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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小胖来给二爷爷敬酒了。”美娃抱着小胖来赶乱,“小胖,叫二爷爷!”

“二爷爷!”小胖嘴上叫着,手就够够的抓住酒嗉子,“小胖给二爷爷敬酒!”

“哎哟嗬,小胖会给二爷爷敬酒了,嗬嗬。”二掌柜一手抓着小胖的一只肉乎乎的小手,一只手把酒盅凑到小胖拿的酒嗉子口嘴前,“倒酒来小胖。”

“喝二爷爷!”小胖洒洒咧咧倒的里一半外一半的,撒了二掌柜一手,“姥爷一干就三杯,二爷爷也三杯。”

这一秃拉,坏了!芽芽、小德、心儿也进来了,都要给二掌柜倒酒,拜个晚年。二掌柜是乐呵呵地左一杯又一杯的全干了。小鱼儿这时也抱着大龙凑热闹。大龙乖巧的抱着小手,冲二掌柜笑着直作揖。二掌柜抱过来亲了一口,大龙推着二掌柜的脸直躲,小鱼儿忙抱过来,“你胡子扎着大龙啦二叔,没看老躲吗?”二掌柜嘿嘿地捋捋胡子,“是啊,俺倒忘了这茬了?俺那小孙子,也是叫俺亲的,一见俺就往炕里爬,小狗似的。”二掌柜说着话,手往兜里掏掏的,拿出几块大洋,“二爷爷也没啥准备,拜晚年了,不叫压岁钱,一人一块,拿买冰糖葫芦吃啊!”几个小孩儿,拿了钱,呼嚎的跑去吃饭了。

二掌柜喝完了酒,吉德叫虎头送回了家,大伙也就散了,各自回房歇晌。

吉增抱着小胖和美娃回到屋子,把小胖往炕头一放,个个儿劈腿撂胯的往炕上一仰,“人活着真他娘的累啊!”美娃沏着茶,眼往仰在炕上的吉增一瞭,咯咯的直乐,“妈呀,你咋挣的挣开肚子了呢,白花花的棉花露一裤裆,你个个儿不知道?咯咯等我拿针线笸箩给你缝缝,这瞅着多砢碜哪!亏艳灵快临盆了,今晌饭没去吃,这要兄弟媳妇瞅了,多那啥,你这二大伯子?这你要一来劲,支溜出来可咋整?”美娃说着,上炕从炕琴一旁捞过针线笸箩。小胖听美娃说吉增裤裆坏了,就扔掉手里玩的布老虎,爬过去,趴在吉增身上,拿小手往裆里塞露在外的棉花,弄得吉增痒痒的,够头嘻哈地嚷嚷,“小破孩儿干啥呢,掏爹老鸡……”美娃把笸箩放在腿上,瞅着小胖乐。小胖两小手杵杵捂捂的回头对美娃吵吵,“妈,快给爹缝缝吧!爹的******轱辘轱辘的下两蛋儿,快跑出窝了,要飞啦!”美娃咯咯的拍着吉增乐,吉增也乐着摸下美娃的俊脸儿,美娃笑着打了吉增手一巴掌,推开,向吉增跟前委委,刚扯过小胖,吉增“当当”响了两声,美娃搂着小胖咯咯的拿脚踹了一下吉增,“你咋这么没正出呢,这崩着吓着孩子咋整,缺德玩意儿?”吉增乐着哈哈,“俺和你那啥那会儿,当当放两响屁,你还那啥,说俺那叫干活喊号子,哈哈……”美娃拿笸箩就往吉增脸上一搁,“当孩子面,我拿针连巴了你的漏粪嘴?”吉增托着笸箩哈起身,“那就连巴连巴吧!”美娃一嗔吉增,“这穿着咋连巴?扎着那咋啥整,脱啦!”吉增嬉戏地说:“扎?扎就扎呗,一还一报,俺咋扎你啦!”美娃嬉笑的拿手指点下吉增,放下小胖,“扎?扎肿了你胀谁去呀?粉莲又不在,我才不干呢?脱呀?”吉增蹭歪蹭歪地说:“你咋还提粉莲那事儿呢?你知道,俺都早忘了她。往后,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找那水开的壶提溜?大晌午头的,看谁来咋整,还以为俺俩打尖了呢,就这样连巴连巴得了?”美娃手摸摸的扯着炕席篾儿,笑眼说:“不是我愿提溜,是你不地道?本是帮屯亲三嘎蛋找相好的小杏,都哥们,咋找你手里去了呢?觋(xí)棍玩燹(xiǎn)苗,鼷鼠!”吉增嗨一声,“俺那不是可怜小杏,这噶达她无亲无故的。咱是乡亲,就帮帮她。姐儿那玩意儿,这帮帮就帮穿裆啦这?”美娃扯扯吉增,叫他调过屁股,又掰掰大腿肘子,拿席篾叫吉增叼上,“叼这玩意儿干啥,扎着咋整?”美娃认上针说:“叫你叼你就叼上,废啥话呢?”小胖在一旁觉得稀奇好玩,“妈,爹不愿叼,我替爹叼吧!”美娃拿针线连巴着,勺一眼懂事儿的小胖,哄着说:“小胖不叼啊,扎嘴!你爹老好张嘴咬人,马嚼子,别上就张不开了?”吉增调皮地“哎呀”一声,吓美娃手一哆嗦,脸红的以为真扎着了呢,瞅一眼吉增,看吉增瞅她倪笑,随手拍一巴掌,拍在针上,“哎呀你还真扎呀?”美娃拔下针,“活该!谁叫你吓唬人啦,这就是作损的下场!老程人老脑瓜儿,说穿着缝针遭灾星,好叫人家赖你偷钱,咬上席篾就是替身,有啥灾星就赖不上你了?叼好喽,你好招那些玩意儿,不差啥,就个念想,避避邪呗!”

“当!当……”

“哎呀挂钟响了,过晌了。连巴咋样了?二掌柜安排俺还有急事儿要办。差不多了吧?”

美娃紧一针慢一针的连巴完,刚要拿牙裉断线,吉增等不了的拿手一扯,线断了,啷当个大线头。美娃说,你急啥呀急的。“俺办一件大事儿,出出俺心头上的一口恶气!”美娃担心地问:“瞅你那样儿,啥事儿呀,可别惹祸?”吉增下炕提提裤子,戴上水獭帽,捞上皮大氅走着大声说:“揍瞪眼完那鳖犊子去!”

一枚吉大钱儿从天而降掉在倚卧靠墙根儿晒太阳的老叫花子眼前的地上,“当啷”一声。老叫花子闭眼哈哈的一只老黑糨子手,从咧哈张的打铁的领口顺黢黑鸡皮脖子伸进油哧抹花的破棉袄里,咧着长满拶拶挲挲灰胡子的裂着血纹的没血色的干瘪嘴皮子,抠抠的挠哧几下,慢慢睁开惺忪透着懒遢的睡眼,一眼拧着褶哄哄的老眼皮歪斜的先碰碰刺眼的阳阳,眼光又移向靠大腿弯的发出响声的地上,“啊咦哦?”老叫花子眼里放着惊喜光的忙哈身拿两手扑上捂着,拿警惕提防的两老眼四下扫一下,一手忙捡起吉钱儿,放在昏花的老眼前盯盯的瞅瞅,“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不是听说了哈,真有这事儿活了这些年?吉钱儿!”老叫花子喜孜孜的拿嘴上亲着,一柱影子由细长慢慢变成粗轱囵墩的影在老叫花子的眼里,“知道瞪眼完在哪吗老花子?”老叫花子慌里慌张的把吉钱儿藏在胡子里捂着转抬过头,往上推推开了花的破狗皮黑黢的帽子,脸上掠过一丝不爽,咧挲着慌神的眼睛,躲过影子轮廓边边射下的耀眼阳阳,眯缝眼的瞅瞅影子下露着的脸,又细细看了看,“你咋这么眼熟呢俺瞅着?”又低下眼皮闭上,尽量的拉平眼皮上的褶子,眼珠儿包裹在眼皮里直轱辘,“啊,俺叨咕吗,想起来了。”老叫花子张开眼皮斜睨着,“你是千里嗅的外甥,小黄县。姓他妈巴子啥了,吉。在宋朝两皇帝坐井观天那噶达,三姓,当啥**玩意儿了,小掌包。外甥给舅舅扛活!跟德增盛那帅小子吉老大,是一个坑里崩出来的亲兄弟。还有最能闪神的倒插门的姑爷,那是老三,你是老二!嘿嘿,啥能瞒哄过我这双老家贼眼?说,找那狗犊子干啥?逛,嫖,抽管咕哒,还是卧荷包蛋,扛烟枪,鼓烟泡?啊,明白了。掷色子,撸大点儿,推牌九,搓麻将,赌局呀!嗯哪,不是俺摇头,祸害人哪那玩意儿?这就头些日子,那苏老七老把式家那老五小子,叫就这瞪眼完,瞎加麻子,圈连,祸祸的,后裤裆嘣出个大窟窿,白哗哗的,拿啥堵啊?净好玩意儿。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净毛,可坑苦千里嗅美坏二皮子了!你家那老三哪,豆角支帐篷,那不强支吗?多大点儿的脚丫子玩意儿,这不裤兜里溜土豆,扯蛋吗?这千里嗅啊,老了老了不上溜,遛达了。唉,老三这小子也是肚子里的肠子,委屈呀!你说瞪眼完,哦咦?说吧,阔少,找那上吊鬼啥事儿,玩?”吉增哈下腰,还没等张嘴,就叫臭烘烘的熏人酒气呛得鼻子筋眼哈眯,“呸呸,这都啥味啊?”老叫花子乐得露出了豁豁牙,“就这味!你嫌味不好,得意谁找谁去?”吉增搧搧的强哈腰,“老花子,揍他!”老叫花子一打哏儿,“揍他?”转瞬间,又咧开哞牙嘴儿,“好啊!俺还想揍他呢,替俺出气!”老叫花子摸攀着墙爬起来,又从地上捡起打狗棍儿,一杵,“娘个腿的,这瞪眼完不是揍?以前仗着邓猴子明着欺负人,俺头还叫他嗤过尿呢。这势没了,净背地里捅尿窝窝,祸祸好人。你家那老大,可是个好小伙子,多暂碰上俺,不嫌,都叫老爷子,给俩子儿。那不,头两年吧,瞪眼完还拿老姑子说事儿,多埋汰?”老叫花子说着,拎起杜十娘百宝箱的破布兜子,往肩上一挎,摸馊的掏出一个擦得锃亮的洋铁壶,拽开盖,咕咚酎了一口,“吉……二少,瞅你大哥面子,不!俺也想揍他,就是老了举不动拳头了。像你,俺年轻那会儿,在济南府也揍过‘镇关西’。老弦子了,不提了,走吧!”

大街道两旁堆了一冬的大雪堆朝阳面,雪化塌窝的凸出的冰溜子,像一根根洁清剔透的象牙,插入水洼里。

吉增跟在老叫花子身后,也不觉得自尊放在脚下叫人踩,可外人瞅着有点儿鹪鹩膀老等(长胫长腿栖居水边儿草丛中的一种鸟),不对如。老叫花子却闪闪的挺直了弯腰,有点儿狐假虎威的抖神儿,扬眉吐气的样子,不时捋捋脏乎乎的胡子,见了半生不熟的人,像回生的土豆,还哈哈点点头,弄得人家窘态毕露的尴尬。

东西大街往西,嘎悠了好一阵子,在县公署大院靠东墙外的胡同拐角,一个小门不大的青砖黑瓦院落,门旁高高的松木竿子上挑个菱形招牌,大大个“烟”字,随风摇晃得云烟雾罩的眼花。

“到了!前院抽,后院卖大炕,偏厦掷色子。你是抽,你是嫖,你是赌,饿了伙计给你叫馆子,啥啥不出院。”

“啊,天子脚下!”吉增瞅瞅高高县公署院墙,“喔尻,恬静啊!老花子,你也来一把,进吧!”

“俺?搁啥呀,拉倒吧!俺坐在门外,亲阳阳吧!”

“你不进,多白瞎呀?”

“嘿嘿,逗俺?”

“抽一口?”

“上瘾!”

“赌一把?”

“没子儿。”

“捅一下?”

“俺早忘了。你花钱哪?”

“哈哈,老花子也骚杆儿?俺请你。”

“那行吗?俺没带扁担,怕掉进去?”

“俺捞你!”

“富裕思****,俺有那钱还买两张纸给俺娘烧烧呢?她在那边儿也不富裕,做梦老哭着,还伸手管俺要钱呢?”

“一块大洋,拿好!”

“这太多了,烧俺手啊!”

“这是酬劳。”

“做买卖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给你娘买两张纸烧吧!老花子,待会儿,你给俺叫辆拉脚的车,停在道边儿,等着。”

老叫花子泪花打转的哆嗦双手捧着接了钱。

吉增推开虚掩的门,“吱嘎”门一响,就从门旁小屋里跑出两个身着皂服的彪形大汉,横着一脸肉,“小爷,抽、赌、嫖,哪口?”吉增懂行事儿的塞了一张吉帖,“邓大少爷是玩哪口呀?”一汉子说:“他,刚来一会儿,常客。哪口都好!你面生,认识啊?”吉增哈哈两嗓子,“哥们!西街来的。”汉子说:“西街?”吉增曲曲双腿两手扒扒着,“邓老爷,不这样了吗?”汉子说:“啊啊!”吉增一抱拳,“受人指使,见见邓大少爷。请吧!”汉子哈腰咧咧嘴伸手一让,“靠门一号烟榻。”汉子推开小院门拉开房门,“请!”一股大烟香味扑面而来,吉增筋筋鼻子,“好烟儿。抚远老草窝子那噶达的烟。”汉子让让,“小爷,伯乐,识货!”吉增说:“谢了!”汉子一嗓门,“伙计!一位爷,招呼着。”一个猴瘦的长挑儿伙计从一溜间壁的大炕地间跑来,“小爷,正好一号烟榻有空位。几个泡?”吉增瞅瞅灰土脸似的伙计,心说:不是大烟鬼也是叫大烟呛的,瞅啥脸色,“先来一个尝尝。”伙计撩起间璧门帘,吉增迈腿进去,眼珠子一扫视,瞪眼完果然眯噔眼的憋憋的细细品着大烟。好小子,冤家路窄,今儿老子不要你嘎拉哈也抠出你蛋黄?吉增想着躺下,伙计烧好烟泡,吉增熟练的抽上,“好烟哪!”吉增边抽烟边拿眼睛斜着瞪眼完,撩骚地搭讪,“哎好熟的人吗!”瞪眼完听了,大的那只眼没睁,睁开那小一点儿的眼睛,一定神,一大一小两眼睛全睁开了,曝爆的。大烟嘴从嘴里出溜下来,“你?”吉增笑笑,“怕啥呀?是俺。碰巧了今儿。”瞪眼完舍不得烟的赶紧吧哒两口定定神,又嘻哈,“我听说过,你也好这一口。”吉增说:“咱俩对撇子,都好这一口!”瞪眼完斜睨下吉增,“咱俩臭味相投。你家老大和老三就不得意。听说你还一样,跟咱差不啥,好拈花惹草,猪八戒拱地。哎,这后院就有,卖大炕的。抽一个大烟泡的钱,能玩两三次,便宜拉馊的。”吉增噁了声,“卖大炕那啥破玩意儿呀!俺不老回来,听说翠花楼那噶达姐儿们厉害,嘎嘎的。有个叫、叫啥的,啊大白梨。对对,大白梨!说是又白又胖乎,赶上杨贵妃了。咱们要去就去那地场。俺没去过,不认道?”瞪眼完嗤愣下眼睛,“那地场好姑娘多了去了,个顶个,都一掐直冒浆的水灵。大白梨算个啥,过口了。要尝尝,也将就。”吉增套着问:“大白梨,你睡过?”瞪眼完顺嘴一出溜,“睡过!还不只一次呢?”吉增装感兴趣地问:“咋样?说是真赶上那大白梨了?咬一口,水灵灵的。可俺又听说大白梨,最得意老口的老狗,扛口!不太搭稀咱这样的。嫌乎太嫩,水黄瓜似的。太脆,不艮揪,有这事儿吗?”瞪眼完嗤溜抻长脖子,“谁说的?你不知道,过去大白梨跟我爹最好了。如今他老灯台蹲了,谁逮谁稀罕,都想尝尝邓会长包养的姐儿有多好。其实吧,阳春白雪,盛名之下,就那个玩意儿,跟其他姐儿没啥两样儿?你要想玩,我倒可帮你打个茶围。”吉增说那好啊,“你家走背点儿,俺听说是你那如今是刘三虎压寨夫人的三妈家人告的?”瞪眼完说:“可以那么说吧!不过,我爹说,背后有人杵咕。这人是谁,不便和你说。你和他们不一样,虎个操的心粗,不懂!”吉增说:“俺一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操那酱汤心呢?哎,你个溜光水滑的公子哥,俺来那会儿都羡慕死了,你临了咋整个大麻子媳妇呢俺听说?”瞪眼完唉一声,“还说那个呢,那破家败的。二妈三妈都没保住,叫****白道擗巴的擗巴了。就我这样的,谁给呀?我爹倒是心宽啊,两老婆都叫好朋友剜了秧了。你能打你是能骂,惹得起哪个,不宽又咋整?只有往宽了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算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两老婆就当西施在吴王夫差身边卧底,美人计吧!这不也借上力了,二妈正活动呢,还找过东洋人杉木。各有各的小算盘。杉木满口牙是呲了,啥时候呀?等我爹不过阴,还了阳,我像你,像你大哥,再说几房漂亮的,叫那帮瞧不起我的人瞅瞅,我还瞪眼不瞪眼完了?哎,你不像你大哥。你大哥不咋的。瞅着就叫我心慌。咱俩对撇子,唠嗑啊,你别当一回事儿?你那大哥是你亲大哥吗?我咋听说,不像那回事儿呢?”吉增一口烟喷在瞪眼完脸上,“俺和俺大哥一个娘奶长大的,咋就不是亲大哥了?你别听那长狗嘴的瞎嗤,他才猪日狗不是亲的呢?”瞪眼完寻思着说:“这就怪了,瞅你这么说,还真是亲的啊?麻猫这头猪,脑袋咋想的。有病,把我爹都哄骗了?哎,你说我冤不?就为这,我还挨土狗子那帮犊子好顿醢好顿砢碜,弄到马六子小号待了好几天。要不我二妈吹马六子耳朵根子,还不知啥**年月出来呢?”吉增说:“你也活该!谁叫你嘴欠了,造那谣干啥玩意儿呢?搁俺在家,俺也削你!要俺大哥是俺大舅和那老姑子生的,俺大舅还过继俺家老三又倒插门的干啥呀,那不瞎子戴眼镜,多一层?”瞪眼完嗤溜一声,“要说你脑子直呢,不打弯。这你就不懂了,那是你大舅怕黄县大白肉馅包子溻锅漏馅,玩的是障眼法,隐蔽真相,掩人耳目呗!”吉增立下眼珠子,“掩耳盗铃?别瞎扯了你,生孩子玩意儿放屁,你哪来的阴气?少俺大舅来咱黑龙镇上时,那老姑子还没来呢,咋勾搭呀?就勾搭上了,俺大哥都多大了,时候也不对呀?这不瞪眼说瞎话,瞎扒吗?”瞪眼完说可也是啊,“那要不是,那咋一哄声的,赶上狗撵一窝耗子了,吱吱的?”吉增放下烟枪,怒火中烧冲着瞪眼完说:“那还不是你那狗嘴嘚嘚的臭屁,还跟俺瞒好人呢?”瞪眼完嘿嘿冷笑两声,坐起来,晃着头,又叫伙计烧了两烟泡,“我请客今儿。伙计,才这位爷那个烟泡,也算在我的账上。你才这话可不哥们了啊?寡妇生孩子可不愿我,咱就垫垫腰拿块褯子,谁插的家伙你找谁去?”吉增说:“你不擂鼓助威,天能扯那么大窟窿?”瞪眼完美滋滋地笑笑,“那也是。你大舅道貌岸然的,是个伪君子,装啥装啊,缺大德了,咱爹最看不上他那出了?”吉增往正题上引,“哎,你手咋这么大方,请俺个大烟泡,哪来的钱,家都败了?啊啊,俺知道了,你最近手气不错,没少赢吧?”瞪眼完得意地鼓个大烟圈,嘿嘿两声,“家是败了,咱脑子没败,老天又瞅咱可怜,一个大金元宝就砸咱头上了。嗨,砸倒砸的挺舒服,咱就怕冤大头鼓大包?”吉增诱话说:“你个福相,坏心眼儿又多,咋弄的,教教俺?”瞪眼完抻悠好会儿说:“赌呗!合伙使上令子,没有不嬴的。那苏老五,不知你认识不?哎呀,愣啥愣啊,你大舅铺子里的柜头?小半年来的,咱就从他手里嬴了一千好几,这干啥去呀哥们?你说,这不抽吧,犯瘾!胯裆这熊玩意儿吧,就认生的舒服!咋整吧,咱又不会偷不会抢,少爷秧子,不想歪道行吗?其实这个赌吧,还有个目的性,麻子不叫麻子,坑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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