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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借刀杀人

“原文”

敌已明,友未定①,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②。

按:敌象已露,而另一势力更张,将有所为,便应借此力以毁敌人。如子贡之存鲁、乱齐、破吴、强晋③。

“注释”

①友未定:友,指军事上的盟者,也即除敌、我两方之外的第三方(他们可以是一时结盟而借力的人、集团或国家)。友未定,就是说盟友对主战的双方,尚持徘徊、观望的态度,其主意还不明确的情况。②《损》:出自《易经》损卦:“彖曰:损:损下益上,其道上行。”意指“损”与“益”的转化关系,借助盟友的力量去打击敌人,势必要使盟友受到损失,但盟友的损失正可以换得自己的利益。③子贡(公元前520—?):即端木赐,春秋时卫国人,孔子的学生。善于经商和辞令,先经商,后参与政治。当时齐国大举进军汶上,将进攻鲁国,孔子派子贡去各国游说。子贡先说服了齐国主帅,变攻鲁为伐吴,然后子贡又星夜赶到吴国,说服吴王,出兵救鲁而攻齐。吴、齐开战后,子贡又赶往晋国,劝晋定公备战防吴。后来,晋、吴交战,晋国击破了吴国。

“译文”

敌方的情况已明确,而友军的态度却还是暧昧不清,此时就要引导友军去攻击敌军,避免过多地消耗自己的力量。按着《损》卦与《益》卦相互演变的规律来进行。

按语:敌方的各种征象已明朗,另外又发现了一种势力正在扩张,而且来势凶猛,似乎将要有所作为,此时,应借助这股力量去摧毁敌人。如同子贡当年保护鲁国、扰乱齐国、攻破吴国、强化晋国一样。

“讲解”

借刀杀人,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而巧妙地利用矛盾的谋略,更多的是用在各种势力之间尔虞我诈、相互利用的一种政治权术。用在军事上,主要体现在善于利用第三者的力量,或者善于利用或者制造敌人内部的矛盾,以达到取胜的目的。学会识别这一计谋,可以防止上大当,吃大亏。此计是根据《周易》六十四卦中《损》卦推演而得。此卦“曰:损下益上,其通上行。”认为“损”和“益”,不可截然划分,二者应该相辅相成,充满了辩证思想。

“举一反三”

◎故事一晏子二桃杀三士

春秋时期,齐国有三个大力士,非常勇猛。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天下无敌的人,所以骄傲得很,还自己起了个美名,叫什么“齐国三杰”。

这“三杰”的名字,分别叫古冶子、田开疆、公孙捷。三个人悍勇无比,力大过人,空手可以降伏猛虎。平日里胡作非为,横行乡里,老百姓谁也不叫他们“三杰”,都管他们叫“三害”。据说,哭闹着的小孩子只要听说“三害”来了,立刻就住了声。

一天,鲁昭公来齐国访问。齐景公大摆宴席,隆重地招待他。鲁昭公由叔孙舍陪着,齐景公由晏子陪着,四个人坐在堂上。堂下站着那三个大力士,一个个都是神气十足,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们见到晏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更不可能像其他官吏那样离开座位向晏子施礼。

三人此举令晏子非常气愤。于是,晏子去见齐景公,陈述了自己的忧虑:“这三个人勇而无礼,目无尊长,将来必然恃勇而不服管束。所以,我认为应该除掉他们,越快越好!”

齐景公听完晏子的一番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地说:“寡人早有此忧虑。但是,他们都是屡立战功的盖世英雄,如果给他们定罪处罚,恐怕令将士心寒齿冷。让别人去杀他们,又找不到敌得过他们的勇士,这可如何是好?”

晏子思索良久,想出了一个主意,就对齐景公说:“大王种了多年的那棵‘万寿金桃’今年刚好结了果,今天贵宾来到,我想去摘几个金桃献给二位大王尝尝鲜,您看如何?”齐景公很高兴,因为这棵桃树是一个海外的人献的种子,齐景公让人培育了很多年了,可是年年只见开花,不见结果。今年风调雨顺,好容易结了几只桃子,齐景公早就盼着吃桃了。经晏子一提,齐景公马上要派人去摘。晏子说:“这桃很宝贵,我要亲自去看着他们摘。”

过了一会儿,管桃树的人跟着晏子进来了。他手里托着个漂亮的盘子,盘子上放着六个鲜桃,香气扑鼻,一个个又大又红,让人看了就想吃。齐景公说:“就这么几个吗?”晏子说:“还有几个,不太熟,只摘了六个。”齐景公让晏子斟酒献桃。晏子给鲁昭公和齐景公各献上一个桃,并上前致词说:“桃大如斗,天下少有;二君食之,千秋同寿。”鲁昭公吃完,不住地夸奖。齐景公说:“这桃很难得,叔孙大夫一向贤明,应该吃一个。”叔孙舍跪下说:“我哪里赶得上晏相国呢?晏相国协助国君,国内政治清明。国外诸侯佩服,功劳最大,这个桃应该给相国吃。”齐景公说:“你们不必谦让,二位都有大功,每人各吃一个桃。”两个大臣把齐景公赏赐给他们的桃吃了。

晏子说:“盘子里还剩下两个桃,我看大王传个令,让每个大臣都说说自己的功劳,谁功劳大,谁就吃桃,好不好?”齐景公说:“好,就这样办。”于是马上传令下去要各位大臣都把自己的功劳摆出来,让相国评评。

话刚刚说完,公孙捷站出来了,大声喊道:“有一次我陪同大王去打猎,忽然一只老虎向大王扑去,是我挺身而上,几拳打死了老虎,救了大王,这个功劳大不大?”晏子忙说:“大!大!你救了大王,这功劳谁比得上?应该吃桃。”公孙捷伸手拿了一个桃子,美滋滋地一边啃着,一边退了下去。

接着,古冶子跳了出来,炸雷似地喊:“打一只老虎有什么了不起?有一次我护送大王过黄河,突然起了大风,黄河波涛汹涌,船在浪涛间颠来颠去,眼看就要翻船。这时候,只见一只大鼋从水里伸出头来,要伤害大王。是我跳到水里,不顾自己的性命,在波涛里和大鼋搏斗了几个时辰,终于杀死了大鼋,保护了大王。这功劳大不大,该不该吃桃?”说完就要伸手去拿桃。齐景公忙说:“对,对,那次要不是古冶子将军杀了大鼋,船肯定就翻了,还有我的命吗?这真是天下第一功。吃桃,吃桃!”晏子忙给他一个桃。

第三个大力士田开疆一看两个桃都分完了,急了,撸起袖子,气呼呼地大嚷:“我曾经奉命去讨伐徐国,冒着生命危险,不但杀了他们的大将,还抓了五百多名俘虏,徐国投降了,连附近的郯国、莒国都吓得归附了我们,这个功劳谁比得上?难道我就不该吃桃吗?”晏子说:“你的功劳比打虎杀鼋大多了,可是桃只有两个,已经吃完了,等明年结了桃,第一个赏给你吃,好吗?现在只好赐你一盅酒了。”齐景公也说:“你的功劳可以说最大,可惜你说晚了。”田开疆手按着剑把,说:“杀鼋打虎算什么!我南征北战,赴汤蹈火,反而吃不到桃,在两国君主面前受这样的羞辱,我还有什么脸站在这儿?”说完,抽出宝剑自杀了。

满堂的人都惊呆了。

公孙捷说:“有大功的人,没有吃到桃,自杀了,我还活着,不是要被万世耻笑吗?我不能忍受这个耻辱!”说完也自杀了。古冶子也走了出来说:“他们两个为吃桃都死了,我还活着,人家不是要笑我贪生怕死吗?我一个人活着太丢人了!”他也自尽了,只见转眼之间,大力士都死了。

晏子未动一兵一卒,就巧妙地除掉了三位勇士。

◎故事二皇太极借刀除掉袁崇焕

明天启六年,后金努尔哈赤亲自率部攻打宁远,以13万之众围攻宁远守兵万余人。13比1,力量悬殊。宁远守将袁崇焕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击退后金军三次大规模进攻。明军奋勇抵抗,力挫了骄横的后金军。袁崇焕乘对方气馁之时,开城反攻,追杀数十里,击伤努尔哈赤,后金军惨败。不久,努尔哈赤在又气又病中死去。他儿子皇太极对袁崇焕非常仇恨,一心想着除之而后快。

第二年,皇太极亲自率领大军,攻打明军。后金军分兵三路南下,先把锦州城包围起来。袁崇焕料定皇太极的目标是宁远,决定自己留在宁远,派部将带领四千骑兵援救锦州。果然,援兵还没出发,皇太极已经分兵攻打宁远。袁崇焕亲自到城头上督率将士守城,用大炮猛轰后金军;城外的明军援军也和城里内外夹击,把后金军赶跑了。

皇太极又把人马撤到锦州,但是锦州的明军守得严严实实,加上后金军士气低落,皇太极只好退兵。袁崇焕又打了一个大胜仗。

不久,崇祯帝提拔袁崇焕为兵部尚书,负责指挥整个河北、辽东的军事。崇祯帝还亲自召见袁崇焕,问他有什么计划。袁崇焕说:“只要给我指挥权,朝廷各部一致配合,不出五年,可以恢复辽东。”

崇祯帝听了十分兴奋,给袁崇焕一口尚方宝剑,准许他全权行事。袁崇焕重新回到宁远,选拔将才,整顿队伍,军纪严明,士气振奋。

皇太极打了败仗,当然不肯罢休,他知道宁远、锦州防守严密,决定改变进兵路线。他作好一切准备,于公元1629年10月,率领几十万后金军,直扑明朝京城北京。

这一着可出乎袁崇焕的意外。袁崇焕赶快出兵,想在半路上把后金军拦住,但已经来不及了。后金军乘虚而入,到了北京郊外。袁崇焕得到情报,心急火燎带着明军赶了两天两夜,到了北京,没顾上休息,就和后金军展开激烈的战斗。其他各路明军,也陆续赶到,投入战斗。

皇太极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看来,只要有袁崇焕在,他皇太极就没有好日子过。走投无路之际,他想到了借刀杀人之计。

当时,明朝有两个太监被后金军俘虏去以后,被关在金营里。有天晚上,一个姓杨的太监半夜醒来,听见两个看守他们的金兵在外面轻声地谈话。

一个金兵说:“今天咱们临阵退兵,完全是皇上(指皇太极)的意思,你可知道?”

另一个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又说:“刚才我就看到皇上一个人骑着马朝着明营走,明营里也有两个人骑马过来,跟皇上谈了好半天话才回去。听说那两人就是袁将军派来的,他已经跟皇上有密约,眼看大事就要成功啦……”

姓杨的太监偷听了这番对话,趁看守他的金兵不注意,偷偷地逃了出来,赶快跑回皇宫,向崇祯帝报告。崇祯帝听了也信以为真。他哪里知道,这个情报完全是假的。两个金兵的谈话都是皇太极预先布置的,太监的成功逃出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崇祯帝命令袁崇焕马上进宫。袁崇焕接到命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忙进了宫。崇祯帝也不容袁崇焕申辩,就喝令锦衣卫把他捆绑起来,押进大牢。

有个大臣知道袁崇焕平日忠心为国,觉得事情蹊跷,劝崇祯帝说:“请陛下慎重考虑啊!”

崇祯帝说:“什么慎重不慎重?慎重只会误事。”

崇祯帝拒绝大臣的劝告,一些被袁崇焕得罪过的人又趁机诬陷。到了第二年,崇祯帝终于下令把袁崇焕处死了。

就这样,皇太极终于借崇祯皇帝之手,除掉了自己的进军中原的拦路虎袁崇焕。

◎故事三小裁缝智除森林巨人

格林童话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裁缝为了生计不停在外奔波,经过长途跋涉,最后他来到王宫外边的草坪上。这时他已经非常疲倦,于是往草坪上一躺就睡着了。

就在小裁缝睡得正香的时候,王宫卫士们走了过来,他们仔细地端详着睡在地上的小裁缝,发现他的腰带上写着一行字:“一下子打死七个”。原来,小裁缝以前曾用一块抹布,一下子打死了叮在面包上的七只苍蝇。卫士们以为小裁缝是个一下子能打死七个人的英雄,于是把小裁缝带入王宫。他们向国王报告说,一旦爆发战争,小裁缝将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才。国王听从了这个建议,小裁缝便被留在了王宫。

可是,后来小裁缝受到了其他卫士们的嫉妒和排挤。卫士们议论说:“如果我们和他发生口角,他动起手来,那我们能有好日子过吗?他一下子可要打倒我们七个人啊!”最后,他们集体去见国王,要求辞职。

国王为此很为难。如果偏袒小裁缝,就会失去一批忠心耿耿的卫士;如果赤裸裸地直接把小裁缝赶走,又怕小裁缝动了虎威,一下子打死七个人。最后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派人对小裁缝说:“在森林里住着两个巨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是一个盖世的英雄,应该为民除害。如果你能降服巨人并把他们杀死的话,那么国王就把公主嫁给你作妻子,半个江山也归你所有。另外,你去森林可以带上百名骑士当帮手。”

一个漂亮的公主,半个江山,哪有比这更诱人的。小裁缝决定铤而走险。

小裁缝带着百名骑士出发了。他边走边盘算着如何对付巨人。到了森林的边上,小裁缝对骑士们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和巨人独自较量。”

小裁缝走进森林,左看看右瞧瞧,终于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两个巨人,他们正躺在那里睡大觉呢。小裁缝一刻也不耽搁,拣了满满两口袋石子就上了那棵树。在树杈上坐稳后,小裁缝就往一个巨人身上扔石子。那个巨人半天没反应,但最后还是被惊醒了,他推了同伴一把说:“你干吗要打我?”另外一个巨人说:“你在做梦吧,我没打你。”接着他们又睡了。于是,小裁缝仍往那个巨人身上投石子,他终于动怒了:“你为什么还打我?”另一个巨人还是矢口否认。

他们吵了一会儿,由于很累,又继续睡去了。不久,小裁缝又故伎重演,挑了一块最大的石子砸向第一个巨人的胸膛。“咚”的一声巨响,他痛得直跳起来,“真是欺人太甚了”,他大喊着,抓起同伴的头就往树上撞。两个巨人以树干为武器,拼命厮打起来,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地上横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国王本来想寄希望于巨人除掉小裁缝,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小裁缝以扔石子的方式,制造两个巨人之间的对立情绪,使他们在厮打中两败俱伤,借巨人力量杀死了巨人,用的也是借刀杀人之计。不过结果却完全不同。小裁缝借刀杀人之计成功之际,就是国王借刀杀人之计落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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