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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水果

每天萧老师会问我吃水果了吗?我就跟她说吃过了,同时也会问问她相同的问题,这几乎成了我们之间每天的问候语。在萧老师看来,一天之内一定要吃些水果,这样才能满足身体的维生素需要,而且水果是天然的东西,不像其他零食是人造的,天然的水果对人体自然有益,就像阳光、空气、水和温暖的风。她崇尚自然,认为人应该跟自然和谐相处,所以她对一些诸如基因改造的技术持反对态度,认为那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对人类带来的坏处比好处多。也许是因为她研究哲学吧,对这种“有悖人伦”的事物看得比较悲观,而我作为一个工科男,对技术具有天然的崇拜,在哲学层面考虑欠缺,所以在我看来,技术的进步总是利大于弊。纵使我们之间在这种关乎哲学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但是在“多吃水果有益身心”的问题上观点是一致的。

萧老师每天都吃水果,在学校喜欢饭后在餐厅买个水果盘,家里则常备水果,水果贯穿她每天的生活,所以她对我有没有吃水果也很关心。我每周都买水果,至少一次,每次买的时候都打算买一周的量,然而买回来后放在桌子边,往往两三天就吃完了,而且吃水果的速度跟我在宿舍的时长成正比,在宿舍时间比较多的时候,在电脑前写东西,没写多少就要停下来,随手拿一个橘子、香蕉或者苹果吃,一边想一边吃,吃完水果后又开始打字。买回来一袋水果,一下午可能就吃了一半,第二天再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全吃完了。每次吃完最后一个水果的时候都会惊呼,怎么这么快?说好的一周时间呢,可是看到桌边已经堆起了一小堆的果皮,又深感在情理之中,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把水果都吃完了。有时候水果吃完了不想去买,那一天就没吃水果,萧老师问我,今天吃水果了吗?我就支支吾吾地说,吃完了,还没买。萧老师听到我说这天没吃水果就要跟我急,提醒我要养成每天吃水果的习惯。我只好满口答应说明天一定去买,第二天便赶快去买些水果回来,不然萧老师又该说我了。

五山水果行一年四季都有许多水果出售,在这里什么水果都能买到,但我买水果一般根据季节来定,香蕉自然是全年都有,而且价格也没有什么波动,这儿的香蕉都是广州本地产的,比较新鲜,价格也不贵,我经常买。现在比较多的水果是橘子和柚子,常常喜欢跟室友一起买柚子,十五元两个,两个人分刚好。这儿的柚子中秋刚过的时候质量还挺好的,汁多而肉鲜,但是到了现在有些可能放太久,不太新鲜,甜度没什么降低,但缺少了刚开始的那份鲜美,上次跟室友一起买了两个回来,味道已经跟几周前大不一样,也就没有再买过了。现在最好的是橘子,江西产的橘子外表青绿带黄,果皮薄而肉鲜美,鲜橙色的果肉丰满多汁,摘下一块直接放到嘴里,一口鲜甜,又带有淡淡的酸味,酸酸甜甜在舌尖刺激着味蕾,直叫人吃得好不过瘾,吃完一个后停留唇间的酸甜果汁常常使人回味无穷,果香在空气中弥漫,清新而甘甜,闻到这橘子的味道就使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又拿一个来,剥开果皮大口大口地咀嚼,享受果肉被咬破,果汁一涌而出的快感,没一个会儿,一大袋刚买回来的橘子已经吃了大半。自己在这边吃,室友在那边闻到橘香,喉咙忍不住吞咽唾液,这时候扔几个分给室友,一起剥橘子,整个宿舍瞬时弥漫起了阵阵橘香,几个大男孩都大口大口地咀嚼橘肉,真真酸爽!

说到水果,不得不提家乡,家乡地处两广交接,山水交错,气候宜人。也许正得益于这青山秀水,家乡盛产各种水果,砂糖桔、龙眼、西瓜、荔枝、黄皮诸如此类适合岭南生长的水果琳琅满目。梁村砂糖桔遍销全国,当地有许多种砂糖桔的农户,每至砂糖桔丰收的秋冬交替时,人们就要忙着到山上收桔子了。其实也不算山上,砂糖桔适合在低矮的地方生长,一般都只种在不高的丘陵,而且多种植在山的中下部,越接近山脚的地方,果品越好,果肉也越鲜美。桔农往往一家全到桔园忙着摘桔子,劳动力不够,还要雇上十几个人来帮忙,于是人们就热火朝天地忙起来了,大家有说有笑地忙活,虽然辛苦却可以享受收获的喜悦。去年寒假,我跟几个同学到一个同学家里帮忙摘砂糖桔,说是去帮忙摘桔子,实际上就是去吃水果,一边摘一边吃,吃的比摘的还多,而且专挑长得最好的吃,这些桔子外皮色泽明亮,通体呈现金黄色,由于刚从树上摘下来,果体鲜嫩,拿起果子凑到鼻尖就可以闻到砂糖桔的鲜香,一看一闻就想要吃,把果皮剥开后,果香更加浓郁,同时果皮已经被挤压得迸发出许多汁液,汁液快速挥发,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往往吃一个砂糖桔周围都能嗅到桔香,越新鲜的桔子桔香越浓郁。剥开外表皮后便露出了鲜橙色的果肉,肉质饱满,仿佛果肉的每一个颗粒都快要被果汁挤爆似的,使人禁不住就想咬一口,一口下去,果汁即刻在口中喷涌而出,一阵清新甘甜的汁流便在口中灌流而入,先不着急吞咽,感受甘流刺激味蕾带来的快感,吃得心中痛快至极却又无暇说出。而且这些砂糖桔小小的一个,两三口就可以吃完一个,吃完还要再吃,于是砂糖桔在家乡销量极大,每年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要到果园用箩筐买回来,全当春节的零食,可以吃十来天,吃完了还去买。

村子里有一棵龙眼,及至夏天就要结果,每到这时候,孩子们就天天盼着龙眼树上的果子快点成熟,还没成熟的时候有些性急的孩子便要偷偷去摘,但是大人看见了会驱赶,因为还没成熟的龙眼摘下来又不能吃,就是浪费掉了。好不容易等到龙眼成熟了,龙眼树的主人——一个大伯就要用长长的竹竿装上一个网和剪刀,把树上的龙眼剪下用网装起来。等许多龙眼摘下来后他就会分给各家各户,每年暑假我都会收到这个大伯送的龙眼,这些龙眼果形不大,但是果肉饱满,而且甘甜多汁,比在其他地方买的都要鲜甜,更重要的是其中体现的是一份乡情,乡亲们分享丰收喜悦的那一份心,每次吃到这龙眼就感觉心里暖暖的。那个大伯家还有一棵大杨桃树,记得小时候吃水果的机会比较少,孩子们便常常爬上杨桃树,杨桃树一年四季都长果子,这棵树又高又大,大人们害怕孩子有什么意外,坚决不能让孩子们爬树,可是小孩子最大的动力来自于好吃的,就算大人们怎么说也要偷偷爬上去摘,于是守果树的大伯就常常要到果树下看看有没有孩子爬树,同时他也会用网“捞”一些下来分给孩子们,这样孩子们就不会偷偷爬树摘了。我记得小时候我比教胖,胆子小,不敢爬树,他便经常送杨桃给我,说我不爬树,是个乖孩子,应该奖励。现在人们生活条件好多了,小孩子们经常可以吃到各种零食水果,杨桃树上的果子也没人去摘,成熟了便落下来,在树底下满地都是烂熟的杨桃。

现在家乡许多果园都在搞产业化经营,家乡的水果也可以运往全国各地去销售了,很多水果都打出了品牌,梁村砂糖桔算是比较早的,现在又有潭麦西瓜、大蜜李等都打出了不小名声。每到水果丰收的季节,我回家必定要买许多水果,在家的几天吃个痛快。

你每天吃水果吗?就像萧老师说的,让吃水果成为一种习惯吧,总比吃其他零食好。你的家乡盛产什么水果?我多想尝尝你家乡的水果,一定很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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