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尤塔长叔,我在这里等着他。”马斯尔礼貌地说道。
“好的,少将。”卫兵回复了一句,却只站在门口值守,也不去里面通报。马斯尔没有说什么,一个人在门口等待着。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卫兵突然说道:“马斯尔少将,请到里面来,尤塔长叔已经休息完毕。”
马斯尔扔掉刚才无聊时捡起的黑石块,跟随卫兵进入了尤塔长叔的府邸。
两人先是穿过一条布满了蓝色灯光的走廊,马斯尔知道,这是扫描间,可对来访者进行全方位扫描,用来检测来访者是否携带了杀伤性武器。
穿过扫描间,便进入了一个硕大的厅室,厅室中空空荡荡,像一个小型的广场,马斯尔知道,这个厅室看着普通,实则暗藏杀机,厅室的四周布满了强力激光,能够让恶意闯入者瞬间汽化。
马斯尔一边走着,一边感叹尤塔长叔的防御设计,他知道,尤塔长叔是一个多疑的,缺乏安全感的人。
穿过大厅室,马斯尔跟着卫兵进入了一个小厅室。
小厅室其实也很大,而且装修的较为简单,显得很是空旷。
“侄儿,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一个老头从另一扇门走了进来,他瘦瘦小小的身体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铠甲,竟然也显得威武精神。老头笑意盈盈,声音洪亮。
马斯尔连忙上前握住了老头的手,一起俯身坐在了一张沙发上,“尤塔长叔,看您的气色真不错哈。”
“那是,我又没什么事做,整天的吃一吃,玩一玩,睡一睡,气色能不好吗?”尤塔笑着说道,声音中有些埋怨,“不过,气色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倒希望像你一样,有点正经的事做。”
“尤塔长叔别这么说,我还不是服从父亲的命令,为斯兰特人,为原人做点理所应当的事情。”马斯尔谦虚地笑了笑。
“哎,这个确实也是一件大事,再过个六七十年,地球可就真要面对一场灾难了,摩尔登人不好对付啊。”尤塔感叹道,“侄儿,你也知道,摩尔登人被称作银河系老鼠,一两只老鼠是很容易对付的,找只猫就够了,但上万只老鼠,甚至几百万老鼠一块冲过来,就不太好办了。”
“长叔说的对,还好我们也有数量庞大的队伍,我想应该能够把摩尔登人阻击在太阳系之外。”马斯尔自信地说道。
“是,地球上的原人将近80亿,在数量上是摩尔登人不能比的,但这都是一个个的沙粒,战争讲究的是整体协作的默契,而默契来自哪里?默契来自长时间的磨合,更来自沟通的效率,当然,磨合也是为了提升沟通的效率,说到底,就是沟通的效率。”尤塔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疾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仔细看去,能在涟漪中隐约看到一条暗红色的印记。
马斯尔点了点头,说道:“正如长叔所说,我们的智人计划也是为了提升原人的沟通效率,让他们能够通过电磁波直接交流。”
“但那样就够了吗?那样依旧是一盘散沙。你想想,自负的原人很多时候是不屑于共享信息的,而且,他们的大脑反应迟钝,根本比不了地球之心。与其让他们小小的大脑处理信息,还不如让地球之心全权代劳,来支配那些原人呢。这样,整个地球,就是一只超级大猫,再多的老鼠也不怕啊!”尤塔有些情绪激动,声音也变得高亮。
马斯尔听了尤塔长叔的话,他的脸突然变得红红的,要是在平时,他非要展开一场激辩,全盘否决掉尤塔长叔的论调。但他此刻压抑住了内心的火苗,缓缓说道:“尤塔长叔,战胜摩尔登人并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是要让地球长久地美好下去。原人和我们一样,也应该享有自由。”
尤塔看了看马斯尔,知道这个倔强的侄儿不会同意他的说法,再多说也是无用,便笑着说道:“侄儿,那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不要多想哈,哈哈。你今天只是来看望长叔的吗?”
马斯尔见尤塔长叔主动转移开了话题,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说道:“尤塔长叔,我想请你帮个忙。”
“哈哈,我又没有什么正经的职权,能帮什么忙。”尤塔自嘲道。
马斯尔笑了笑,“这个忙其他人还真帮不了,还真得尤塔长叔亲自出马。”
尤塔听了马斯尔的话,看着马斯尔笑了笑,“侄儿说吧,能帮的,长叔一定全力去帮。”
马斯尔把雪晨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尤塔听后缓缓站了起来,他脱掉上身的铠甲,命人拿来一件白色的长袍,披在了身上。
“你说的雪晨,我的小外甥,既然有斯兰特意识力,就属于斯兰特人,而且,他还能看透原人的想法,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地球上五千多个斯兰特人,谁有这项本事。我这就去一趟你父亲那里,去跟他打个招呼。”尤塔长叔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
“真是万分感谢尤塔长叔,我和亚娜,还有雪晨,将会永远记得长叔的恩情。”马斯尔兴奋地感谢道。
尤塔回头看了看马斯尔,“跟你长叔就别这么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你先去亚娜那里,稍后我叫你们,到时候带上雪晨,一起去天星宫拜访一下你父亲就好。”
马斯尔道别尤塔长叔,满心欢喜地走出了地冥宫,向亚娜的珠心宫走去。
雪晨已经醒来,此时正被亚娜紧紧抱在怀里。当雪晨看到亚娜时,竟然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而面对亚娜的拥抱,也没有一点反抗,也许,他早已在梦中与眼前的这位女子相熟,更能感受到她对他的那份永恒的关爱。
“你是?”短暂的沉默后,雪晨问道。
而只顾拥抱着雪晨独自啜泣的亚娜,听了雪晨的问询,哭泣的更加厉害,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在雪晨的后背上。“我是你的母亲,你的妈妈呀。”亚娜说道。
“我的母亲?”雪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使劲咬了一下嘴唇,疼的“啊”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不是在梦里,但我在梦里见过你,海的那边看着我的人就是你。”
亚娜抱了一会雪晨,然后擦了擦眼泪,细细地向雪晨讲述了十年前的事情。
“你说我的爸爸是原人?那他现在在哪里呢?”雪晨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