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带着大丫鬟琥珀出宫。
回府的马车上,琥珀看着正在拨动佛珠的主子,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福晋为何今日专程来谢九福晋?那话真的是九福晋传来的吗?她为何不直接提醒福晋?”
乌拉那拉氏缓缓睁开双眼,“她心肠好才会暗中帮我,直接提醒?九福晋是聪明人,不会害人又害己的。”
琥珀还是不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试探的问道,“那福晋预备怎么做?可不能放过那人。”
乌拉那拉氏又微微合眼默念心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奴婢明白了。”琥珀喜上眉梢应了下来,“说起来九福晋真是心细如发,不习医理之人如何能看出那汤里的端倪呢?”
乌拉那拉氏微微吸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等漪岚回到宫里已经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胤禟传话回来去老十宫里用膳了。索性中午也就她自己用膳了,“念夏去厨房看看不必准备太多,午膳爷不回来的。”
念夏出去传话,漪岚便问拂冬,“拂冬,早产体虚的孩子可有将养回来的可能?”
“这因人而异,奴婢不敢妄言。按道理说对症下药,就算不能完全正常也可保性命无虞。”
漪岚想了想,“也罢,回头有机会让你看看那孩子。”
惜春正在屋里给漪岚收拾内务府新送来的春装,听见这话便明白了,“主子是要救弘晖阿哥?”
漪岚正在取手上的护甲,动作一顿,“有何不可?”
惜春摇摇头,“奴婢只是觉得奇怪,您先是帮了四福晋,现在又打算为四福晋的阿哥调理身子。这传出去终究对主子不利。”
“帮四福晋是顺水人情,而弘晖,稚子无辜啊。”漪岚叹口气道,倒是要好好想想以何种理由调理弘晖的身子了。
拂冬接过护甲放在妆台匣子里,“福晋说得对,做善事有善报。”
善有善报,呵,我求的可不是上天的福报。漪岚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八贝勒府
八福晋在正院里用着午膳,听见外院管事求见,便让他进来。
“何事啊?”她夹了块嫩牛柳放在碟里,懒懒的问道。
“回福晋话,是爷寄回来的家书到了。”
郭络罗氏撂下筷子,示意丫鬟拿过来,才问道,“爷可有说何时回京?”
“具体还不知道,左右万岁爷巡视河道完毕就该回来了。”
郭络罗氏迫不及待的拆了书信,摆手让他下去。
那信写道:“珠锦爱妻,见信如唔。”
郭络罗氏带着笑意读下去,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看罢,将信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
“福晋息怒。”满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郭络罗氏也没了用膳的兴致,起身走到太师椅旁坐下。
“交好董鄂氏?我何尝不想与她交好,但那贱人丝毫不把我放在眼中,要我上赶着去讨好她吗?”想起老八在信中的嘱托,她就一肚子气。
“贝勒爷也真是糊涂了,交好董鄂氏无非是为了拉拢老九。但女人还不多的是,董鄂氏不与我一心,那就换个女人在老九身边吧。”郭络罗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董鄂?漪岚,是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给你体面。
她拿定了主意,决心不按老八的吩咐做事。便传进来她的贴身太监,“回安郡王府传话,挑几个有体面的满人侍妾,我过几日要送人。”
“喳,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