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这巨大的声音吓坏了,不论是多么大年纪的人都开始没头般的乱跑起来。
我在混乱的人海中努力使自己不被人海推走,但是每当我从【海面】探出头来,我就发现我离坦克阵线越远。我一边骂着这些人没脑子,一边找机会脱离这个混乱的海洋。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闷头撞在我的肩上,我几乎可以听见我的肩膀骨骼被撞裂而发出的脆响了。我揉着肩膀,不再逆着人群跑,我算是想明白了,要是再逆着跑,恐怕迟早要被这群人踩死。
所有的人都在绝望而惊恐的尖叫着,我看着平时虎背熊腰的大老爷们儿,如今也是在人群中,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一般尖叫着。
我被人群夹杂着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等到周围空旷起来,我停下才发现,我竟然被人流夹杂着出了军方的包围圈,换句话就是我被带出了军方的保护,即将和满石门市的丧尸面对面
我茫然的看着远处的坦克阵线,丧尸已经从其他地方把军方围了起来,要想再回去已经不行了。“这就是真正的人性?”我看着慌乱无比的人群,有些人脸上带着的是惊恐,有些带着的是贱笑,这群只知道乱跑,并将别人推入了火坑中的,真的是【人】?
一只丧尸从一辆装毁在路边的轿车旁,猛然的将一个从轿车旁跑过的男孩拉进自己的怀抱。拿着包的小孩的妈妈,则是用手里的挎包,哭着喊着敲打着丧尸,但当一声充满了血的稚嫩的惨叫划过天空,一切都尘埃落地。
我感到我的头脑从来没有像如今一样清晰过,“卢琴家,电磁微波炉在哪,还有救!”我对那个失去了孩子,但依旧在敲打着丧尸的母亲感到惋惜,但是当三个丧尸将她也扑倒,并且大口大口的开始茹毛饮血时,我知道我必须动身了。
四处都是人,丧尸要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要么躲在阴影里当刺客,我抬起头,快速地从四周的大厦上扫过。当我看到在大厦顶,将每个大厦连接起来的通道时,我心里便有了主意。
这些通道是近几年来才弄得,为了将大多数的大厦顶连起来,石门政府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完成了百分之四十。不过这些就够了,足够我暂时从这个泥潭里脱身了。
“小兄弟,救命啊!”我刚想离我最近的大厦跑去,就听见一个声音喊着。
我循声看去,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被丧尸扑到了,不过他正卡着丧尸的脖子,一时半会儿,丧尸也不会咬到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样想着,疾步过去,对着丧尸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将丧尸踢翻出去打了几个滚。
那人见丧尸被我踢翻出去,连忙站起来,抄起一旁的短木板就朝丧尸头上砸去。那短木板看着很软,但是谁知道却硬的要命,男人连砸了数下,将丧尸的脸都砸扁了,木板还是完好无损。
丧尸躺在地下,双手朝空乱抓着,它的嘴都被男人打烂了,但是还是在奋力的吼出低沉而难听的嘶吼。
“别打了快走。”我想上前拉住他,叫他和我一起跑。余光中,几个丧尸丧尸已经从街上的拐角处摇摇晃晃走了出来,他们的嘴角似乎还有一抹鲜红的痕迹。
男人不理我,他将木板丢给我,然后又抄起了一根稍长些的钢管,带着破风声,呼的砸在丧尸头上。丧尸的头立刻就成了一堆骨头和脑浆的混合物,闻起来还有一股莫名的臭味。
“快走!”男人喘了口气朝我这一看,然后双眼一瞪,钢管猛地朝我身后劈去。待听到一声沉重的击打声,我才明白是一只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得了我后面。
“去楼上。”我给他指了指大厦顶上的通道,“用这个能快点离开。”
“走!”男人扭头就超大厦跑去,看他主动开路,我心里稍稍有了些感动,感到这世上还是有人情味的,随后就跟上他。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进了大厦,最后我把那个段木板插在了大厦的玻璃门的把手上,将门卡死。
“很熟练啊?”男人看我熟练地将门卡上,点头赞赏道,“自己人?”
“自己人?”我摸不着头脑,他也是个穿越的?
“你看,”他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肩章,上面画着一个盾和两柄剑。盾最大,是肩章的主体,两柄剑交叉的插在一个腐烂的头颅上,看的出来那是丧尸的头,这个图被放在盾牌的中间,仔细感受竟然有一种默默地悲壮,“你没么?”
“我怎么可能会有?”我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
“不认识?”男人把肩章别在左肩,然后围着我转圈,“难道是传说中的末日奇才?”
他说的我更迷糊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打个试试啊,看看能不能打通?”男人听了笑着说,“能打通我服你。”
我试着给卢琴打电话,电话铃响了半天就是没办法切道通讯上去。
“我给你补补课,这末日诶,刚开始的时候呢,所有人一定是会想着先给家人打个电话,对不对?这时候问题就来了,打的人太多了,就把电话线堵死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法打电话的。”男人笑眯眯的说着。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男人大喝道,“看见我的肩章没?这就是我们的标志。我们是末世禁卫团!怎么样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伙食全免啊。”
“恩,这种事情呢,我想还是缓缓啊,缓缓。”我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末日禁卫团?名字听起来挺霸气的,不过有什么用?要是只有石门变成这样了,这个所谓的禁卫团完全没用嘛。
“啧啧,还用想吗?你以为现在已经是末日了吗?”男人故作神秘的说,“真正的崩坏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