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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吉德由苏四陪着,走街串巷,挨家查验存放皮子数量和破损情况,来到豆腐坊老曹家,堆放半院子皮子,吉增和吉盛哥俩正在过数,护兵霍仁也在。吉德摆摆手,让苏四不要惊动他们,就站在两棵大杨树后,听他们唠嗑。

吉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霍仁闲聊,吉盛问:“你们团长这人挺有意思啊,干那事儿,也不背着你们,赶拉洋片了,你们心里不痒痒吗?” 霍仁红着脸说:“谁又不是太监,又没病,都是生荒子,听惯了,越听越想听,尝不着娘们滋味,过过耳瘾呗!还是不听的好,听了几天过不了那个劲,下黑一躺下,脑子净是那种声音,做梦都是,可祸害人了。躲又躲不过,谁让你是吃这碗饭的呢,他是团长嘛!” 吉盛问:“你咋也姓霍呢?” 霍仁说:“我们是一个圩子的屯亲,按辈份我得管他叫爷爷呢。他可把我当成三孙子了,喝醉了净拿我砸筏子。他这个人,两大嗜好,女人和金钱。他老家有个老婆,年八辈也不回去一趟,四十来岁了,开没开怀都不知道。他老爹病的要死,管他要点钱治病,他连个屁都没有。你说,他为啥当这汉奸团长啊?” 吉盛反问道:“你说呢?” 霍仁白了吉盛一眼说:“为钱为女人呗!他不抽不赌,夸嗤点儿钱,都添活那无底洞了。那轩太太就是狐狸精,可骚了。趁团长不在,还和我动手动脚的调情呢。我才十八呀,我刷那泔水锅去?” 吉盛逗小孩似的说:“哎哟啊,还挺纯呢,我的青瓜蛋!”

霍仁说:“你不知道,轩太太是咱那富商张明轩的五姨太,六十多才娶的她。” 吉盛忙凑上一句,“梨花压海棠,老牛啃嫩草,稀罕归稀罕,红杏出墙来。” 吉增听得正来劲呢,吉盛插上这一杠子,很是生气,“老三,你别胡诌了!多大水自个儿不知道啊,别膻了脸?” 霍仁说:“他说的对。老家伙老的都掉渣儿了,有那心也没那力了,眼不见心不烦,七十五那年,发了善心,给轩太太买了这个院落,让她独居,还请了佛,老家伙想收收她的心。这可倒好,聪明反被聪明误,正中轩太太下怀。她二十七八岁,又长的水灵风骚,家猫不叫春,野猫还找上门来呢,何况她这些年没吃过饱饭,饿得嗷嗷叫,还等野猫来呀?什么老毛子开的舞厅酒吧了,丁把去。苍蝇都找有缝蛋叮,上赶的有都是。什么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没把门坎子踩破喽!”

吉盛问:“你们团长是咋挂上的?” 霍仁说:“鱼找鱼,虾找吓,王八瞅绿豆对眼呗!他那么大团长,弄啥弄不来呀,溜须舔腚的多了去了?那个傀儡市长,在酒桌上,把轩太太当礼物送给了我们团长。” 吉盛问:“你们团长就卖油郎独占花魁了,那些老相好的不气冒眼睛喽?” 霍仁说:“嗯!谁敢在老虎屁股上抓虱子啊,那不是找死啊?轩太太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呀!几个卫兵跟腚星似的,针鼻儿大的人也休想靠前儿呀?你还别说,真有那不怕死的。” 吉盛追问道:“谁呀?”霍仁神秘地笑着说:“要饭的呗!” 吉盛和吉增哈哈笑着,把查过的数都忘了。

霍仁说:“你别看轩太太她那么棍儿,多暂来要饭的,从不抠馊,两块三块的那么给。我们团长知道后没把鼻子气歪喽,骂骂咧咧地说轩太太爱显摆,充善人,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呀?你和钱有仇,也不能那么败祸呀,老子弄点儿钱多么不容易呀?那得花多少心思,得坑多少人呐!”

吉增说:“俺看你们团长挺敞亮的,办啥事儿也不讨价还价,齐拉喀嚓,说一不二。” 霍仁一听,脸阴乎拉下来,冷落地说:“他那人,你们冷不丁看不透,太阴了!当面笑呵呵,背后净猫腻。你以为你们的事儿就那么顺当啊?嗯,他背后不知鼓捣啥呢?我不是癞蛤蟆摇羽毛扇,就当二诸葛!我把这话撂这儿,你们回去准有好戏看,麻烦大啦?” 吉盛胆颤地问:“会有啥麻烦?” 霍仁摸摸后脑勺,“说不准。我就是影影绰绰地有那么点儿感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小东西,倒提了个醒。吉德听到这儿,和苏四对了下眼神,心里好像塞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吉德心想,狗叼肉包子送上门,能有啥大麻烦呐?顶多,多勒点儿钱儿,还能有啥花花肠子?霍仁这小子太嫩,嘴又没把门的,胡咧咧吧!瞅他那一本正的样儿,又像有点儿谱。他跟霍团长那么长时间,霍团长啥人儿,他最清楚了。咳,别说。俗话说的好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呐!

吉德没有打搅他们,闷头想着和苏四往回走。

人在爱上是自私的,人在性上是独占的,人在钱上是贪婪的,人在利上是不容它人分羹的。霍团长这人啊,无爱,滥性,为性贪婪,由贪婪不容和人分利,耗子想吞下大象,不为了私欲吗?

在道上,碰见了三浪子。三浪子汗巴流水的,造得浑身净是羊毛和石灰粉,倒像个退毛羊了。苏四问:“三浪子瞧你造的,忙活咋样了?” 三浪子拿大襟擦了把脸,笑嘿嘿地说:“还行,差不多了。算起来,得糟尽百十张皮子,都是捂的。妈的,李老蔫才不是物呢,偷偷给祸害五张皮子,给孩子做衣服穿了。不行,拿保管费顶。” 苏四问:“做衣服了?那咋穿呐,也没熟,多硬啊?” 三浪子说:“嗨,他管硬不硬,不光不露就行了。他家穷的,叮当响。一家人盖一床被,净睡炕席花子,要啥没啥,你说可咋整,瞅着都可怜的。” 吉德边走边说:“那就算了。苏四,咱再赒济点儿。再多给他家两块大洋,怪那啥的。”苏四说:“嗯呐!”三浪子磕头作揖地说:“大东家,我可替李老蔫谢谢你了。一过数,没把李老蔫愁死,一个劲抹眼泪疙瘩,磨磨叽叽地直骂他老婆,还打孩子。这回可好了,可救了他。” 吉德瞅瞅天说:“三浪子,抓点紧,赶天黑把车装上,明儿一大早就赶路。苏四,你和三浪子,挨家把账算喽,别太抠馊喽!这噶达穷啊,就指那点儿高坡地,十年九涝,又没啥进项,打点兔子狍子啥的,也就拉个馋,还能卖钱呐?” 三浪子说:“大东家,你算说对了,真够呛啊!去年涝的,有的家颗粒未收,真要嘎拉哈呀!大东家,多住一宿呗,好容易来一趟。” 吉德说:“不啦!这年月,提心吊胆的,赶早不赶晚,夜长梦多。俺们走了,你们也静心了。”

吉德想了想,又说:“三浪子,你媳妇啥时生啊?俺瞅她那勤快劲儿,咧咧呱呱的,准生个大胖小子。” 三浪子兴高采烈地说:“都这么说。快了,十天半拉月吧!老娘们的事儿,我也整不准,八九不离十吧!” 苏四逗壳子说:“你整不准,不是你揍的呀?” 三浪子拔横横地说:“四哥,我不是吹呀,谁敢动咱媳妇一根汗毛,我不扒了他的皮!那玩意儿,成天粘乎,谁知哪天粘乎上的呀?” 吉德打哈哈地说:“你小子,够上瘾的呀!把那玩意儿当蜂蜜罐了,黑瞎子似的没够,你媳妇没烦呐?” 三浪子卖谝地说:“她?苦熬干休那些年,逮着了还有好啊?没死不拉活的,整天缠着你,少吃一顿都不干,还烦呢?” 吉德正儿八经地说:“说真格的。苏四啊,咱得给三浪子媳妇下下奶,拿十块大洋吧,多少是咱们一点儿心意。再说了,人家三浪子东跑西颠的,没少出力,理该如此。” 三浪子推让地说:“大东家,那可不必。这份情意我领了,那啥的就免啦!” 苏四说:“你就别外道了,逞干巴强啊,待会儿我就拿给你。”

三浪子还要那啥,老哥大老远就喊上了,“哎!大东家,苏老弟,吃嚼裹了!” 苏四答应道:“哎!”又对三浪子说:“老板子都安排好了?” 三浪子说:“安排好了。在谁家喂马,就在谁家吃。分肉多拉些,谁都屁颠的。” 苏四又说:“好了!你去把二少爷,三少爷,还有那当兵叫来吃饭,你也一块来。有些事儿,咱们再呛咕呛咕,省得到时侯儿现抓瞎。”

天刚麻麻亮,启明星还高高地挂在天上,马车队就上路了。村里的乡亲们,不管老爷们还是老娘们,大人孩子,一古脑,全来相送,像送亲人似的,眼泪巴嚓的。李老蔫拽着吉德的手,就不撒开了,一个劲的道谢。碎嘴子大嫂拉着苏四的手,一个劲地说个没完没了。乡亲们恋恋不舍的,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还是老哥把乡亲们捂支住,吉德等人才得己脱身。老哥和三浪子送出有三四里地,才和吉德苏四等人握手告别。马车又走了一二里路,两个小黑影还站那噶达呢。

马车队到了火车站,军需官早早带着全副武装的一大溜士兵,等候在那噶达了。吉德心说,不好,要坏菜!俺咋就没听霍仁的话,早做防范。这要是让霍团长给抹嗤喽多冤呐,比窦娥还冤!娘哟,俺肠子都悔青了!霍仁悄悄对吉盛说:“我咋说啦,猫腻不猫腻,要劫货呀!”

霍仁又招呼过吉德,迎向军需官,“报告长官,霍仁已把车队安全带到,请训示。” 军需官装腔作势地说:“好!没你的事儿了。请向霍团长报告,就说我已接到货了,正在装车。这下可掏上了,我亲自押往哈尔滨,货款两清就返回。” 霍仁走到吉盛面前,很愧疚又很依恋的说:“三哥,瞅你那脸阴的,都能拧出水来了。三哥,好鼓不用重锤,你明白了吧?我、我得走了。三哥,来看我啊,多保重!” 吉盛被霍仁这种手指间般的暂短友情,深深的打动了,重重的点点头,眼睛发潮,嗓子哽噎,很肯定的说:“一定!后会有期。”

吉德心说,啥?俺闹了半天,白忙活了,你到现成的了,忒黑了点儿吧!嗯,装上车再说,争辩也是对驴弹琴,没有用。人家这早就做好套了,让你钻呢。嗨,俺咋就没早料到霍团长会来这么一手啊?是福是祸躲不过,该着有这一劫。娘的,就这认了?吉增、吉盛、彪九和苏四围上来,拿眼睛问吉德咋回事儿?吉德摊摊手,做出无奈的表情。军需官连**都没**吉德,叫来脚行把头,吩咐几句,就齐拉矻嗤地开始装车。

军需官这才扭身跟吉德说:“哎,你的货呀?我奉上边的命令,作为军需品接管了这批货物。你一会儿把扛大个的工钱给付喽,我可没钱给他们。运费还得你交,这是命令!” 吉增和彪九俩人儿一个脾气,上去就拽着军需官的脖领子,“你******讲不讲理呀?你睁眼瞅瞅,这是谁的货?你上嘴唇下嘴唇一动弹,这货就变成你的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吗,跟胡子有啥两样?” 军需官挣歪着说:“你们想干啥?王法?枪就是王法!我就是王法!别找不自在,快松开我?别说我没告诉你,你再张狂,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把你送日本宪兵队大狱去面东叩拜天皇,三呼万岁。不服?那行啊!镇静室,你知道吗?那啥家巴什都有,就要娘们,随你挑,******贼拉拉的舒服,关包你舒筋活血,享受啊!这你觉得还不解嘎渣,如果你有兴趣,还有实验室。一瓶芥子水,给你灌下去,十天半拉月没事儿,这往后你就有大福享了?哈哈......看你傻不傻眼?反日!反日!多大的罪名?你巴子大,兜水,怨谁?” 几个大兵端着枪,呼呼拉拉围过来。虎视眈眈地横楞上了,就等军需官一句话了。

吉德一看事儿不好,弄不好要出人命,就抢上前去,喝退吉增和彪九。赔笑说:“长官,多有得罪!请高抬贵手,放他俩一马。” 吉德说着递上一支老炮台香烟,像娼妓讨好嫖客一样,献媚地说:“长官,俺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您是奉命行事儿,俺也身不由己呀?您能不能给俺打个收条,俺好回去跟师长大人有个交待。要不然,师长大人怪罪下来,俺咋……” 军需官长长着眼睛问:“啥?啥啊?师长?你老小子好大胆呐,净敢打师长的冒支,你不要命啦,还是活腻歪了?师长的高枝儿,你也敢攀,别风大膻喽舌头!” 吉德装作黑瞎子吃大枣满不在核儿的样子说:“是啊,是师长啊,没错!你不信?这有师长亲笔签发的命令,请您过目。” 吉德掏出那份‘圣旨’,递给军需官。

军需官横瞪瞪眼的打开一看,傻了眼,心说,妈妈呀,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太岁头上动土吗,这还了得?这不是要脑袋的事儿吗?团长也太贪了,虎口也敢拔牙?真是要钱不要命啊!利于熏心,胆大包天!师长要是怪罪下来,团长一推六二五,来个金壳儿脱壳,丢军保帅,我不成了替罪羊,那可倒大血霉啦!“啊,大兄弟!多有冒犯,还请海涵!误会,是一场误会。我昏了头,搞错了,搞错了吗?团长让我接的是棉布,这是羊皮。牛头不对马嘴嘛,这哪跟哪呀?大兄弟,还请你在师长面前多多美言呐!”

吉德收回‘圣旨’,心里这个笑啊!师长狗屁几句话,就把军需官吓得丢了魂似的。狐假虎威的架势,在‘圣旨’面前搭拉下狐狸尾巴了。吉德伤口上撒盐,还是嬉皮笑脸的递烟,“长官,再续上一支,不打不相识嘛!一回生,两回熟,来日方长。俺们买卖人,讲的就是交朋好友,一个桩三个帮嘛!” 军需官尴尬地说:“那是!那是!抽我的。这是日本朋友送的,市面见不着的。” 吉德推让着说:“你抽你抽,俺抽不惯那斜拉味,土包子赶不上洋行市,没办法?” 军需官也不谦让,替吉德点上烟,讨好地说:“大兄弟,还需帮啥忙,净管说,不要客气。这场误会,还需……啊,啊,……大兄弟那啥啊?” 吉德摆摆手说:“没啥!误会吗,不知者不怪嘛!日子长着呢,往后说不定还要淘扰长官呢,你可不要不认待咱兄弟了呀?” 军需官含笑地说:“那哪能啊,以后我还仰仗大兄弟帮衬呢。哎,大兄弟,我已和车站说好了,后晌三点,有趟客车开往哈尔滨,这两节货车就挂在客车后面,你抓点紧。我就不奉陪了,兄弟告辞了。” 军需官一摆手,一溜大兵跟着走了。

吉盛等围上来说:“大哥,俺一看大兵那架势,心‘呼拉’折个个,就像掉进冰窟窿。哎,大哥,真有你的,还猫教老虎留一手,那‘圣旨’一晃,军需官就乖乖了。这回去还不知咋下舌呢,打牙只有往肚子里咽了,抱他娘大腿哭去吧!要早露这一手,何必花那一百块大洋的冤枉钱呐?” 吉德擦把热亮盖上的汗说:“哎哟俺的娘哟,吓得俺出一身冷汗,就差点儿尿没出来了?俺也是冒蒙,谁想他娘的真好使,邪性不邪性?” 苏四顾虑重重地说:“大东家,他们不会返脚踢回来吧?土豆回生了,可不好吃?” 吉盛握着拳头在大伙儿面前晃了晃,吃哑巴炒苞米花似的,“咯嘣咯嘣”地说:“苏四,你别托着心说话?你笨想呐,官大一级压死人,他霍团长敢去问他们师长吗?是你鼓捣皮货呀,还开了个路条?这叫以下犯上,官场的大忌。索命无常,铁链哗啦,脖子上一套,军法从是。另外,军队当官的鼓捣买卖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又是一层窗户纸,谁也不捅破。诡秘很深的事儿,谁捅这个马蜂窝?这回,那个堂堂正正的师长,这个黑锅算背定喽,跳到嫩江也洗不清了?嗨,你说那个师长冤不冤,啥人都有冤死的。这个呀,都是小鬼再捣蛋。” 吉增说:“冤啥,一点儿都不冤?不管姓霍的老小子咋想,可帮了咱们大忙了。这是做了一件好事儿,治了姓霍这样的小人,王八犊子!那个师长虽然没啥尿水,他深知他手下都是些啥毛变的,吃拿卡要,勒大脖子都是行家里手,一个赛一个,比着坑害百姓。再贯个异鬼的姓,更是便本加厉,有恃无恐了。你看看那姓霍的,是啥东西,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想的多美?想把咱们这点儿玩意儿一锅烩喽,吃鸡不吐骨头。这还了得,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俺狠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都不解恨?俺心里这块大石头,还堵得严严实实的呢,没一点儿缝儿,透不过气来。你等着,这个姓霍的要落在俺手里,看俺咋劈巴他?” 彪九拍着吉增的肩膀,“看不出啊,我的二少,真有你的,上台唱戏呀,一套一套的。谁冤?你最冤了!低三下四送大洋,还让人家耍了猴儿,谁心里能得劲儿,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呀?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真憋气!你能咋地,啥叫忍气吞生,这就叫忍气吞生!要不咱们没有那个‘圣旨’,你有天大本事能咋地,还不得受这窝馕气?这噶达你找谁讲理去,找‘皇军’去?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你膀个日本爹试试,还用拿那‘圣旨’糊弄人呐?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瞅瞅咱那师弟,那才叫有勇有谋,不吭不哈呢。啥时低头,啥时抬头,得掌握好火候儿?该加盐的时候你放了醋,该搁酱油的时候你倒了水,那还不一塌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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