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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嘶马出门白夜长(2)

等而下之甚矣!

荣萨还叉着手、别着脸不敢看她、扭捏地等她回答。朔华笑笑:“是我走错门了。”欠身离去。

眼泪掉下来,砸在她的手帕里。这帕子是宫里做的,每一针都仔细、每一线都考究,以前她一直嫌宫里沉闷死板,连手工都似牢笼,现在她拿帕子捂住脸,像要用它来保护她。

不值。戚小笑死得真不值。为了这么个男人,被她姐姐嫉妒得收拾至死!这样的事只有在宫里发生才合理。宫里怎样的蕙质兰心、绮容玉貌,为了怎样的小事就虚掷了,都是合理的。朔华觉得自己已经跟宫殿融为一体,它的冷漠与黑暗已经长进她的血肉里,如果她敢离开它,奔进阳光里,她血里的毒立刻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候江雁斋来,应着她的信儿,依然着一领青衫,青得似泪水洗过的天空。

“你这时候不该来见我的!”他劈头就是这样一句话,甚至失态的抓住她的手腕,好把她拉得近一点,让他仔细端详她因为刚哭过、而有一点点红的眼睛,“你怎么样。”

“还好,”朔华责备的抬眼看他,“我当然是因为有要紧事,才不得不见你的!”

“……是。”江雁斋内疚的把目光错到一边。

他关心她。他不想她在这时候冒险,才责备她出宫与他接头,他暂时没有考虑到桑家需要他冒险。朔华全身热乎乎的。他到底视她重于桑家。

“我杀了太嫔。”她道。

“我知道,”他慢慢对朔华道,“所以你现在不该出来,他们一定怀疑上你了。”

王阳已经表现得尽可能昏庸愚蠢、朔华则表现得尽可能妙计迭出,于是虞太嫔死亡事件在官面上抹过了,而如江雁斋所说,王阳只要还保留一点最基本的智商,就不可能不疑上朔华。

“我必须出来,”朔华只好装着焦急的样子,飞快道,“正好淑媛差遣我出宫,联络她从前的姐妹,说不定想让宛老板帮忙她媚惑王上——这且都不管,反正是给我们的机会!”

她蘸着水,飞快的在地上画,边画边讲解,是王军最新的布置与动向。

这确实不是可以信托给谁传递的消息,非得虞朔华当面对江雁斋连说带比,才分剖得清楚。

“你是哪里探知这些?”江雁斋很震惊。

“烟淑媛有野心……”朔华的眼神把剩下没有说的也说了。女人乱国,总要从干政开始,如烟合格的扮演着祸国妖姬角色。

插手文官事务、又不如插手军政,不管哪边上台,自己手里培植嫡系军人总是好的。有总比没有好。

“她笼络了关家?”江雁斋问。

“自然关家是头一份……还有一些新兴起来的毛儿头们,”朔华摇摇头,“乱世出军人。”

南小郡子一手掀起乱世,而今已然遍地烟尘。

“你是怎样看的呢?”江雁斋问。问得突兀。朔华“哎?”了一声。

“是乱世,还是小主子最终会取胜,开创太平盛世?”江雁斋补充得更清楚一些。朔华会预言,她是巫。他们一直没有请她占卜,其实是有些畏惧命运的意思,宁尽人事,不问天命。而今战事陷入胶着,北郡王回兵很快可以投入中盘战斗,南小郡子脸上也终于有了矛盾的影子,好几次差点下令叫朔华问问,末了又止住。

箭已叩弦,死则死矣,还有什么可问?

江雁斋到底没那份定力。巫女已经站在眼前,他抵抗不住诱惑。

他热切的注视朔华,像是想在她身子里挖出什么。他们都是这样,她想,要么忽视她,要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身上腾起了紧张的轻紫色。紫色并不衬他。而且,紫色很容易变成黑色,这真是遗憾的事。

“我看不到大局,”朔华最终道,“大局是总有人开心顺遂、有人呻吟赴死,我不晓得什么叫太平盛世。但先生你……最近要小心。”

江雁斋希望她多说一点。怎样小心、小心到什么程度、不小心的话会怎么样、他个人的前程、南小郡子的命运都是怎样?朔华却又把话题岔开了:“我跟您回去。”

“嗯?”江雁斋觉得现在是朔华掌握了他的生死、也掌握了棋局的主动权,叫他颇有跟不上趟儿的感觉。

“您看到了他们的计划,有大漏洞是吧?我们可以发兵奇袭对吧?”朔华提示。

是倒是的……

“可我如果是奸细,桑家不是惨败了吗?”

当然是的。

“所以我一定要作为人质跟您回去,小主子才会放心吧!”朔华拉住江雁斋的袖子,用动作表示“请你不要客气,我很愿意让人质”。

“你若走了,”江雁斋犹豫,“王宫那边……”

“先生!”朔华动情的叫他,“此役若成功,我们不用在乎宫里;此役若不成功,我们在不在乎也都没有分别了!”

“好。”江雁斋下定决心。他办事能力到底是强的,即使朔华对男人越来越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点。王阳的眼皮子底下地头,他下定决心之后,立刻就制造了一起完美“强盗抢劫放火事件”,歌舞坊遭劫,虞才人被掳。

之所以制造这么漂亮的借口,是江雁斋仍然给朔华回宫留了一条后路,也许永远也用不到这条路……但除非必要,他总不肯把事情做绝。

江雁斋消息传回叛军地盘时,李巍还沉浸在丧母之痛中,但仍然没有疏忽对部下进行最基本的约束及鼓励,假以时日,他或者会度过难关,成就为一名艰忍卓绝的将才。

南郡王府没有惊动他,让他以为他是实际上的主帅。他甚至以为南小郡子身体太弱了,跟着他造反后日日卧床。其实呢?南小郡子每天躲起来披阅的军文政务不知是他的几倍,鸡鸣则起、日落不息,倦得凶了,就伏在案头打个盹儿。

那天他应付了伯巍一个多时辰,回来坐在榻上就盹着了,片刻惊醒,要口茶吃。宣悦见他惯使的杯子不在旁边,起身要去拿,南小郡子止了道:“就是那个罢。”宣悦擎在手里,笑:“这是我的,”便给他看,“喝得只剩这么点了。”小郡子看杯底,几朵桃花,略泡着一点儿茶,低头就她手里喝了一口。宣悦道:“我再去冲一点罢。”小郡子摇摇头,侧身拿卷宗来看,片刻道:“桃花虽然性平,是活血的。你身上快来时,不要喝,不然精气失得太凶,反为不好。”宣悦找了他的杯子来,听到这话,脸一红,瞥他一眼,偏过头去道一声:“嗯。”

帘内有人干呕。很努力地忍住了,仍然发出恶声。

两人一僵,宣悦飞快道:“我去照顾少夫人。”小郡子点点头,宣悦进了帘子。

橡木在窗外摇着发红的叶子,小郡子摇了摇案上的一个铃铛,声音似花开般微不可闻,江雁斋立即像只大鸟飞落他面前。南小郡子道:“照虞才人说的,发兵吧。”

虞朔华又一次住进微云院。

阔别经年,红枫还是红枫,假山石还是假山石,或许又高大了些、多生些青苔,朔华本人变得比它们多,几几乎要两鬓成霜、心成灰。

书院如今已没有人求学了,改换门庭,成了秘密兵营。朔华到时,天色将晚,暮色清凉,黄花正开得肥,颜色一径妖娆,雁阵掠空,嘎哑嘶鸣,平添肃杀意味。

朔华贪婪地看着江雁斋,看他身上颜色,绚丽如晚霞,流动凋谢。这是他一生最后的激动,之后便是黑夜、将是黑夜了!仅剩的几簇生机,也悲哀如星辰,再硕大晶莹、也只是星辰,夕阳凋零的碎片,谁见过它能把夜空重新点燃?

听了朔华的“告密”而出袭王都的叛军部队,理所当然落入陷阱。那是叛军中的精锐,被王军吃住了,王军并且还趁机截他们的后路、端他们的老营,他们兵败如山倒。

朔华是作为人质留在书院的,万一证明她是叛徒,江雁斋可以杀了她——可是书院跟前方、后方的联系都切断了,没人能证明她是忠是奸。

作为留在书院的桑家兵马,只知道忽有大批王军围困了他们,前院应该是立刻就被攻破了,应该起掩护作用的侧翼却无声无息。朔华自告奋勇道:“我去那边看情形!”

侧翼和后院的道路也已被封锁,但还有条密道可以行走。当然,如果官兵发现了这条密道,密道也就成了死道。

朔华委实的忠勇可嘉。

江雁斋立刻道:“我与你同去。”

——他却是不得不怕她已投靠王家、不得不防她借密道脱身。

那侧翼的桑家士兵,确实被小凉瑞冒死偷偷投了毒,现在估计被王军收拾得差不多了。朔华过去,大功告成,凯歌回宫。江雁斋跟过去,那算怎么回事?

朔华轻轻握一握他的手掌:“你在我身边……先生,我就放心了。”

于是收拾结束,便要下密道,夜空忽炸开炫目烟花,比年节时宫里宫外放的还要多、还要密,似全城的火焰要在这一刻燃尽。

“怎么?”江雁斋瞠目。

“我不知道。”朔华按住心口。

她是真的不知道,在桑家土崩瓦解之夜,王阳兴起了恶趣味,把“花深似海”史菊芳妈妈、请风丫头等一干附逆女犯押出去弃市,要让她们滴着鲜血的漂亮脑袋看着她们主子覆亡。有一支兵马,本来跟着各地的勤王军赴京平叛,一见此景,一把火烧了刑场边的烟火厂,呼啸着把女人们劫走了。

听说打头的,很像关家的世子,关镇波。只是自从战火燃起,各地说见到了“关家世子”的消息不少,而劫法场这位,面庞黝黑、一脸刺猬胡子,跟不久前那油头粉面、花丛里消遣的关大少实在差得远,所以很快被证实是谣传,没人在乎。

至于朔华,跟江雁斋一起驻足观望烟花只有短短一刹,回过神来,四目相投,还是下密道。

密道里说不得全神戒备、步步设防,走到头,并没有被伏击。在尽头听听,也没有异响。顶开盖子,便见满地尸体,官兵全力攻打后院,没顾得上料理这片尸场。

朔华“卟嗵”就给江雁斋跪下了。

“做什么!”江雁斋忙扶她。朔华不肯起来:“先生!您听学生一句,后院的兄弟姐妹们,固然指着先生在这边发动奇兵救他们,可看这情形,你我之间坦诚相对,其实是没有生路的了吧?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死,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而先生您,还有生路哪!”

她的宫形耳坠抖簌簌的晃,江雁斋调开眼。

他送给她的毒,他心里有数。一颗是死,一颗还有生机。江雁斋会粗略的易容术,服了这药,藏在尸堆里,回头官兵清理尸场,按惯例总是劫掠尸身后就地浅埋,那末他还有生机。

可朔华的生机呢?

江雁斋往怀里掏。能替朔华准备后路,他自己怎么会没备药呢?不怕不怕,他有法子护他们两个人周全的。

他的手僵住了。那个小包呢?消失得像没存在过一样。

有奸细!一定有。他们突然惨败,他就这样想了,一定有奸细。嫌疑最大的是朔华。可如果真是她,她怎么会甘愿被困微云院、怎会焦灼的追问他:“先生?”

那个年夜,躲在他身边的小小柔软气息,怎会一变背叛他至此!

江雁斋长叹:“朔华,我用了你的药,你怎么办?”

朔华脸上也矛盾,毕竟谁不畏死,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实在是——

江雁斋道:“罢了,我有个法子。”

秘道的出口是个小房间,尽管横着尸体、什物狼藉,好歹桌子还在,茶壶竟然也没有被砸得很破,里面竟然还有水,一圈竟然还有几个陶土茶杯。江雁斋从耳坠里倒出两粒药,药的模样实在没分别,罩在一个茶杯下摇了又摇,谁也分不出来哪颗是哪颗了。江雁斋道:“听天由命罢!你先挑。”

真是上了年纪了,遇到灾难,他手也忍不住抖。

他倒了两杯茶水,用来服药的,却不小心把一杯碰翻到桌下。

朔华本能的俯身拾了起来。

江雁斋在桌上轻轻叹道:“你作的诗一直不怎么好,可是,我很喜欢。”

朔华手指凝住,嘴角微微抽动:“谢谢先生。”

她再直起腰,两颗药的位置一点都没变,其中一颗溅上了一点水。她拿起湿的一颗,服下。

江雁斋服下另一颗,握住她的手,与她一起躺在地上,道:“不管死的是我还是你,我很高兴在我身边的是你。”

“我也是,先生。”朔华回答。

回答的时候,她睁着眼。回答完,她就闭上了。闭着眼睛她还在说话,声音轻柔得似一朵云:“先生,那两颗药,我都用掉了,托烟淑媛的福,我已经知道它们虽然看起来一样,药衣的味道是不同的。当我弯腰时,你已经尝了它们吧?随后你故意用暗示法,让我选被溅湿的一颗。其实,我如果选另一颗,在挨着桌子的那一面,也已经被你尝湿了一点点,是不是?‘溅湿’也是你做的手脚,你的动作真快。但你让我选的到底是哪一颗呢?”

江雁斋沉默着,闭着眼睛。朔华阖目时,他也阖上了眼皮。

“所谓‘死药’味道的外皮下,包着的是糖粉;所谓‘生药’味道的外皮下,包着的却是死药。”朔华继续道,“你说让我先选吗?是我让你先选啊,先生!如果你让我生,那我以死谢罪,如果你让我死,那我只好送你长眠。”

江雁斋仍然一动不动,朔华的声音越来越轻:“当然,我能问这么多话,我已经知道了……死人是说不了这么多话的。”

她睁开眼,泪水满盈。她侧过身,摸江雁斋的脉搏,脉已经不跳了,摸他的胸,他胸口还是热的,但心已经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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