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一曲又起。
小时候，程燚总会在琴房外听里面的钢琴曲。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流浪儿童，每天都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那时，人们的物资生活并没有太过富裕，一天也顶多花费三块到四块左右。每个人的生活压力都很大，而且那段时间，没有人愿意乞讨，即便身无分文。
从记事开始，程燚就在孤儿院生活，但没过多久，孤儿院因为资金问题，再也没有办法抚养他们。于是，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只好流浪街头，每天靠捡垃圾为生。
他们，和猫抢过食物，被抓得满身是血，和狗抢过地盘，有的还被咬了好几口。庆幸的是，并没有感染狂犬病！当然，他们也没钱接种疫苗。
后来，听说废品可以卖钱！于是一群小伙子开始满城市的收集废品！只是单纯的为了活下去。
一天的忙碌可能也就一块钱，也可能更少！收废品的人看他们是小孩都会把价格压的特别低。但是，生活，由不得他们去反抗，只能接受。
程燚每次忙完后，都会花几毛钱买上几个馒头和咸菜，然后在琴房下，一边听着琴声，一边享受一天中最美好的晚餐。
不知何时，茶楼响起了欢乐颂，这本应该是一首畅快轻松的曲子，此刻却带着微微的迟疑，微微的哀伤！
当一首曲子情感错位的时候，它变变质了，变得不再那么动耳。
茶楼的人一边嘈杂，他们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压抑，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程燚，这首曲子，似乎……”一曲只到中途，茶楼的老板就跑了过来。
她不太懂钢琴，但是懂音乐，这首曲子本应该是为欢乐而生，但此刻却带上了忧郁的面纱，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程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琴键上的手悄然一转，一首《kiss the rain》悄然流出。
也许，这应该是最能体现他现在心情的钢琴曲了吧。
曲起，低沉。音符也较为缓慢。再加上，因为记忆深处的刺痛，不由得在琴曲中带上了些许精神之力。
雨夜，一身褴褛的孤儿蜷缩在屋檐下的角落，仰着头，望着雨，刷刷而下。
肚子中传出咕咕的抗议声，腿也肿的通红通红。
风带着雨点扑面而来，小孩裹了裹身子，往后又缩了缩。
哗哗的雨声变得格外刺耳，身上早已湿润的衣服却阻挡不了红热的体温。
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头也变得格外的重！
小孩想睡下，却无时无刻不再告诉自己，不能睡，睡了，就起不来了！
伸出手，抚摸着雨滴，丝丝凉意，逐渐让他清晰几分。
站直了身子，托着红肿的右腿，一步，一个起伏的缓缓离去——在雨中。
微微停了停，眯着眼，望着天空，生活，还要继续。
雨点积成了水面，水面促成了一朵朵小小水花。小孩的鞋子越来越沉，到最后只能一点一点的在地面上滑动。
故事不长，就如曲子也不长。
一曲落下，整个茶楼也变得无比安静，每个人都沉寂在刚才的乐曲只种，就仿佛自己是那个小孩，在风雨中蹒跚，忍着痛，忍着饿。
程燚没有继续，打工时间也快到了，没有时间再下一曲。收拾下东西，程燚也打算回宿舍了。
收拾中，突然的敲门声让程燚愣了愣，良久才说“进来。”
“程燚，有个工作，你要不要做？报酬很丰富哦！”茶楼老板说道。
“哦！”程燚一愣，很快问道：“做什么的？老板娘你也知道，我只卖艺不卖身的！”
“哈哈，放心放心，就是迦南学院的教导主任希望能请你去他们那，演奏几曲，报酬是一千金币！”
卧槽，程燚心中一惊，一千金币啊，这可是他几年打工才能弄到的钱。
“哦？！具体是什么？”程燚连忙问道。
“他就在外面等你，你们可以祥谈。”
程燚随着老板娘进入三楼的包间，也就是最靠近琴房的一间。
“李老，人我给您带来了！”老板娘敲了敲门，轻声说道。
“进来吧。”
程燚还是第一次进入包间，这里的豪华CD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这里的一切已经用奢侈无法形容，那灯碧辉煌的四周，似乎还有许许多多的魔法阵。这一个包间的价值，可能需要上十万金币了吧。
“小兄弟，坐！”
程燚笑了笑，他不擅长社交，这是地球带来的习惯。
“我想，老板娘已经和你讲了吧！”
程燚点了点头。
“迦南学院将在一个月后举报一场擂台赛，我希望，你能在开场上为我们演奏几曲激昂的歌。至于报酬，我想你也清楚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李老慢慢说道。
“可以，没问题。”程燚很爽快答到。
“痛快！哈哈，小兄弟要不一起喝一杯？”
“不了，李老，我还要回学院。”程燚挠了挠头，尴尬说道。
“哈哈，好吧，那只好下次了！”
程燚向着老者微微鞠躬，便转身离开。
望着程燚的背景，李老淡淡笑道：“如此勤工俭学的学生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了啊！不知道哪个学院有这么好的苗子。”
“李老，你真会说笑，他不就是你们学院的吗？”
李老一愣，不说学校所有人他都能第一时间叫出名字，但是，所有的学生他都有印象。可是刚才的少年他完全就没见过。
“老板娘，你确定！”
“对啊，他找工作还出示过学院的身份证明啊，难道，你们的身份证明还能造假？”
“造假但不会，学校的身份证明是有限的，而且采用极为稀有的材料，不可能被造假。看来这小家伙隐藏的挺深的嘛！老板娘，麻烦你明天再帮我约一约这个小伙子。”李老说完，也离开了包间。
……
“蔡明，去查一下学院叫程燚的学生，我需要他的详细信息！”李老传音道。
“难道您也相信有人造假。”
“不确定，但这个时间点，不得不防啊！”
“是！”
……
程燚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稍微的洗漱后，很快进入冥想。
他已经不急着去研究魔法了，反正没有头绪，还不如好好练好斗气。
精神内敛，玄级三阶的斗气早已充盈整个气海。离四级也仅仅一层膜的阻碍，但这一层膜却不是那么容易。
程燚的情况和普通人不一样，每一个阶段所受到的阻碍都远高于常人。做个很简单的比方，可能别人是一层泡沫膜，他的则是钢化膜！之间的诧异可想而知。
当然，这还只是现在，倘若他真的完全领悟混沌决，可能这钢化膜要变砖石膜了。
程燚微微的尝试了一下冲剂，可以，这膜就是厚，就是硬，就是搞不破，贼气。
次日。晚！天空中有着少于的星星，即便这个世界没有月亮，星星似乎也很难有闪光的时刻。
“主任，没有查到！”
老人眉头皱的老紧，川字似乎已经形容不了。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了！”
……
程燚按时来到茶楼，开场曲依旧是那一首月光。似乎成了表演的序曲，就好像电视剧的前几分钟。
完成任务后，程燚正打算回家，却被老板娘拦住去路。得知来意，程燚微微一愣，他不明白对方还找自己做什么。
“喏，李老，人我带来了，可别为难我家小程燚哦。”
“行了，我就找小兄弟聊聊天，没多大事，难道我一个老头子还欺负小屁孩？”李老打着哈哈，示意着老板娘出去。
当老板娘关门那一刹那，程燚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压的他透不过气，甚至很吃力才站稳。
“不错，在我的精神威压下还能坚持！很不错。”李老的声音丝毫没有夸奖的语气，反而越来越冷。
啪！
突然增大的威压让程燚来不及支撑，直接单膝跪地，满身的汗水早已湿透了衣物，胸口的起伏也变得越来越剧烈。
“说！你到底是谁！”
脑海里突然炸开的声音，让程燚一声闷哼，一丝丝血液透过嘴角流出。
“程燚！”程燚不敢说谎，开什么玩笑，这时候说谎，那不是找死，他可不相信这老头子会放过他。即便不知道原因。
“放屁！”又一次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要不是天羽及时的防护，程燚可能直接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但程燚就是我的名字，我没有撒谎！我想，也在您面前也无法撒谎！”
“对，你无法撒谎！可是，你想过没有，冒充迦南学院学生，也是死罪！”李老居高临下凝望着程燚。冷意侵蚀着程燚的内心，即便当初的魔域，也给不了他这样无力的绝望。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真的对付不了啊，哪怕搭上天羽。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者法则吗？等着，难道，在强者面前，自己这些人就没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吗？
变强吗？是啊，只有变强了！为了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
轰！！！！！！
威压再一次变强，程燚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哪怕动一下手指都变得格外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