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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岑彭棘阳准备撤兵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喊道:“报,县令大人,刘演大军已经到棘阳十里外。”

岑彭一听,脸色大变。心道:好快,昨天才报攻下胡阳,不想今日就已经到棘阳城下。

岑彭准备撤退,已经是来不及了。立即下令道:“关闭城门,防止敌军偷袭。”

岑彭接着喊道:“传令兵。”

外面一人应道:“到!”

那人应声走了进来,对着岑彭行礼。

岑彭立即吩咐道:“立即前往宛城,向前队大夫汇报,就说:刘演大军已经围困棘阳,请求大人立即发兵支援。”

岑彭做好一切准备,就准备死守棘阳,等待宛城的援兵到来。

刘演大军来到棘阳城下,立马就在城下摆开了架势,准备攻打棘阳城。刘演大军前面几丈打得非常之顺利,感觉拿下棘阳也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去考虑,他们大军从胡阳赶来的一路劳累。

刘演喊道:“谁愿意率领大军,破棘阳。”

绿林军将领朱鲔立马而出说道:“胡阳乃刘氏宗室所下,那棘阳就由我朱鲔破之。”

朱鲔策马来到棘阳城下,高声喊道:“我乃绿林军朱鲔,王莽贼将,谁愿意出城迎战。”

朱鲔在城下单骑而立,半天都没有人应声。

朱鲔怒喝道:“胆小鼠辈,无人敢出城迎战。别以为尔等龟缩在棘阳城,老子就拿你们没有办法。属下兵马,架梯、撞车准备。弓箭手,强弩准备攻城。”

此时,朱鲔强攻之势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待朱鲔一声令下。可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棘阳城内突然乱了起来,城门也被打开来。

一个人单骑从城中奔驰而出,喊道:“刘演将军,我是棘阳县吏。我和府中门,客愿意为将军献城门。”

刘演一看,此时棘阳城大门已开。根本没有多想,立即手一挥喝道:“进攻!”

立刻一片喊杀之声,向棘阳城中用去。岑彭见赵萌带着府中宾客,手上拿着兵器,突然向城门发起攻击,心中大怒。

岑彭虽然心中大怒,但是也知道棘阳城肯定是再也没有办法坚守了。也顾不得赵萌突然反水,去顾及城门的防守。带着手下数百人,立刻向自己府邸奔去。此刻岑彭庆幸的是,自己在之前有先见之明。早就做好了家眷撤退的准备,此时撤退也就没有那么仓促了。

岑彭带着数百人,拥护着自己的夫人一路向北门逃去。等到刘演他们赶到岑彭府上时,岑彭带着家眷已经出城已久。所以,岑彭为此逃过了一劫。

刘演大军攻克棘阳,又是出人意料的顺利。但是这一次,大军进入棘阳城。刘演为此,与绿林军将领大吵一顿。严令进城之后,抢夺城中百姓财物。特别是开门归降的城池,必须秋毫不犯。如若有顽固反抗的城池,破城之后任他们抢夺。刘演与他们一番争执之后,绿林军将领不得不同意刘演的提议。

岑彭逃出棘阳,一路向宛城逃去。可是岑彭刚刚一到宛城,就被甄阜给绑了起来。

甄阜指着被绑着的岑彭说道:“棘阳城丢失,兵马损失殆尽。而你的家眷,钱财却是一点也没有少。你这等吃朝廷俸禄,遇事就逃的人要之何用,推出斩了。”

梁丘赐见甄阜真要斩岑彭,立即来到甄阜的身边说道:“大夫大人,岑彭此人骁勇善战,乃是一名难得的将才。再说此次棘阳失守,那是赵萌开城门放反贼入城,不是岑彭守城不力。不如先留下岑彭待罪之身,今后要是立功之后赦免与他。要是再犯错,就一拼罚之。”

甄阜一想也是,与刘演大军交战,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样一想,就答应了梁丘赐的请求。甄阜对着岑彭说道:“暂且绕你性命,但是你妻儿老小,必须得暂时看管起来。要是这次立功,就一拼放出。”

南阳郡守前队大夫甑阜,为王莽新朝四甄之一。甄丰、甄邯、甄寻同为四甄。王莽新朝之后,更改汉制改封官职称呼。比如现在的南阳郡守,在以前汉朝称为太守。新朝之后,改为前队大夫掌管南阳军政大权。

时王莽新朝,一共封前后左右四大夫。有的郡守为卒正;有的称之为大尹;或称连率。下属县吏官员,更改甚多。

甄阜得知刘演的起义大军,与绿林军结为联军,心中大怒不已。甄阜本身性格就暴怒无常,手下官员对他多有畏惧之心。

甄阜对着岑彭一阵大怒之后,又询问了许多刘演大军的情况。在得知刘演大军,与绿林军联合之后怒气更胜。立刻点齐兵马,向棘阳出发。

甄阜命令手下将领邓彪、曹晨、岑彭、张栗为两翼,自己和粱赐邱为中路大军。甄阜这次出兵合十万之众,前往棘阳如刘演大军决战。

刘演在棘阳整顿兵马数日,正准备商议择日进兵宛城。谁知手下探马来报,宛城前队大夫,三路兵马向棘阳而来。

刘演得知这一消息,心中大喜。本来还在想,如何寻找机会如宛城兵马决战。没有想到,甄阜自己到是沉不住气,自己带兵出了宛城。刘演感觉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这样的战机,他刘演当然是不可能放过。于是立即召集联军将领,商议如何与宛城兵马决战的事。

刘演在力排众议之后,决定出兵与甄阜的大军决战。王凤、王匡带领一队人马为右翼,迎战甄阜的右翼大军;陈牧、廖湛为左翼,迎战甄阜的左路大军。刘演率领柱天都步为中路,迎战甄阜的中路主力大军。刘良、刘嘉、刘赐、樊宏等为后路,主要守护宗室家眷。

第二天一早,刘演大军就从棘阳出发。出发当天,阴雨绵绵,直到傍晚时分,刘演的大军才到达一个叫小长安聚的小镇。刘演大军当晚就居扎在这里,连绵十数里。

到得半夜,明月高空。甄阜一见天气放晴,于是出了营帐,抬头看着空中明月。突然感觉一阵阵寒气侵入体内,禁不住一阵寒颤。

梁丘赐见甄阜身体微微颤抖,急忙拿出衣服给他披上说道:“已经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大人,还是会营帐吧。”

“是啊!已经深秋……。你刚才说什么?”甄阜从梁丘赐的话中,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可就是一下子没有抓住,就急忙回问道。

梁丘赐被甄阜的话,问得一愣问道:“大人,怎么了?”

甄阜继续问道:“你把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片。刚才的话,突然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就是一时没有抓住。”

梁丘赐说道:“大人,我刚才是说道:已经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大人,还是……。”

甄阜突然大笑说道:“对!对!就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半夜天气放晴,寒气逼人,明天肯定是大晴天。这样的寒气,雨后地面热量高于空气中的寒气,必有大雾出现。快回营帐,刘演的大军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回大人,刘演的敌军,现在就在一个叫小长安聚的地方。”一名军中探子回道。

甄阜和梁丘赐回到营帐,甄阜立刻喊道:“传令兵!”

几个传令兵立即进了营帐,回道:“到!”

甄阜立即下令道:“命令各路兵马,现在立即从蓝乡大营出发,直奔小长安聚。明天早上大雾,听到三声连珠炮后,全力向刘演大军进攻。”

几名传令兵,得到甄阜的命令,立即把命令传到各个营寨。甄阜的命令一到,甄阜的十万大军星夜出篮乡大营,向刘演大军所在的小长安聚而去。

本就不能算是城池,最多就是一个小镇子。刘演的起义军进攻宛城,这里就是必经之地。

当然,这样的地方,刘演他们当然也知道这里的情况。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平常也就是一个亭长管管事。亭长就好比我们现在的一个乡长,手上是不可能有兵马。所以,没有任何的防备,大军继续向宛城开进。

第二天一早,刘演出了营帐一看天降大雾。在雾中相隔几步远,就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刘演心中大惊,急忙喊道:“天降大雾,小心防备敌军偷袭。”

刘演刚刚说完,突然轰轰轰的三声炸响划破天空。

刘演心中一沉,急忙喊道:“有埋伏!快逃……。”

“杀……!杀……!”

突然,四周响起喊杀之声。这突如奇来的喊杀之声,一下子在刘演大军中炸开。喊杀之声一响,可是还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这个时候,就连对面来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弄不清楚,谁也不敢随意拼杀。等看清楚对方时,迎面而来的却是刀枪。

“啊!……”

“快逃!……”

白茫茫的一片大雾之中,各种叫喊之声从远处传来。刘演的大军很快就被冲乱,刘演身边的朱佑和刘演刚刚一冲出营帐,就不见了踪影。

刘演大喊一声:“杀出重围,退回棘阳。”

刘演手提长枪,翻身上马就带一队人马冲杀而去。所有将领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兵马各自突围。

刘演带着兵马,不断的拼杀。可是,身边的敌人却越来越多。最后,刘演身边的兵马全部被杀,剩下刘演一人。

万般无奈之下,刘演大喊道:“想取我刘演性命,也要让你们血流成河。”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朱佑的声音说道:“伯升大哥就在前方。”

这时,刘稷大声喊道:“伯升大哥,刘稷来也。”

朱佑,字仲先,南阳舂陵人。自幼父母双亡,后在刘良家为放牛娃。自小与刘秀兄弟一起长大,后刘演结交江湖好学,和刘演一起学得一身武艺。刘演起兵后,一直是刘演的护卫。刘演死后,刘秀巡防河北时,朱佑那时就是刘秀的护卫。

刘秀带着身后百余兵马,左冲右突的拼杀。从大雾之中,不是长枪刺来,就是冰冷的钢刀劈来。一路向棘阳的方向逃去,身后的兵马也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刘秀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全部倒下只剩下自己一人。

刘秀单骑一路向棘阳的方向杀去,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声音叫喊着救命。这个声音让刘秀感觉到有些心悸,感觉到非常的熟悉。刘秀也顾不了那么多,看了一下方向。根据声音的方向,刘秀双腿一夹坐下之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刘秀随着声音赶去,那叫喊救命之人,正是刘秀的妹妹刘伯姬。刘秀见刘伯姬一路跌跌撞撞,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救命!”

刘秀策马来到刘伯姬的面前说道:“妹妹不要惊慌,快上马。”

刘秀刚把妹妹刘伯姬拉上马,迎面就有两种长枪刺来。刘秀手上长剑一挥,劈开刺来的长枪。策马前冲,手上长剑手起剑落,两人的头髅高高抛起。

刘伯姬见那两颗,高高抛起的头髅吓得一声惊叫。紧紧的抱着刘秀,不敢四顾。刘秀带着刘伯姬,两人同骑一匹马向棘阳方向狂奔而去。

刘秀和刘伯姬一路狂奔,在一处山涧小道上,通过薄薄的雾,隐约看见一大两小,三个熟悉的身影。走近来一看果然,这三个不是他人,正是刘秀的二姐和两个外甥。刘元带着两个孩子,慌不择路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刘元在这惊慌之中,看到自己弟弟的到来,禁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刘秀急忙下马说道:“二姐上马,我带你们一起突围出去。”

刘元正在犹豫间,听到身后有马蹄之声追来。心知不好,肯定是敌人的追兵来了。

刘元摇摇头说道:“三弟,你救不了二姐。敌人追兵马上就要追来,你带着伯姬突围吧!不要管我们,这样总比我们全部死在这里要好。”

“快!前面有人,把他们杀了。……!”后面的追兵喊道。

马蹄声越来越近,刘秀心中大急说道:“二姐,快上马,我在后面为你们阻挡追兵。”

刘元见追兵马上就要到,刘秀又不愿意扔下他们三人离去。心中大急,喊道:“三弟,你快走!再不走,我们谁也走不了。能光复我高祖伟业,我刘元死不足惜。”

刘元执意要刘秀带着刘伯姬突围,刘秀一时又没有两全之策。泪流满面的看着刘元和她身边的两个外甥,依依不舍翻身上马。

刘秀身后的刘伯姬,见二姐不肯上马。哭着喊道:“二姐……!二姐……!”

刘元看着刘秀和刘伯姬的远去的身影,最后只说一句话:“汉室基业为重。”

刘元带着身边的两个孩子,向来路而去。刘秀和刘伯姬心如刀绞,只好带着这样的悲伤离去。这种亲人在自己眼前,却又不能相救的感觉,让刘秀一生难忘。经过这次的打击,刘秀的内心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种潜在的变化。

刘秀和刘伯姬一路狂奔,身后的杀喊声渐渐远去。

刘祉此人在联军之中,打仗不怎么样,在军中也就专门垫后的人。军中一些闲杂之事,都是由他来做。这次刘祉和刘良、刘嘉等,随后护卫随军家眷。

小长安那边大军一乱,刘祉就带着后军向棘阳退去。兵马退入棘阳城,甄阜的先头部队已经杀到城下。甄阜的兵马围住棘阳久攻不下,又不敢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就怕一时棘阳没有攻下,刘演的退兵到来,那就是腹背受敌。

刘祉一家老小刚好被他们抓到,于是被带到城下威胁刘祉。要是刘祉愿意献出棘阳,就放了刘祉一家老小。若是不开门投降,就杀了他一家老小。

刘祉的部下,劝刘祉开门献城。但是刘祉摇摇头说道:“棘阳城是我们大军,唯一的落脚处。要是此时献出棘阳城,为了保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那我起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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