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雪拖着唐宁去医馆,诗逸也吵吵着要去,两人拗不过她三个人一同行上路了。
诗逸依然对大街上的事物充满着新鲜感,蹦蹦跳跳地像个兴奋的小孩。唐宁倒是冷静不少,古代有古代的安逸,现代有现代的繁华,他们来到这里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回去,这样的安排也许是为了让他们完成未知的使命,想到这儿唐宁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而此时心雪则站在人群中手足无措,她记不得医馆该怎么走了!
唐宁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样还怎么在古代过活,没有百度地图的时代。”
“鼻子底下就是路嘛。”诗逸不以为然,“找个人问问。”
妙春医馆在这里似乎久负盛名,诗逸欢快地一路询问,每个人一听都热情地给予帮助。
好不容易,三人到了心雪熟悉的一个十字路口,一个穿着华服的表情严肃的男子迎面走来,冷峻的面庞不苟言笑,男子身后还跟着四个表情比他还严肃的男子,唐宁一看便知道绝对是身手敏捷的人。唐宁盯着五人看了一会儿,小声地说:“这年代就流行保镖了?”心雪放松为了聚焦的眼睛,摇摇头,“谁晓得,有钱人嘛。”
男子缓缓走向二人,心雪和唐宁立刻撇过脸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在谈话,这个男子靠近心雪和唐宁时,她们两个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她们相互对视,确认彼此的感受。
“这男的气场也太强大了。”心雪和唐宁激烈地讨论那个男子带给她们沉重地感觉,唐宁突然想起诗逸不见了,刚回首,看见诗逸飞奔向他们。刚刚流连于街边的首饰摊,回过神来二人不见了,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他们,可不能再弄丢了,兴奋地奔跑中的诗逸突然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诗逸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地上。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被撞男子身旁的胡须浓密的人怒气冲冲地吼着诗逸,诗逸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睁大眼睛:“我不是故意的!”男子立刻瞪了大胡子一眼,大胡子立刻低下头,向后退了一步。
“姑娘没事就好。”男子还是彬彬有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姑娘,请问你可知这里的惜春坊怎么走?”
“惜春坊!”一听到这个名字诗逸情不自禁地笑了,“知道啊,离这里还挺远的呢,在湖边,你往那个方向走,走到头再问问。”
男子朝着诗逸手指地方向看去,完全看不到路的尽头,皱了皱眉,问道:“可否请姑娘带个路呢?”
“行啊!”
男子笑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孩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刚才的惊惶无措可以在瞬间消失于无形,而对来人有如此的和善而没有戒备。
“行什么呀,我们还要你带路呢!”见诗逸如此没有戒备心中有些着急,心雪赶忙冲过来阻拦。男子先是一愣,微微蹙起眉头,诧异地打量着心雪,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一枚扳指。
诗逸似乎不打算领情,“你们不是不想我去医馆么,那我去找李萱!”心雪对陌生的东西总是充满不信任,她的世界危机四伏,这点诗逸很不能理解,带个路而已,这大白天的怕什么。见诗逸不打算领情,心雪只好闭嘴,唐宁拉拉心雪笑着说:“那你们慢着点。”
“那告辞了,诗逸姑娘,走吧!”男子紧跟着诗逸的步伐,他身后的几个保镖不忘盯着心雪和唐宁,仿佛和她们有深仇大恨似得,一段时间后,才不情愿的掉回头去。
诗逸依然那么兴奋充满活力,她总是很乖巧伶俐,讨人欢喜。她和那个男子有说有笑的,似乎在介绍这座城市,有种她是这里的的常住居民似得,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男子也很兴奋地听着,只是他对诗逸的兴趣远大于周边环境。诗逸渐行渐远的背影让心雪产生了莫名的不安。
“诗逸对这里熟悉的真快啊,就像从小在这里长大一样。”唐宁双臂环抱着胸,身体歪在一旁,转过头,心雪失神的样子让她很疑惑:“你干嘛呀,想什么呢!”
心雪很快从唐宁的询问中回过神来,撅起嘴巴说:“没怎么,我们得自己找路了。走吧!”
两人在大街上纠结很久,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还有心雪零星点点的记忆中到了妙春医馆。才到门口唐宁就捂住自己的鼻子,“天啊,这个药味太浓了吧!我要吐了。”
心雪不以为然地说:“还好啊,我觉得挺提神醒脑的。”
“你这个变态!”唐宁不断用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风,想驱赶这样的味道。
“你这样还学个毛的医啊!”
康庄正在坐堂。他看到心雪缓缓向他走来,摸摸自己的胡须,原本空洞无神的瞳孔终于焕发一丝光彩。
“你的同伴都知道了?”
“我没说。”
康庄抬起沉重的眼皮,淡定地看着心雪,心雪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别过头,唐宁正捂着嘴鼻,挥舞着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想让我来说。”
心雪点点头,“这样不更好么。”
“什么事?”唐宁一脸的疑惑,看着有些奇怪的二人。
老人捋捋胡须,将玉罗盘的事娓娓道来,唐宁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拍拍心雪的肩,一字一顿地问道:“我们穿越到游戏中了吗?”
心雪不说话,老人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喂,心雪!”
心雪抿了抿嘴,无奈地说:“信或者not信,我目前是信了。”
“开玩笑,你要进宫么?进去当宫女?当妃子?”
“算了,我还是的当太监吧。”
唐宁转过身盯着老人问:“你确定那个什么玉罗盘有用么,你怎么不走啊。”
“这里自然有我的留恋的东西。“
“什么?”
“一个人。”
“一个女人?“
老人选择了沉默,心雪看着老人怅然若失的神态,这个女人怕是已经不在了,但还是硬下心准备发问。不过老人没有给他们机会,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她们说出他的全部故事。老人的语调听似平缓,没有什么波涛起伏,却是在说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而心雪和唐宁在这个没有修饰的叙述中听出了深深的无奈和悲伤,也许哀莫大于心死,真正的哀伤也许并不需要眼泪的表达,深入骨子里的忧愁是弥漫开的,而不是一瞬间地爆发,一个细微的动作和音调颤动都让听者心头一酸。
听完三个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周围进出药店人们的喧闹也没能打破这沉重的气氛,很长时间没人说话。最终唐宁终于耐不住,打破了平静:“那我们真的要进宫才能拿到那玉罗盘吗?”
老人无奈的点点头,说:“现在掌握着罗盘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为他求仙丹的炼金术师。”
“他知道罗盘的秘密吗?”
“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身份的象征。玉罗盘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法从玉罗盘中读出。”
“这样根本拿不到啊。”
“这要从长计议,在这里你们所要学会的是一门可以存活的技艺,不然、、、”
沉默的老人终于发出浑厚的声音,“想必你已经决定了,那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第三个徒弟了。”
“那唐宁也想学、、、”
“不要,我不要,这里味道太恶心了!”
老人没有过分挽留,“你会什么?”
“空手道!”
老人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唐宁。唐宁是标准的美女身材,168的身高,身体健美,这与她常年锻炼分不开,而一张现代气息浓郁的脸让她看上去更像个都市白领。老人微笑着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唐宁姑娘,你可愿意去马场工作?”
“马场?”
“是啊,我的二徒弟养马世家,在城外平原,只是这项工作可能比较辛苦!”
“不辛苦!我可以骑马吗?”
老人轻轻点点头。
“太好了!”唐宁高兴地抓着心雪的胳膊,在原地蹦跶。心雪看着她兴奋地样子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
“明非!”老人笑嘻嘻换来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向心雪和唐宁介绍说:”这是我的二徒弟,明非。”
“什么!二徒弟!”心雪惊讶地叫了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分贝。唐宁也十分惊讶的看着明非。明非被心雪的声音吓住了,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
老人一直在微笑,然后转过脸指着心雪对明非说:“你以后有师妹了,叫心雪。”
“师妹!你在开玩笑吧!我、、、”
“你拜师比较晚,按照顺序来,你以后得喊他师兄喽!”唐宁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笑得岔气有些疼痛。
老人点点头,对着明非说:“明非,不知你家马场还缺人手么,你看能不能在你们马场找一份差事。”
“恩,最近马场招找一个放马的人,只是、、、会比较辛苦,女子的话、、、”
一听到这话唐宁立马急了,撸起袖子冲到明非跟前吼道:“女子怎么了,不就放个马么!”
明非被唐宁的架势吓得不敢吱声,唐宁看着他受惊的样子,立刻缓和了态度,温柔地说道:“哎呀,明非小弟,我呢是不怕吃苦的,没关系。”
明非看看师父,老人家只是点点头,明非低头想了想,说:“恩,好。”
“今日休息半日,带唐宁姑娘去马场看看吧。”
“是,师父。”
唐宁便跟着明非一起上路了。明非和她始终保持距离,明非对她有着极大的恐惧感,唐宁的气场实在太强大,走路都要比明非快,明非就像个没吃饱饭的人。路上俩个人基本没有对话,这个小孩闷闷的,唐宁问一句答一句,交流无效,唐宁只好不再说话,静静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