道:“好,那我们就比试比试,如果你们输了,那这油锅里将是你们的归宿,如果你们赢了,我不会再加半点阻拦。”

杨岩道:“好,一言为定。”

鬼阎王道:“你们中一位与我这位左侍卫比试一下,至于比试嘛,就在这油锅之上吧,谁先落地,就算谁输,如何?”

杨岩一听此言,哪里还敢搭话,华中月看看油锅,又看看杜二,发现杜二脸色丝毫不改,定是早已有对策,于是悄声问道:“杜大哥,这场比试,如何计较?”

杜二道:“依你看呢?”

华中月道:“这平地比武倒是寻常,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输赢倒是小事儿,可这。。。”

杨岩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油锅热烟滚滚,不用人打,在上面呆不了多久,恐怕自己跳下来。”

杜二道:“既然如此,那他的左侍卫为何可以?”

华中月和杨岩互相看了一眼,摇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杜二道:“其实这其中的办法我也不知,只是两个人我耐力是差不多少的,甚至于若真论武功,左侍卫未必是我们对手。”

杜二说,向杨岩看了一眼,道:“一会儿你上去,你注意观察左侍卫是怎么踩锅的,你也跟他一样的方式去踩,自然没有问题。”

杨岩点头答应着,侧眼去看左侍卫,左侍卫光着双脚,纵身跃下高台,来到大鼎前,转了两圈,身体一纵上了油锅之上,两脚踩在锅沿儿,一动不动。

杨岩笑了笑,走上前去,鬼阎王指着杨岩道:“你,回去,不是跟你比。”

又指着华中月道:“你,上来跟他比。”

杜二道:“鬼阎王就是鬼阎王,你是真想让我们都做你的锅中之鬼啊。”

鬼阎王道:“这不算我说话不算数吧?规矩是我定的,这就是我的规矩,每场你们的人也是我来挑。”

杜二哈哈大笑,道:“这当是不算是说话不算数,好,就让我这兄弟和你的左侍卫斗上几个回合。”

华中月看了看杜二,杜二向他点了点头,道:“去吧,兄弟,你如果不慎掉进这油锅之中了,大哥也跳进这油锅里,有大哥陪着你。”

华中月点了点头,来到鼎旁,纵身一跃上了油锅之上,立在锅沿,发现并没有想像的烫,温度适中,只是这油烟香的刺鼻,让他无法忍受。但如果下去这场比试就算输了,只能强行忍住。

华中月以飞檐走壁的功夫,自然在锅沿之上行走是易如反掌,由于锅太大,两人在对立面根本无法交手,华中月立稳之后,强自忍着油烟之味,静目自调,也不进攻,左侍卫哪里忍的住,转过半圈左掌向华中月打来,这一掌出手虽慢,但力大带风,自左向右打出,华中月向左编侧躲过一掌,左手微伸抓住对方左手,向后一带,左侍卫左掌打空,力道走无,身体自然前倾,再回上华中月这顺势一带,前力过大,左侍卫双脚在锅沿一纵,整个人翻过华中月,跃到了他的后方,华中月转身左脚飞起左脚踢向左侍卫下额,左侍卫身体下沉避这一脚。

两人你来我往,在油锅之上毕竟不如平地,华中月起初总是小心为上,以守为攻,过了几十回合,慢慢熟练,他手上加力,招招进快,变攻为守,上下翻飞,左侍卫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不一会的功夫额头汗。

又过数个回合,华中月见左侍卫出左掌向自己小腹打来,他不闪不避,左侍卫这一拳打到他的小腹之上,犹若无物,正纳闷怀疑之间,华中月的小腹之间一股大的反弹之力将左侍卫弹了出去。这一股反弹之力令他招架不及,又加上力道大的出奇,提前有所防备也只能是避之不可敢硬接。左侍卫发掌由里向外发力,反弹之时自然是由外向里,这一弹左侍卫身体旋空飞油锅之中。

杨岩、杜二等人脸现喜色,拍手叫好,正在此时,只见华中月飞身而起,扑向锅中央,带起左侍卫向对面锅沿跳去。两人直接越过锅沿落向地下,在此时,左侍卫双手向上借势一推华中月,华中月又重新站在油锅之上,左侍卫落在了地下。

左侍卫站起深深一躬到地,道:“多谢搭救。”

鬼阎王怒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上来。”

左侍卫低着头,灰溜溜的回到台上站在了左侧。

华中月跳下油锅,双一拱,道了个承让,随即往回走,鬼阎王道:“小兄弟别急着走啊,这赢了一场可还不算完啊?”

华中月回头定住,道:“难不成三寨主要食言吗?”

鬼阎王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食言?笑话,我鬼阎王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到做到。”

华中月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赢了之后又不让走呢?”

鬼阎王道:“笑话,三场你只胜了一场,怎能说是赢了呢?”

鬼阎王右侧侍卫纵身跳下,长剑在手,二话没出,举剑便刺,华中月手无利器,只好左闪右躲,华中月此时功夫造诣远非一般江湖之人可比,小小一个三寨主侍卫如何是他敌手,几个回合下来,右侍卫根本碰不到他半点,又一回合,华中月二指夹住右侍卫剑柄,向里一带,另一只手轻轻一拍右侍卫持剑的手,当的一声剑落在地上,右侍卫不肯屈服,空拳又上,华中月脚尖一带,剑已在手,向前一步,右侍卫觉得咽喉处凉意一阵风,在也不能动弹,因为此时自己的那把剑正在华中月的手里,这把剑尖正挨着自己的喉咙。

鬼阎王哈哈大笑,道:“看到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说着向下摆了一下手,道:“退下吧。”

华中月还剑右侍卫回到高台之上,鬼阎王已来到华中月身边,轻轻一拍华中月的肩膀,道:“那我来跟你走几招。”

华中月一抬手,刚要施礼,被鬼阎王托住,鬼阎王道:“凡俗之礼,多者无益,来吧。”

华中月还没看清他的人形,人已不见,突然觉得后背中了一脚,原来鬼阎王早已经绕到他身后飞起一脚,华中月急忙转身还掌,人早已不见了,这回他变得聪明些,知道应该在自己后方,又迅速转身,结果还是不见人影,此时,后背又中一脚。

来来回回,华中月中了好十几脚。华中月灵机一动,心想:‘这样反复被他牵制,难以取胜,他的幻影让人肉眼看不见,那索性我就闭目用耳朵来听’。双目微闭,万物尘埃落定,此时,只听见那很多人在呼呼呀呀的唱个不停,也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华中月细听之时丝毫听不到其它声音,只有这些人呼呼呀呀的声音笼罩在周围,此时感觉到左手边一阵风,华中月身体前倾,飞起向右一脚,鬼阎王哎哟一声,在地上一个翻滚,人影一闪又不见。

华中月静立不动,眼睛和耳朵都无法辨别,但只要鬼阎王在他身旁所带动的风,就可以辨别。

华中月感觉到风从后来,又似在左,忽而又在右,一闪即逝,四周都有,千均待发,突然想起迦叶一笑中的“观音画海”,四面八方,右手前伸,左脚后踢,身体旋转,迅如疾风,势如劈山,只听啊的一声,鬼阎王应声倒地,华中月立即抢上,右手锁住鬼阎王咽喉,随即闪开退后,道:“得罪。”

鬼阎王大笑,道:“老夫江湖行走多年,没想到今天竟栽在你这小娃娃手里,你们过去吧。”

华中月看了看杜二,杜二点了点头,道:“那还烦请三寨主给我们通行令。”

华中月一脸疑惑,鬼阎王哈哈大笑,道:“今天我输的心服口服,这一关我放你们过去,但我劝你们下一关可没那么容易,还趁早回去吧。”

华中月道:“多谢三寨主美意,我等小心就是。”

鬼阎王哼了一声,掷出一枚铜牌,华中月伸手接住,看上面写着黄红岗三个大字。

中间闪出一条路,四人从中间而过,刚走出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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