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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肖家兄妹的童年

人的情感的形成大多是在0-6岁之间,如果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期待的爱得不到满足,这种缺憾也许会伴随她很多年,也或许一生。即使是后来亲人们给足了他关爱,依旧难以弥补那份留在心灵深处的缺失。人最初的性格也会由于他所处的环境和她的成长的经历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缺失的情感甚至会影响他的一生。

肖萧的父母后来又给肖萧生了两个妹妹,一个叫萧妮,一个叫肖盼。父母也许是迫于生活,他们后来并没有接萧萧回家。5岁前,肖萧一直和婆婆和外公住在一起。在肖萧的记忆里父亲好象从来没有抱过自己,她和父母之间也总有那么一层抹不去的隔阂。肖萧虽然在内心里希望爸爸妈妈爱自己,但由于从小便远离了这个家庭,面对父母她除了陌生,更多的是害怕,她常常担心他们不喜欢她。

5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险些夺去了肖萧的生命。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之意外的撞击胸腔受伤,肖萧得了胸膜炎。肖萧的病情非常严重,最严重的时候甚至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父母带着肖萧住进了县医院,可她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县里的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他们摧着让肖萧家人带着她赶紧转院。肖萧的外公、外婆、父亲和母亲匆匆忙忙的坐车,带着萧萧展转来到市里最好的延安市地区医院。

延安市地区医院的医生告诉萧萧家人:萧萧的家属,你们的孩子还有救。请你们先交费办完住院手续,好让孩子住院治疗。”“那住院费大概得多少?”萧萧的母亲曹丽焦急的问,她清楚的知道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了,还有3个孩子要养活。“大概3000多,你们去准备准备!”医生说.萧萧的父母和外婆、外公拿的钱凑起来也只有2000快,这些钱大多是和亲戚借来的,家里实在没有钱了。“还是我回去再借借,看能借点不?”父亲肖成说.“唉,该借的能借的地方我们走的时候不都去过了?再说你回去展转还得好几天,孩子还能撑到那天吗?”母亲曹丽说.。“要不我把你奶奶留给我的这只手镯卖了,兴许能凑够给孩子看病的钱。”肖萧的外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用手绢包得严严实实的手镯对萧萧的母亲曹丽说。“那不行啊!妈,那可是咱们家祖传的东西啊!”萧萧的母亲曹丽急忙的说。“唉,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孩子的命要紧。什么也抵不过这孩子的命啊?”萧萧的外公从外婆手中接过手镯说,”肖成和我去把它卖了吧!曹丽你和你妈好好照顾肖萧,我们很快就回来”。

一个多钟头后,萧萧的外公和父亲肖成来到了市里的一家玉器店。萧萧的外公,从怀里掏出用手帕裹的严严实实的玉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慢慢展开给店老板看。玉器店的老板很识货,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价值连成的宝贝。手镯做工精美绝伦,色泽雪白如少女的肌肤般雪白。这可是世间罕见的羊脂玉中的上品。羊脂白玉因色似羊脂,故名。质地细腻,“白如截脂”,特别滋蕴光润,给人以一种刚中见柔的感觉。这是白玉子玉中最好的品种,目前世界上仅新疆和田有此品种,产出十分稀少,极其名贵。玉器店老板凭借着他生意精明的头脑猜出这家人一定急需要钱,差不多给个2000-3000就能成交。玉器店老板的眼睛打着轱辘,笑眯眯的说:“看你们是急需用钱,那我就给你们2500元别还价了,咱们一口成交!”“你怎么也得给4000吧,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家之宝。要不是等着用钱我们多少钱也是不卖的!”肖萧的父亲肖成说.。“那要不这么着,给你们2800.看你们也急等着用钱,多少给你们涨点。”玉器店的老板说.。“你看3000中不?我们等这救命的钱啊!”萧萧的外公说。“好吧,就3000元成交!”老板爽快的说,他心里盘算着:今天可算是捡回了件宝贝!

拿着四处凑来的钱,萧萧终于住进了延安市地区医院。医院的医疗设备好,医生也都似乎有妙手回春的绝招。住院的第2天肖萧的病情就大有好转,她终于清醒,并开始要的吃东西了。给萧萧治疗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专家,她看上去和蔼可亲。入院的第3天,医院的护士对肖萧的家人说:“你们的孩子已脱离生命危险,所以你们只能留两个人照顾孩子。”肖萧的父母商量后,决定要两位老人先回去。肖萧的外公和外婆毕竟年龄大了,肖萧的父母害怕他们的身体会吃不消。外婆和外公虽然很放心不下肖萧,但是这是医院的规定,况且他们也没有钱出去住宿。外公和外婆深深地明白留下的那点钱是要给肖萧看病用的,所以他们只好先回家等肖萧出院时再来接她。外婆和外公害怕肖萧会哭,便在她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医院回家。

胸膜炎虽然不是疑难杂症,但是肖萧的病情很严重,属于化脓性胸膜炎。化脓性胸膜炎,治疗要比其他的胸膜炎治疗难度大得多。治疗时间相对要长,病人需要忍受非常巨大的疼痛。每次当医生奶奶拿着很长的针管,给萧萧抽取胸腔里的带脓的积液,她都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巨痛。医生奶奶手中长长的针管须从肖萧的背部扎入,才能抽取聚在胸腔里的带脓的积液。而在这一穿刺手术中,病人一定不可以乱动,否则会有其他的意外和危险发生。肖萧很懂事,她很配合医生的治疗。每次治疗结束,她都痛的出一身的汗,嘴唇有的时候也会被咬破,可她几乎很少乱动。肖萧的哭着问医生:”奶奶我的病好了没,是不是不需要在扎针了?”医生也总是笑着回答她:“孩子,你就快好了。记着好好吃饭,好好配合治疗,再过几天你就能回家了。”

医院病房里,还有好几个和肖萧得了同样的病的孩子。肖萧的邻床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城里小男孩。他的眉毛浓浓的,眼睛大大的,鼻梁很挺,笑起来和阳光一样灿烂。他的名字叫“阳阳”,阳阳是肖萧在医院里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液体滴完以后,他们就在一起玩。阳阳和肖萧一起玩“躲猫猫”,阳阳还唱“小兔子乖乖”给肖萧听。肖萧给阳阳讲发生在农村外婆家有趣的事,阳阳听得都入迷了。

肖萧很喜欢玩“翻搅搅”,杨阳也总是好奇的加入。一根细细的红头绳绑成一个圈,就有许多种不同的翻法。肖萧给各种不同的玩法都取了形象而生动的名字,两根面、马槽、锁疙瘩之类的。肖萧心灵手巧很善于“翻搅搅”,而杨阳却略微显得有些笨拙,可是他们依旧玩的很高兴。

肖萧还跟杨阳讲了许多村里的小朋友都爱玩的游戏,例如“跳房子”和“煽宝”之类的,用一根小棍在地上画几个方格,借助一个我们亲手缝制的沙包,借助我们敏捷的手和脚就可以玩“跳房子”;用废旧的书纸,我们折成了方方正正的“宝”,几个回合下来弟弟输的面红耳赤……

听着肖萧的讲述,杨阳都有些想要和肖萧一起玩的冲动。只是局限于病房,由于生病许多想玩的游戏都被大人们禁止了,可是杨阳依旧喜欢听肖萧讲一些有趣的游戏和事情。许多事情在肖萧的讲述下变得栩栩如生,杨阳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一个月后,病房里的孩子都相继出院。肖萧在医院里认识的好朋友阳阳也要康复出院了。出院前阳阳找肖萧道别,阳阳送给肖萧送了一袋大白兔奶糖,大白兔奶糖很好吃。阳阳的爸爸专门从超市里给阳阳买了两袋,阳阳把其中的一袋送给了好朋友肖萧。肖萧在外公外婆的教导下很小就懂得礼尚往来,所以她也回赠阳阳自己精心编制的礼物。肖萧以前和外婆学着用马来花的叶子编制过小鹿,所以她就地取材,用吊针管编制了一只可爱的小鹿,送给了好朋友阳阳。

几天后肖萧也康复出院了,外婆和外公也都从家里赶来接她出院。收拾好行李,肖萧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家了。坐在回家的班车上,一家人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抵不过一个健康的身体,肖萧的病终于好了。

肖萧由于到了快上学的年龄,爸爸妈妈便把她从外婆家接来镇上上学。肖萧离开亲爱的外公外婆,被带到镇上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每逢假期或周末时,外婆和外公会来看望肖萧,有时他们也接她回到乡下的家。

那几年正赶上中国人口的暴增,人口增长必然影响国家的经济增长和国民的人均收入。国家要发展经济,提高国民的人均收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计划生育解决人口问题。计划生育是国家的重大决策,总的来说它是好的,但有的时候它却是残忍的。这年正赶上计划生育紧,计生站的人把超生的人家的贵重物品全部没收,把他们的房子用火烧了,许多人因为超生被逼得东躲西藏。镇上好多家庭都是由于超生,被逼的流离失所。

在此期间肖萧的母亲曹丽又怀孕了,父亲肖成托医院的熟人给看了下说是男孩。干部家是不允许超生这么多孩子的,肖成家已经四个孩子了。肖盼和肖妮是农村的奶奶带着,对外只说是亲戚家的孩子。尽管这样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他们都知道肖成家有四个孩子的事实。时间一长,镇上管计生工作的干部也都知道了。此刻摆在肖成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放弃工作生下儿子,要么把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打掉。这样的抉择,对于肖成来讲无非是一次人生的重大抉择,或是命运的早有的按排。

为此,肖成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最后他终于决定:为了生儿子,放弃工作!肖成带着一家人,离开了这个他曾经工作和辉煌过的地方。对于这里,他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眷恋。肖成曾经深深的爱着这所学校,他爱自己的学生,更爱自己所从事的这份神圣的职业。然而,梦想和现实,相差的实在遥远,肖成认为自己此刻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他必须放弃自己的梦想!然而对于肖家姐妹而言:父亲失去了工作,这就意味着他们将要离开这个他们深爱的“家”,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

肖成带着妻子和孩子在镇上租了间小房子住下,肖家人开始了农忙时种田,农闲时打工的生活。肖成承包了10亩玉米地和10亩烟地,他们又在山上也种了好几块大豆和谷子。肖成和曹丽清楚的知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一家人要指着这些地生活呢!几个孩子还要上学呢!再过不久,曹丽也要生下他们梦寐以求的儿子,养一个孩子要的不光是心血,还要更多的钱。

肖成和曹丽也和镇上的其他人一样,开始了自己的“农民”生活,他们日出而耕,日落而栖。时光飞逝,孩子们都长大了,放了学都能到地里帮忙。日子在忙碌和辛苦中一天天过去,孩子们也渐渐长大。

那年冬天,经过漫长的怀胎十月后,曹丽终于迎来了这盼望已久的的儿子的诞生。曹丽经过几个小时痛苦的挣扎后,肖萧的弟弟---肖亚出生了!肖亚的哭声很响亮,他是个白白壮壮可爱的小家伙。对于肖成夫妇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他们终于有儿子了,他们终于可以在小镇上抬头做人了!

肖亚出生当天晚上,为了庆祝这一时刻的到来,肖成从镇上买来了各式各样的烟花。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美丽的烟花在小镇的上空绽放,向人们宣布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带给这个家庭的喜悦。在烂漫的烟花中,肖成吟诗一首:《小太阳》

孩子,

你呱呱落地的哭声

唤醒了父亲心中对于光明的追求。

你的眼睛犹如海水般湛蓝闪烁,

点亮着漫天的繁星.

孩子,

你是父亲心中的“小太阳”.

你的面孔如阳光般温暖.

夜是漆黑的,

然而父亲的心中充满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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