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敬则(约151—约221),字文庄,东汉时任会稽郡东部都尉,镇守永宁。原籍河南固始县,后官永宁遂居瑞安(当时瑞安属永宁县)。他是瑞安县城最早的开发者、创建者,也是瑞安历史上最早一位清官良吏。正是他率领民众,筑城防、辟街巷、开河渠,才使瑞安县城初具规模。当年瑞城的忠义庙、忠义街,就是乡亲们为纪念他而建造和命名的。迄今,民间还流传着他为民捕虎除害的动人故事。
这是一则在瑞安民间流传甚广的“蔡敬则审虎”的故事。
相传瑞安城郊周岙有一座高岭山,山上林木茂密、杂草丛生,尤其是北面名叫龙盘窝的山岙里,经常有老虎出没,伤害人畜。当时,龙盘窝山岙里住着一户人家,只有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母亲是个瞎子,全靠儿子上山打猎、砍柴维持生计。有一天,儿子上山砍柴,竟被老虎咬死。老妇人悲痛欲绝,一心想除掉老虎,替儿子报仇。她听说都尉蔡敬则是一位肯为百姓作主的好官,于是,就让人带她到署衙,状告老虎伤人,请求捕捉。
蔡敬则接案后,很同情老妇的遭遇,立即下令差役备好刀叉、棍棒、绳索等猎具,打算亲往山里捕捉老虎。临出发时,一名年长的衙役说,老虎称山虫,由山皇爷管理,我们不妨先祭告山皇爷协助除掉它。大家一致赞成,当即摆设香案,上香祭拜求告山皇爷。
第二天,蔡敬则一如往常升堂办案。忽然,公堂之上出现了一只大老虎,众人大惊失色,都不敢靠近,蔡敬则却岿然不动、稳坐堂上。只见那老虎眼中流泪,匍匐堂前。蔡敬则顿时明白,厉声喝道:“畜生,是你伤人吗?”老虎频频点头。蔡敬则心想:老虎来此受审,若贸然将它捕捉,恐会伤及无辜。于是转而说道:“畜生,你给我听好,你吃掉的是一位孝子,现留下一个瞎老婆子,你叫她今后如何生活?你今天来此,既有悔改之意,本官且饶你不死。回去之后,你要将这位婆婆当成自己母亲赡养,每日捕捉山鸡、野兔等猎物孝敬她,直到老人家百年之后,这样本官才能免你一死。”老虎连连点头,一跃出了公堂,回归山林去了。
此后,老虎每日捕捉猎物送到盲妇家门口,放下就走。老妇人非常吃惊,蔡敬则特地差人告知原委,令其心安。几年后的一天,老虎再次来到公堂,伏在地上,双目流泪。蔡敬则料想定是盲妇去世了,一问,果真如此。于是,他安慰老虎说:“你已尽了孝道,只要今后不再伤人,本官可赦你无罪,你快回去吧!”不料,那老虎听后仍伤心不已,忽然间一跃而起,一头撞向石阶,气绝而亡。蔡敬则有感于此虎的孝义,吩咐下人用木棺装其尸体,葬于周岙(蔡公祠南侧)。后来,每到清明节,这里都要举行迎神祭祀活动,据说那只老虎还会在蔡敬则墓前显灵,跑来跑去哩!
蔡敬则将一只行凶吃人的老虎,降服成一只行孝尽忠的“义虎”,这当然只是民间的一个美好传说而已。不过,其中也寄寓着古代瑞安人民对清官良吏除暴安良、劝恶改善的一种褒奖与企盼。
蔡敬则是瑞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先贤,是瑞安县城最早的开发者与建设者。他少年时就胸怀大志,以气节自负,成年之后,精通经义。东汉光和年间,被推举为孝廉,建安年间因平乱有功,被朝廷授予会稽郡东部都尉,镇守永宁。他将都尉署衙设在邵公屿(原瑞安县城衙后),从此与瑞安结下了不解之缘。
蔡敬则设署后,政纪明肃,省刑节用,关心民生,劝事农桑,积极发展农业生产,使地方富足,百姓乐业,避乱在外的难民闻风来归。蔡敬则为他们“择耕地,别氏族而居之”,让他们安心务农。同时,他又率领民众筑城池、辟街巷、开河渠,使瑞安城初具规模。因治邑有方、业绩斐然,被朝廷晋爵为安乡侯。
蔡敬则审虎的故事虽属编造,但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据有关史料记载,蔡敬则确实有过为瑞安百姓除虎患、保平安的义举。那是在三国鼎立分治之后,会稽郡成为东吴属地。晚年的蔡敬则已辞官解甲归农于故里。当时瑞城北郊的集云山麓,经常有猛虎出没,甚至连白昼也公然出来伤人,搞得那一带山民人心惶惶,连城都不敢进了。
其时,蔡敬则已年届花甲,但依然宝刀不老,威武不减当年。虽早已赋闲在家,但一听说猛虎为害乡亲,就再也按捺不住,便亲率数名家丁前往集云山,他找到当地几名猎户,一起计议捕虎方法。经过群策群力,最后终将那头吃人的老虎捕杀,消除了当地的虎患。
瑞安百姓称颂蔡敬则为民除害的义举,后来在周岙蔡敬则墓旁建起一座“搏虎祠”来祭祀他。千百年来,蔡敬则这位先贤,逐渐被爱戴他的乡亲们所神化。如今,在瑞安旧城原邵公屿附近,还留有忠义庙、忠义街(今瑞城公园路)的遗址,这些都是当年乡亲们为纪念蔡敬则建造和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