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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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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

“嗯?”陆苍龙有些疑惑地从一小叠文件里抬起头,“什么事?"

"呃……”

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有些难解,男人快步走进书房,“有位殷先生来拜访。”

“哦?”轻轻挑高了半边眉,“殷先生?”

“是,他说是司徒少爷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笑了起来,无视手下好奇且疑惑的表情,陆苍龙边笑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我知道了,那么就让他回去吧。”

“啊?”

张大了眼看着面前还笑得一抖一抖的陆苍龙,手下呆了一下,眨眨眼,才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是。”

"对了。”在手下走出门之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交代了句:“那位殷先生身上有伤,派人开车送他回去。”

“什么跟什么啊!”

殷若轩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瞪着精工雕琢的双扇铁门,隔着大大的庭院可以看见设计新颖的楼房坐落在庭园的中央。

“抱歉,我们会长请您回去。”

“啊?”

“就是这样。请往这边走。”

“可是我不是来见你们会长的。”

“请上车。会长交代我至少应该送您出大门。”

“喂——!!”

然后自己就站在这里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死心的走向前,用力按下门铃,“喂,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一位司徒真先生的,喂!”

“殷先生,会长请你回去养好身体再出门。请保重。”

卡地一声,通讯很干脆地断了。

“他根本就知道我是谁……”

皱起眉,殷若轩开始思索陆苍龙为什么不让自己见司徒。

用力吸了口气,殷若轩再一次伸手按门铃。

“殷先生——”

“等等,你先听我说完!”毫不客气地打断,殷若轩静静瞪着对讲机,“我这次要见你们会长。”

“哦……”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话机的那一端传出一个略低而又沉稳的声音,以优雅到几乎听不出任何失礼的语气开了口:“你好。我们家真蒙你照顾,真是不胜感激。”

“陆……先生?”

“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请问阿——司徒真在您这吗?”

“嗯。”轻轻哼笑不置可否,“应该会住下来,有什么问题吗?”

“啊?”讶异地眨眨眼,明明没有见到面,殷若轩却莫名的有种对方把自己当成笨蛋在耍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告,我想,真的事,没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浅浅含笑的音调明明委婉却隐含锐利。

殷若轩直觉地皱起眉,想了想,“不用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本来是想要和他打个招呼的,既然他有事……那就改天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怎么会呢,这次的事情还要多谢你帮忙,”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扬起了笑,“真才能安全的回到我身边。多谢。”

更拧紧眉,几乎可说是阴沉地瞪着看不到对方的对讲机,殷若轩用力地吸了口气,很努力地用平常语气挤出,“别客气。我会再来拜访的。”

“呵,随时欢迎。”声音消失了一会儿,又带笑似的想起:“对了,需要我派车送你回医院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殷若轩憋着一肚子气走回自己开来的车。“可恶!他是故意不让我见阿真的!混蛋!”坐上车,用力甩上车门,“哦呃——”为着牵动伤口引起的疼痛揪起眉,忍着疼发动了车子,“可恶……我就不信我自己没办法进去!”

抬起头,这次却是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幢宅第的位置和建筑分布。

“我可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沃雷斯保全里数一数二的保全人员,想摸进白宫都不见的进不去,更何况是你这里!”

咬了咬牙,殷若轩调转车头往市区的方向而去,“你就给等着,我非见到阿真不可!”

“会长。”

快步走进书房,先是觑了眼坐在一旁看书的司徒真,而后走近陆苍龙身侧压低了声音,“他……东侧……”

陆苍龙轻轻蹙起眉,侧了侧颈子,同样轻声回答了些什么,而后手下再次快步走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算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知道的念头,也会被这种态度挑起好奇心。

司徒真搁下手中的书,静静的望着陆苍龙。

“嗯。有人来找麻烦。”微微一笑似乎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了。”眨了眨眼,司徒真其实觉得陆苍龙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因为在这断时间里,自己几乎没有看过陆苍龙处理过帮派里的事务。只是每隔个几天,上回曾见过的,那个长得相当可爱的娃娃脸女人会带来一堆文件让陆苍龙批阅。

虽然自己没问 ,不过后来陆苍龙找了个时间对自己说了下,那个年轻女人叫方绪湜,是陆苍龙的秘书。

也就是这样而已。

可以想见的,是陆苍龙的确训练了一批足以独当一面的属下,相信只要不是发生什么极为重要的事,陆苍龙可以过的相当悠闲。

那么,只是有人来找麻烦这种小事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报告到陆苍龙这里来呢?

“哦……”

司徒真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发言。如果陆苍龙的判断是自己不用知道,那么自己当然也就没什么知道的必要。

对司徒真来说,陆苍龙的确是重要的,但是也还不到事事关心的地步。

“对了,待在家里会不会觉得闷?找个时间我们出去走走?”

几乎是立时地跳高眉梢,司徒真静静的看了陆苍龙一眼,淡淡的回答:“我以为苍哥想把我关一辈子。”

“哎哎,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好笑地摇了摇头,“还在记恨我不让你走?”

"这没什么好记恨的,苍哥不让我离开是事实。”

从三天前开始,陆苍龙颇为突然地要求司徒真尽量待在屋里。

虽然照陆苍龙的说法是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窥探,很像是冲着司徒真来的,所以希望司徒真多小心注意,不过司徒真同样以直觉判断陆苍龙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尤其在于,也是从三天前开始感觉到的,整个屋宅上下充满一股诡异难辨的气氛的时候,那并不像是有人来找麻烦之类的紧张感,比较像是……大型的恶作剧……?

司徒真虽然非常讨厌有人欺骗自己,不过陆苍龙在这一点上是特别的。

对司徒真来说,陆苍龙对自己不说真话;或者是说话半真半假都是常态。毕竟陆苍龙从以前就是这样对他和任何人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被欺骗的愤怒产生,因为司徒真自己也不会完全把陆苍龙的话当成真的听进去。

没有信任,当然也就不会产生任何被背叛的情绪。

“我怕你出意外嘛。姑姑、姑父都知道你在我这里,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立刻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啪地一声用力合上书本。“那我回房休息了。”不等陆苍龙回答,司徒真顺手将书放回书架上之后快步走出书房。

“啧……”抿了抿唇,陆苍龙略微不快地望着司徒真的背影,“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姑父讨厌到这种地步的……这还真是麻烦……”

“嘿、嘿……嗦……”

有些费力的把一个小小圆圆的物体按上墙壁,殷若轩边小心注意四周围的动静,边用黏土将手上的东西固定在墙上。

“唔……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稍退了一步,满意的看着牢牢贴在墙上阴影处的物体,露出微笑。抬腕看了看手表,

“唔……两点……四十七分。这里到前门要……十分钟,OK,就定在三点好了。”用手上的

工具拨了拨,然后按下开关。“嘿嘿嘿,我就不信这样子我还进不去!”

得意的咧开嘴偷笑,殷若轩转身走向停在一边的车子,安静的驶离后门。

而留在墙上的,是一个已经启动的、看起来丝毫不会引人注意的定时炸弹。

自从那天被陆苍龙明拒暗赶的送出大门后,殷若轩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己同样位于E市的住所。越想越觉得不甘愿。

如果是被阿真赶出来也就算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陆苍龙也只不过是阿真的表哥耶!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哼哼哼哼哼哼哼!

那也无所谓,我就不信小小的一间屋子我会进不去!

于是殷若轩以最快的速度调来他觉得可能用得到的工具,而后再次向陆苍龙位于E市郊的住处发动“攻击”。

第一天,

殷若轩混进出入的快递服务员中,试图趁别人不注意时偷溜进门。

失败。

凌晨,殷若轩将屋子的东侧门以黏土炸弹炸开,不料东门饲养了数只训练有素的狼狗。

失败。

第二天,

殷若轩试图切断监视系统爬进围墙,不慎扯裂伤口,只好回家重新包扎。

失败。

凌晨,殷若轩从外部切断屋子的供电线路,却没想到屋内备有发电机,只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失败。

第三天下午,殷若轩很干脆的在围墙四周各挑了一个隐蔽的点装上定时炸弹同时引爆。但出人意料的,他本人却没有找任何机会尝试偷溜进屋子。

“哼哼……我才不会连笨三天。”

从远处观察屋里的警卫迅速而有效率的处理着爆炸后的混乱,殷若轩露出绝对可以用狡诈来形容的笑容,“你们就去忙吧,我晚上再来。再说……”微微皱着眉,看着警卫们动作利落地将被被炸开的洞一一修补完整,“这些人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啊……真讨厌……哼!”收起望远镜,殷若轩冷哼了一声,转回车上取出微型电脑,快速的按了几个键,“如果你以为我只会炸房子那你就错了。全球最先进的保全系统不巧正是我们公司设计的,虽然我没有工程部的那么厉害,不过这小小的监视系统还难不倒我,嘿嘿。”荧幕中秀出的是整列的程式码,殷若轩迅速的按了几个键切进系统,移动按键选了一行。

“就是……这个了。”

呵呵笑着,再望了一眼远处已经恢复宁静的宅第,,“晚上就来解决你,哈哈哈!”

抱着电脑蹲在墙的阴影处,殷若轩冷静的观望着一片安静的大宅,歪头看了看时间,“再……两分钟。”掏出瑞士刀往墙边的一个微微突出的方形物边撬了两下,轻轻的拉开外盖,里头竟露出了连接细密的管线。

“呵。”点点头,从微型电脑上拉了条连接线,另一手不停拨开管线连接掩盖的地方,没多久就拉出了其中一条,“五、四……三……二……一!”

远处爆炸声震天响起,屋子里在瞬息之间光明乍现灯火通明。

就在同一瞬间,殷若轩动作利落的切断手上的线将电脑的连接线接了上去。

“嘿嘿嘿。”咧嘴一笑,低头看着立时开始闪动的荧幕,又抬头看看大声喧闹的屋子,“先切掉……监视器。”

按了几个键,殷若轩点点头,“然后嘛……边门的锁。”

往边门看了一下,似乎完全被人忽略的侧门现在是一片寂静,满意的点点头,合上亮着微光的荧幕,再将电脑放到地上抓了件外套将它盖住,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向侧门。

“会长!”

虽然已经睡下了,不过浅眠却是早已经养成的习惯。陆苍龙打开门,冷冷看着门外的手下,“在吵什么?”

“呃……不,您没事就好,我担心的是刺客。”手下有些慌张的低下头,“有人闯进来了。”

“哦?”微眯着眼皱起眉,“是那位殷若轩?”

“这……既然您没事,那应该是。”苦笑了一下,“他满厉害的,现在整个监视系统都失控了。”

“不错嘛。”挑了挑眉,陆苍龙想了想,低声吩咐,“尽量安静点,把他找出来然后送走。别再让他来闹了。”

“是。”

看着手下行礼后快步的走开,陆苍龙微微眯起眼:“真……”

皱了皱眉,陆苍龙快步走向司徒真的房间。

“应该在那里吧。”

装潢雅致的走廊上,几个大汉站成一小群,边观望着前方的回廊边低声讨论。互望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殷先生,请你从那里走出来好吗?”轻咳了声,其中一人开了口。温和询问的语气其实是带着点好笑的。

一片静默。

忍俊不禁的摇摇头,他望着走廊的一端又说:“殷先生,我们看见你了哦,放弃吧。”

又静了好半晌,从走廊的死角探出一颗头,满是委屈的瞪着众人,“……哼。”

“请您自己走出来,伤口不要紧吧?”

僵在墙角好一会儿,抿紧着唇,露出一脸委屈且无辜表情的年轻男人正是连续三天在这幢屋宅里四处作乱兼搞破坏的殷若轩。

“喂,认识这么久了,通融一下让我过去好不好?我介绍美国分公司的漂亮洋妞给你们认识?”

“三天的确满久的了,不过很可惜的是,我们家会长比洋妞有魅力多了。”

“是可怕啦,不过都一样,殷先生,请你自己出来比较好。我们帮您换了药再回去吧?”

“真是讨厌……”嘀咕了两声,殷若轩还是不甘不愿地从角落里慢慢晃了出来。

“您看您,明明有伤在身还这样跳,又出血了吧。”几个人好笑的摇摇头,其中一名大汉甚至从背后摸出一个急救箱。“呐,换个药……唔,殷先生,你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看出血的状况来看,又裂开了。”

“看在我这么痛的份上让我过去?”

“抱歉,不行。”

“冷血……”殷若轩一踩一拖,不甘不愿的拽着脚步走向前,一边不忘长吁短叹,“这么无情,很不够朋友耶。”

“别这样说嘛,您就放弃好了。会长很可怕的。”

“……喔……”低垂着头,甚至连肩也无力的垮下,“好吧,既然你们也这样说……”慢慢走出墙角,猛的一下抬起头,飞起一脚踢向离自己最近的大汉,做了个假动作闪过其他来不及反应的众人,迅速地冲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对不起了。"

“咦!”

几人迅速的跟着上去,伸手就捉。“殷先生!得罪了!”

这次擒拿的动作真的用了力道,殷若轩一声闷哼,忍着痛甩开从后扯住自己的粗壮手臂,侧着身子试图继续往上跑。

“究竟发生什么事——殷若轩?”

司徒真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殷若轩。

被陆苍龙的手下紧抓着,淡淡的血丝透过殷若轩轻便的T恤渗出,胸口一片殷红,近乎夺目的惊心。

“Hi,阿真,我想见你,就来了。”

咧出大大的笑容,甚至硬扭出一只手,挥了挥。“抱歉,这么晚才来。”

“你、你……”用力吸了口气,许久许久,才挤出一句:“你的伤……”

“没事啦,小伤小伤。”殷若轩露着微笑的神情好像是身上只被小刀划了道口子一般轻松,“过两天就好了。”

“真?”陆苍龙从另一端走出来,看着隔了阶梯对望的两人,皱了皱眉,“殷先生?”

“啊哈,就是你吧。老把我赶出去!”

“……苍哥!?”

“唔,为了你身上的伤,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一招手,示意还围在殷若轩身边的男人捉住他,“真,乖,先让殷先生去医院。”

一笑,伸手揽上司徒真的肩,半是强迫的带着司徒真往屋里走,顺口交代:“你们护送殷先生到医院去。”

“是。”

“啊啊、别拉啦……阿真、阿真!”殷若轩试着挣扎,却无奈的发现自己使不上气力。

背上的伤口裂开的程度比胸口的还来得严重,每做一个动作就痛得直冒冷汗,殷若轩能撑到现在完全是意志力。“阿真!你听我说……”

陆苍龙蹙起眉,稍停下脚步,微微回过头,紧揽着司徒真肩膀的手没有松开,只轻点了一下下颚,“殷先生就休息吧,我会和真一起去探望你的。”

“阿真!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骗你!对不起、对不起……”

呆站着,司徒真的脑子里其实是一片空白。

阿真,对不起。然后呢?然后殷若轩说了什么呢?

司徒真静静地背对着殷若轩,咬着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这么笨!

就为了和我说这一句话,可以不顾伤口的疼痛掏出医院吗?

值得吗?明明连要动都很困难吧?为什么那么固执呢?为什么!?

“真?”

有些担心的低下头看了看异样沉默的司徒真,陆苍龙蹙起眉,“别担心,他们会把殷先生安全送到医院的。”

强撑起的笑容,没有血色的脸。

胸口的伤比背后的轻微。

可是殷若轩在笑。用着和那时一样的笑容,执著而且温柔的。

对……我……?

陆苍龙伸手拍了拍司徒真的肩。“真?你在发什么呆?”

“……苍哥,我要和你谈谈,可以吗?”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脸部的表情异常认真。

“要不要披件衣服?”

拉着司徒真走进书房,陆苍龙走向酒柜拿了瓶Whisky,倒了一杯递给司徒真。“还是有点冷,别着凉了。”

深深地拧着眉,司徒真站在书房门口,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书房内部。

之前从来没有发现的,是这间房间竟是如此神似儿时印象里的,那个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所拥有的书房。

司徒真在意识到这一点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用力吞了口口水,一手悄悄环上另一手臂侧,几乎是无意识地往放满书柜的墙靠了一步,“不用了……”

“也好。”顺手将酒杯放在桌上,陆苍龙摊了摊手,“那,要和我说什么?”

“苍哥,我想离开了。”

几近喘息地用力吸气,待在这个地方的感觉很差、很差。

原本就因为殷若轩而一团混乱的情绪几乎没有力量去负担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厌恶,甚至连身边的空气都沉滞到令人恶心的地步。

“苍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我陪的必要,如果是担心我的安全的话,我可以暂时回妈那里去。”

“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静静地挑了挑眉,陆苍龙轻轻开口的神态仿佛带着点淡淡的悲伤,“是为了殷若轩吗?”

“才不是!反正……我不想再麻烦苍哥了!”有些狼狈地别开头,司徒真大声的否认。

“可是我不觉得麻烦啊。”轻一耸肩,陆苍龙望着司徒真好一会儿,突发其想似的说:“不然这样吧,你要不要去姑父那边?”

“你说什么……”

“不是很好吗?你和姑父少说也有十年没见了,现在就趁这个机会回去见见他不是也满好的?”微微笑着,完全无视司徒真愈发铁青的脸色,“而且……老实说姑父最近的身体真的不是很好,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在家,虽然他一直逞强没说出来,可是他真的很寂寞的。”无意识的颤了一下,原本垂放在身边的手悄悄紧握成拳。

“……那关我屁事。”司徒真咬着牙,一字一蹲,“在我离开那里的那天起,我对自己就发过誓,除非回去奔丧否则我绝对不会再踏进那个门,他就算是一个人死在那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啧,真……你就这么讨厌姑父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啊。”

“住口!我没有那种爸爸!”昂起头,狠狠地瞪着陆苍龙,“苍哥,请你不要逼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蹙起眉,陆苍龙有些担心地望着司徒真异常绝厉的眼神,眯起眼,“真,你又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再怎么说,你的身上总是流着他的血,他总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乍然静默。

“呵、呵呵……”

好半晌,司徒真突然冷冷的笑出来。“血缘?哈,不过是种微不足道的东西。”抬手握拳,毫不迟疑地往身旁的书柜重重垂落,整片的玻璃发出磅地一声巨响随着迸出的血液碎成片片。

“真!”

司徒真弯身挑了块碎片,脸上的神情却是近似偏执的冷笑,“如果就因为这样,那就把他给我的还给他好了。”

抬起右腕,玻璃锐角纵向切断肤肉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沉绛近黑的血色霎时稠腻汩汩地自切口涌出,只在须臾之间便湿了满手红腥蜿蜒落。

“真!把手举起来……”

陆苍龙紧抿着嘴,往前跨了一大步,却又被司徒真冷酷近似自虐的眼神逼近了一步。

“你……”轻吁了一口气,微一合眸,再睁眼时却多了一丝沉稳的狡狯,“那殷若轩呢?”

因急速失血而迷离的意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中,喃喃复诵却是恍惚,“殷若轩……”

“嗯哼。血再这样流下去你会死哦。那殷若轩怎么办?苍哥是可以送他去陪你的,你要吗?”

“不、不要……苍哥……别……别动他……”咬住唇角,努力将完整的句子吐出嘴边,“别……”

“乖、把手抬高,对……高过心脏……”放轻语气,试着往司徒真的方向跨了一步,“对,就是这样……”

直直站立着的姿势没有动摇。视线却从微暗转黑,越来、越来越模糊难辨。全身上下唯一还能施力动作的眼睛缓慢而又用力地眨着,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却是无能为力。暖湿一片的手腕其实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空无的。

迅速抽起睡袍的系带,一把捉紧司徒真静静涌着血泡的手腕抬高,利落地将系带紧缠在她深及血脉的伤口上方再用手紧紧压住,另一手拦腰将司徒真抱起,飞起一脚踢开门,“来人呐!把医生给我带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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