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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忙碌一天,大小各种皮子兑换的,加用那三百块现大洋收的,有六七百张还多,足足装了六挂爬犁。兑换的山珍野味虚飘胀肚的,也装了二十多挂爬犁。吉德喜挂眉梢儿地说:“够载了。”牛二问:“打马还朝?”吉德对牛二说:“趁热打铁,兵分两路。冬至跟二娃、程小二、小乐,回去送皮子。在大舅铺子上兑换成钱,把鱼鹰爷爷等鱼家的鱼钱先付清,咱做买卖不能失信啊!你、土狗子双棒儿,跟俺把山货捣腾到东省的哈尔滨,换回些锅碗瓢盆,针头线脑,做过年衣裳的布料,再兑换些皮货给大舅拉回。”牛二佩服的赞羡地说:“这捣腾起来可了不得了,雪球真滚起来了。还有一件,咱不怕胡子打劫,没贼人惦记的菜‘叶子’。”吉德说:“它不惦记咱,咱还惦记年前多捣腾两趟呢。”吉德又对山溜子说:“待会儿,你赶上那挂空爬犁去老八辈家,把他家的药材捎上,拉到哈尔滨,准卖个好价钱。”山溜子说:“他家还有一架鹿角,好玩意儿,你给捎上,弄两钱儿。”吉德说:“行啊,只要老八辈信得过。”山溜子牵过马爬犁说:“他不信任你信谁去呀?老八辈跟我说,叫我跟你说,你在咱这旮子委个窝子,我俩帮你收皮子办药材,省你多少事儿呀?”吉德兴奋地说:“行啊,俺求之不得,两利的事儿。等吃饭时,咱们再好好虑虑。”

干风天,嗷嗷冷,马打着响鼻儿,呼出的哈气,马上变成霜雾又被风撕扯得粉碎,踪迹全无。红霞透过秃枝儿干桠儿拉出长长的山影儿,照在马屁股上映得红一块黑一块的。吉德叫牛二把赵寡妇捎带喝的几坛子泡果酒装上爬犁,就在七砬子跟冬至分手。赵寡妇叮嘱吉德说:“大兄弟,前头滚虎山有个小绺子,挺狼,当家的叫刘疙瘩。要遇到了麻烦,提提咱,就说是咱的远房亲戚。我给你带的泡果酒,留下一坛子,准没事儿?”说着,把一朵晒干的黄花菜递到吉德手里,诡秘的一笑,“把这再交到崽子手里,啥话不说。回来还上咱这旮子落脚,我给你们包狍子肉馅饺子吃。”吉德答应着,又对冬至嘱咐几句,马爬犁分道扬镳了。

老八辈跟山溜子,还有一帮孩子,划着雪爬犁,蹬着滑脚板儿,骨碌着花轱辘车倒下来的铁箍圈儿,“吱溜吱溜”地也依依不舍地送了一程又一程。

离了山坳,进了密林。

从江沿村出发,到七砬子,一路尾随的四匹青花骡马疾驰的从身后飞闪而过,留下一溜的雪屑尘埃,消逝在密林山沟雪道里。

晌午,吉德到了叫滚虎山的石砬子。陡峭的砬子口倒下一棵小黑楸子树,牛二的打头爬犁大白马“咴咴”提蹬起前蹄,挡住了去路。两个喽啰端枪从灌木丛的雪壳儿地里爬起来,顶住吉德的马头,“打七砬子来吧,可有东西留下?”吉德一挥手,土狗子从爬犁上绷下酒坛子放在雪地上,吉德又递上黄花菜,两喽啰收起枪,挪开小黑楸子树,摆摆手,放行了。

吉德为留有后路,扔给两喽啰一块大洋,一个喽啰接了又扔回来,“有人留了卖路‘叶子’。”吉德作揖地打马说:“来日方长。”

土狗子纳闷地问:“大哥,谁这么好使的心眼呀?”吉德说:“俺还正画魂呢。”土狗子说:“我咋总觉得有个怪事儿呢,咂摸不透?就那四匹青花骡子,眼前影后的,咱咋到哪都能碰见他们呢?”吉德说:“赶巧呗!也没咋的咱们?”土狗子说:“不是咋的咱?我是说,太神秘了。不露头,不露脸儿的,就像个尾巴?”吉德说:“尾巴就尾巴,不碍咱们的事儿,就不管它?”

不知几日,吉德的爬犁帮出了大山老林,过了一片大雪甸子,到了松花江北岸边儿,穿过松花江江中的江心岛,上了南岸,进了古时女真族叫“阿勒锦”、元代转音为“哈儿滨”、后称哈尔滨(满语:晒网场)城,瞎马盲人的拐弯抹角,看到了极乐寺、东正教尼古拉教堂,贪黑奔亮,上了东西大直街的秋林公司附近,已是灯火辉煌了。

吉德打住马,下马问道,经路人指点,马帮向西拐进和兴路的一个胡同,见到了大块肉小馆子。吉德吁吁的下马,门咧开一条缝儿,灯光投射出一个人长影探出头,随之门大开,人影放大的晃悠到了吉德跟前,“啊哈客爷,小馆庙小点儿,常有神仙光临,您屈尊大驾,一饱口福。物美价廉,码大实惠,包你满意。”吉德借门射来的灯光一瞅,再凭声音马上认出来了,“大蒜头!”大蒜头猛了一下,上下一打量,“哎呀妈呀,这不出鬼了,是你呀!你不喊我大蒜头,我还真不敢认呢?瞅这穿戴,跟路过这旮子那会儿那土鳖子熊样儿,天一个,地一个,盼若两人哪!这爬犁帮是你带来的?几日不见,得刮目相看呐!进屋进屋,我说我左眼皮咋跳了一天了呢,原来大财神爷来了,哈哈。”吉德一手搭在大蒜头肩上,指指牛二等说:“这些是俺大野甸子里的哥们。这大都市哈尔滨都没来过,土豹子!俺路过一次,也没走过,都转悠蒙了。这费老大劲了,拱个嘴,才摸到你这噶达。俺先上金掌柜客栈,你先准备着,土豆丝……”

“溜干豆腐、炒豆芽、炖酸菜,还是来个大碗肉拉馋那个?妈呀,你咋还这么抠门呢,都发大了?”大蒜头学着吉德头一次来吃饭的腔调点着菜名,逗得俩人老相识的开怀大笑。

“别忘了赏几瓣大蒜啊!”大蒜头拍拍打打地说:“你咋还老记着这茬口呢,忘不了了?管你够,辣你淌大清鼻涕!”吉德哈哈地说:“忘了那个茬儿,俺还能找到这旮子了?等俺安顿好了就过来,你陪咱哥们喝一盅,别太抠馊喽,金掌柜俺也叫来,一勺烩烩。”吉德说完,叫土狗子搬下一坛赵寡妇泡的果酒,放到馆子门口。他又从爬犁上捞下两只山野鸡和两串鸡腿蘑,碓在大蒜头怀里,“炖上,咱大阔佬了。”说完,牵着马,跟大蒜头扬扬手拐进胡同里。

到了客栈,吉德悄悄哈开门上的玻璃霜花一瞅,金掌柜一个人戴个老花镜独坐在冷清清的煤油灯下拨拉算盘,“叭、叭”,单调的珠子声,击打着空荡荡的黑暗。

“嘎吱吱”吉德推开门,金掌柜摘下老花镜,“住店啊?”吉德马鞭往柜上一扔,背过脸儿,回头回脑地挲摸着,“不住店上你这旮旯干啥,打‘小嘴子’呀?”金掌柜“哼”地从柜台里走出来,凑到吉德跟前,“客官,就你一个人?”吉德扭下身儿说:“一个人敢来呀,还不叫三爷的‘小嘴子’给鹐了?”金掌柜似乎急了,又纳闷的说:“你被鹐过呀,咋这么说话呢,找斜茬呀?我这店儿为啥冷清,‘小嘴子’窝儿叫我撅了?你想打野食儿,另请高号屈就吧,我这不容你这号人?”吉德猛的拧过身儿,把猱头帽子往柜上一拍,“你不认得俺了吗老掌柜?”金掌柜马虎眼一愣,睁得大大的,出溜溜的一顿好看,“啊呀呀,我的小黄县,还真是你呀?”吉德说:“是俺,老掌柜!”说着,吉德抱住老掌柜,晃来晃去的眼里盈满了热泪。金掌柜拍着吉德的后背,似哭似泣地说:“做梦啊这不?咋就报了一个平安就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啊这一去?”吉德拉住金掌柜的手说:“话长了,咱慢慢唠。俺带个爬犁帮,先安顿了吧!”金掌柜惊喜的说:“你还带了爬犁帮,才几天呀,真有你的啊?”吉德说:“扎巴凑,头一脚,全赊借的。”金掌柜点上马灯,“能赊,能借着,那就是本事儿?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白手起家,谁不这样儿?你呀,我没看走眼。‘拉特哈(鹞鹰),白翅膀,飞得快,红眼睛,看得清。’你身上透着克难制胜、无坚不摧的豪迈气概,啥水怪、石怪、山妖、旱魔、毒龙、怪兽都避你三舍啊?走,我开后院门去,你把爬犁带过来。喂牲口还得你个个儿铡草料,没现成的了。”吉德说:“没事儿,跟俺来那几个兄弟都是伺弄马的好把式,你老掌柜放心吧,俺个个儿伺弄。”

金掌柜打开后院大门,又转回屋拿东西生炉子,有四个人也等着住店,金掌柜打问一下,靠左侧开了一个房间,又叫四人把马牵到后院,四人中一人去门外牵马到了后院,拴在东边的马棚里。

“大哥,你看,青花骡马,又跟来了?”土狗子卸着马套,贼溜溜的睄搭对吉德说。

吉德也看到了,低声说:“别愣眉贼眼瞅着?瞅傻了,打草惊蛇,冷眼盯着。”土狗子说:“我心里突突,老有个木鱼锤在敲打。”吉德说:“它也不单吃你,你怕啥?平常胆儿哪去了,鼠洞里的玩意儿?”牛二跟土拨鼠铡着草料也凑过来,“大哥,我们也觉得怪,蒙个脸儿露两黑窟窿,跟一道了,好像专门冲咱们来的呀?”吉德说:“土狗子马都拴上了,饮马!”又对牛二说:“把那豆饼拿压刀多揢些,多泡些,那四匹骡马也得用。去吧!”吉德放下手里的活,凑到从轱辘井里拎水饮骡子的那人身边,搭诎,“老哥,这天儿真冷啊,打哪来呀?”那人头也不回地说:“天儿不冷还不出来呢,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是咱这号人享受的?哪来不好说,哪去也说不准,那得看风向咋刮了?小兄弟,阳关大道咱各走一边,没碍你啥事儿吧?”吉德看到那两个黑窟窿里飘出两道神光,是没有敌意的,但却很冷酷,忙摆手走开说:“没、没有。”

喂上马,归拢好货物,锁上大门,屋里炉子生得旺旺的,金掌柜跟吉德一伙儿兄弟来到大块肉馆子吃饭。馆子里火炉叫大蒜头烧得呼呼的,暖烘烘的。四样儿简单家常菜,中间一大瓦盆飘着热气散着香味的鸡腿蘑炖山野鸡,还加了东北人喜爱吃的土豆粉条,柔筋发亮,很吊人的胃口。

金掌柜喝着果酒赞不绝口,“好酒啊!我活这把年纪了,从没喝过这‘醇(chún)醪(láo)妇人’的果酒啊?醇厚醇香,醇浓醇美,醇正醇醪,好果酒!”吉德听金掌柜脱口一说,认为大有商机,一拍大腿地说:“老掌柜,你不经意一说,就给这果酒起了个好名字。‘醇醪妇人’,这正合赵寡妇之妇人酿造果酒之意呀!”金掌柜咂巴嘴说:“有人长一个心眼儿,有人长多个心眼儿,更有人心眼儿长到脑门子上了?古有伯乐识马之典,今有吉德巧识醉翁偶语赞誉好酒获之美名,实乃慧眼独具,见隙闻风,不失耦合。‘醇醪妇人’,这里大有商机呀!”吉德心头喜鹊叫,红脸难以压住兴奋,“老掌柜,这酒全用的是七砬子山野果泡制,再添加上甜杆儿汁,简单好酿。咱要秋天摘些野果子,搁大缸大坛子泡上,放在大地窖里储存一个多月,发酵去掉涩味,赶年前拿市面上一卖,准一炮打红!”金掌柜也掩饰不住兴奋,“那我可就有不花钱的果酒喝了?哎,大德子,这果酒在咱这噶达就是一缺,跟洋毛子的洋酒有一拼,这要弄到这灯红酒绿的中国大街、果戈里,洋毛子娘们可乐得抖大胸脯子了?”吉德嗯声说:“这酒啊,酒味淡,果味浓,香醇厚甜,最适合贵妇人浪女人消遣了。”金掌柜加缸的说:“有市场,这酒可就贵了?”大蒜头不知啥时偷抿了不少果酒,蒜头鼻子更红花了,大着舌头说:“啥市场不市场的,‘小嘴子’你都答兑不起,不得抢疯了呀?那洋酒多少‘羌帖’一瓶,拉拉的贵。老毛子的瓦啥嘎斯,马尿似的,哪赶上咱这酒好喝呀,准一炮轰他妈巴子的冒尿?”金掌柜点着大蒜头说:“你这完蛋玩意儿,五脊六兽的老忘不了那破玩意儿,哎呀咋整你说?”吉德听大蒜头虽是胡咧咧,倒也提醒了他的灵性,这小子天生会忽悠,又有做生意头脑,是个很好的人选。“大蒜头,俺把这宗买卖交给你,当掌柜的,你能担当得起吗?”大蒜头习惯的往上推推蒜头鼻子,没听真切地掏掏耳朵,不相信地问:“你说叫我卖这果酒,还当掌柜的?我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塞了鸡毛了,这大片树叶醢在我头上了?”吉德肯定的点点头,“就你。算俺聘请的第一位分号掌柜的。”大蒜头哎哟妈的躹躬作揖,“这大锅烙得多大呀这家伙醢的,我还有这福份?大掌柜的,我这就辞工去,小的这腰就伸开了,再不用低三下四的赔笑擗拉胯了啦?”吉德哈哈地说:“鸭子赶架,你倒猴急,八字才一撇,那一捺咋的得等来冬。”大蒜头失望的捂住蒜头鼻子,“还得窝囊一年啊,太长了这个?”吉德说:“好饭不怕晚,好事儿不要急,从长计议,总比拿舌头舔獠子现得利强啊?”金掌柜说:“嗯,你大蒜头哪都好,就一样儿,爱小?当掌柜的不同当跑堂的伙计,要撑起一片天,舍小利,赚大钱,土土鳖鳖的那可不行?摸黑看道,得瞅准了才好迈步。我这辈子就是能谋划,说的多,不肯放下满人的臭架子,不像大德子,脑子灵,有慧眼,又肯干,穷则思变,不等不靠,有尖儿就当锥子,这下捣腾,能垫点儿脚底了吧?”吉德说:“老掌柜你说到这噶哒了,俺还得讨教你老呢?这头一回,真有点儿发懵。这趟拉这么多山货,咋捣腾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呢?”金掌柜思忖着说:“卖给山货柜上呢,捣一手,得压价。这样快当。上市上卖呢,随行就市,不倒手,卖啥价就啥价,看你们本事了,赚的肯定多?啊,不如这样儿,你们想把土拉圪挤出金子,先到集市上卖卖,顺溜呢,就零卖,赚头大。不顺溜呢,我帮你们找找门道,卖到山货柜上,那少赚的就多了?”大蒜头听了,忙说:“这跟前儿馆子我熟,哪家都能要些,这可是纯山货呀,缺物?”吉德乐着说:“大蒜头主意不错,你欻空多跑跑腿儿,俺不白了你,给你一层?”大蒜头忙摆手,“别这么说你,那不江湖?钱是啥玩意儿......”吉德笑说:“这钱吗,咋讲?原先古代就是农具型,像似铁铲的样儿。有种钱刀,就是一种刀形钱。古乐府《今头吟》说啊,‘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这钱还就是那啥啊?”大蒜头一抹眼儿,“我说嘛,这义气比钱重吧!再说,我也是你聘的掌柜的了,理该如此。没宰鸡,先磨磨刀,看我是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的,不你心里也有了底儿了吗?”吉德说:“好!快人快语。就按你大蒜头说的,没宰鸡先试刀。老掌柜,俺先按你说的拭下刀,薄薄的片,厚厚的银子。不过,这旮子,钱种杂。叫啥的都有。老毛子羌帖、日本金票、吉林官贴、奉票、大洋票、小洋票、哈大洋、吉大洋、龙洋、袁大头,又是吊,又是银元这票那票的,咋个兑换,俺这几个哥们还蒙门呢?”大蒜头说这算啥呀,一撸,咱一口清。吉德一拍脑门子,“是啊,俺头一次在这馆子碰见大蒜头,这小子二就锛儿吧儿的叨咕过,行!”金掌柜说:“他勒勒那玩意儿,大估景,不准撑?这有啥,钱庄哪天都有牌价,我弄一份,你们拿着。记住,以大洋为底价,合上就卖,合不上就不卖。不管啥钱都是钱,钱庄都兑换。不过,钱庄得多剋扣点儿利钱,也不多。”吉德心里有了谱,又叫大蒜头叨念了些他知道的山货行情。一伙人又唠了些闲嗑,吃了烙油饼,吉德扔给大蒜头一块大洋,“剩下的算跑腿钱。”大蒜头喜孜孜地说:“这扯的。”

第二天,天刚麻亮,金掌柜就把吉德等人攉拉起来,饮马喂马,挑选出两爬犁各式各样山货,试试彩头。大蒜头勤快的送来包子跟小米粥萝卜咸菜。大伙稀里糊拉的造个打嗝,就赶上牲口,奔了集市。金掌柜撵出门,晃着大算盘子,也跟了去,上了爬犁,说是帮着算账。吉德担心地问:“你走了,柜上咋办?”金掌柜笑笑说:“跑了和尚有罗汉,那破店谁还能搬走啊?待会儿,我儿子就来替我了,留了条子。”吉德放心地说:“有你老坐阵,俺就有底了。”

菜市街的集市儿离铁道线不远。不咋的,破头齿烂的。趴趴棚子,矮小房的。炸大果子卖豆浆的、炸酱面卖大烙饼的、大馅包子卖豆腐脑的,咧开嗓子叫卖,向过路人兜揽生意。赶驴车驾马爬犁的、挑担儿挎篮子的、谁也不让谁的抢占着好的摊位。

牛二、土狗子把两挂爬犁靠在一个卖杂货的小铺子前,杂货铺掌柜的驱狗似的不让停,说是这他交了地税,这是他的地盘。说要想停也可以,得交他五大子儿的占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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