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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后的沐浴(2)

花姑带着有点儿复杂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对双脚的摸抚和按揉,随着双手的推移和抚按,花姑自己特别配制与专用的润肤液被均匀地推排到双脚上,不知是由于润肤液的作用,还是双手的按摸推拿,岁月和生活长期以来累积于双脚之上的疲惫和伤痛,不断得到排解,所有的不适慢慢得到排解直至消失。

在花姑极有节奏和韵律的推排过程中,她的内心深处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有种滑滑的感觉从自己的双脚发出,然后经由自己的双手传递而来,似乎在润肤液的滋润下,双脚的肌肉又恢复了昔日的活性,皮肤也变得光滑而富有弹性,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这是一双充满青春活力的脚。

细柔得略显修长的脚趾,给人以艺术的感觉,看上去,你一定会忍俊不禁地想着摸上一摸,却又心怕着自己不能最合理地拿捏好力度而使它产生不适,破坏了那种恰到好处的美感,同时,你会产生种种联想,耳边响起一曲曲自己曾经耳熟能祥的音乐,以及随着音乐起舞的身影。

大小适中,稍稍显得肥厚的脚掌弯一道小小的弧形,在承受着肢体重量的同时,极好地为主人化解着行走及运动形成的压力与不舒适,使主人不会轻易地产生疲意。在花姑充满耐心的触摸中,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过去。

这可是一双曾经无数次踏着瑶族舞曲翩翩而舞的脚。

一个穿越岁月时空的声音对花姑说,同时,一曲传唱于当地的瑶族山歌在耳际回响:

夜晚梦见树开花,定是贵客到瑶家。一路风尘披肩苦,先喝两杯谷雨茶。油茶浓酽精神爽,香飘来年八月八,

一年风顺交好运,人寿地丰路路发.....

每当听见这些诗句,花姑就会不知不觉地回到瑶家的人们捶打油茶招待八方宾朋,一边喝着香酥浓酽的油茶,一边即兴对唱的场面,想起一件与自己的双脚有关的趣事。

花姑出生的年代,正是神州大地处于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等重要而激烈的变化、变革的时期,虽然三寸金莲已不再我国对妇女之足的主流看法,但是,脚小命贵仍然在一些地方被较普遍地推崇,加上一些人极不情愿放弃手中的族权,他们总希望通过决定族里的一些事来维持和显现他们在族人中的权威。

还是在花姑刚高以一周岁的时候,族里的几个老人就挑动族长,以脚小女人入富门、大脚女人命贱难成体统的好心,策谋着要给花姑缠足裹脚,经过父母及哥哥的一次次反对与自己的坚持,几乎得罪族里大多数遗老,最终没有让他们的阳谋得,并保留了这双脚的自然态生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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