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转过身来诡异的一笑:“猫儿,别急着翻脸。你,还不是那个女王!”说完消失在了过道里。
“哐当”一声,枪倒在了地上,卓娅呆呆的坐在床边上,看着淡金色的床单上那一抹嫣红,紧紧的咬着牙关。那个男人走了,她其实除了想将之杀掉的欲望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而真正恨之入骨的,却是君沙。正是这个卑鄙的女人,将自己身边最最重要的抢走了。雅里,那个完美的男人——而她自己此时却要承受这样的屈辱,就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一个女人最为深刻的仇恨的种子在屈辱中失去了贞洁之后,真正的发芽了,并且快速的长成了参天大树,注定了一场无休止的战争将在黑暗势力之间掀起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中国上海,浦东新区,一所幽静的小别墅。
敖莎在地上搭积木,雷切尔也在凑热闹。不时有清脆的童音想起,那笑声快乐的就像是三月天翻飞的燕子,自由而惬意。
君沙坐在沙发里,光洁的玉脚搭在茶几上,无聊的摁着遥控器打发时间。雅里不知道是在和谁通电话,去了门外。茶几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混血男孩,年纪轻轻,眼神沉静,透着一股子野性和精明。在他的身边,是一个长约一米的黑色皮套,那里面躺着的是一挺加大火力的机关枪。
“阿笙怎么说?”君炎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子,有意无意的问道。她的眼神又移向了电视机,但男孩子知道她绝对没有在看电视。
“她说她知道了!”那孩子如实回答。他大约能猜得到这中间的意思,但是在上司面前随意的表露自己的理解显然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情。他从16岁出来就一只在这个世界最为阴暗的世界里混,到现在安然无事,自然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辛苦了,回去找ballute,叫他犒赏你!”君炎的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谢谢君炎小姐!我先去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行事,警觉一些。”君炎瞟了一眼他身边的皮套。男孩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雷切尔先生,费德罗家族的联姻订婚礼,下个月初一。去么?”雅里将手中的电话扔到一边,重重的坐进了沙发里,顺势将左腿抬起来盘在另一条腿上,看着正在地上陪着敖莎搭积木的中年男子。
“雅主,我已经死了,不是么?”雷切尔转过身来,向雅里摊了摊手,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他们发来了邀请?”君炎坐了起来,神情严肃的道。该死的,这个时候回去——作为欧中黑手党的暗部之王,对于如此重要的一次洗牌,他自然要去。这一场龙潭虎穴,恐怕自己闯定了。她的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里难得的夹杂了一丝丝温柔,看向在一边吊儿郎当的雅里,他似乎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云大少爷和希罗大小姐的订婚典礼,马尔代夫的海岛上,真是个好地方啊!小馒头,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就当是旅游了!”将腿放下来,他转身凑到了君炎的身边,细细的嗅着她身上飘来的香味,似乎无意识的嘀咕道:“这是馒头的味道么?小馒头的味道真不错!”
君炎立马坐直了身子,怪异的看向雅里。“滚!”
雷切尔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这是那个狠辣无情的雅主?不过这个表情就连敖莎也没有注意到。
南亚。巨大的庄园里,开满了猩红色的花朵,一望无际。这里是一处种植园,囊括了整整一个山谷。就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搭建起了一个小小的八角凉亭。里面坐着一个娇俏的女子,黑色的长发披肩,身穿长长的波西米亚长裙,白色的裙子上面,大多大多猩红色的花朵肆意的绽放着,和花海几乎融为一体。
这里便是南亚最大的罂粟种植园,而坐在罂粟花海里的,便是赫赫有名的罂粟女王——阿笙!这个女子长眉大眼,有着宛若神迹容颜和埃及艳后的魅惑。她的故乡在阿联酋,却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掌管着整个毒品生产链和销售市场,是南亚最大的毒枭,在世界各地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并且和各种黑暗势力之间游刃有余。
此时,她坐在木椅子上,自顾自的拆卸者枪支,又将它们一一装好,填满子弹。装好了最后一挺机关枪之后,她转身将它丢进了罂粟地里,就在枪支要落到地上的瞬间,一个黑影一跃而起,动作迅速的将之接在了手中,。
“阿卡,他们应该要来了吧。今晚你带人去,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礼物!”说完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接到了命令,不到三分钟,二十几个黑影便已经集合完毕,淡出了偌大的花海。
夜晚渐渐的降临,阿笙抱着膝盖坐在躺椅里,看着远处山腰上面一座三层的小别墅。哪里的灯已经熄灭了。“等着吧,一会儿死神和我,将会去和你们商议对付君炎的事情!”
话音刚落,三层的小别墅就像瞬间遭到了天神的诅咒,在巨大的爆炸声中直冲天际,降下无数美丽的烟花之后,归于平静。
“哎呀,好戏结束了,该睡觉了!”她伸了个懒腰,慢慢的走进了帐篷里。
而夜色中,几个人正灰头土脸的朝远处疾驰而去。“该死的,那女人不是说已经派人叫结果过了么!怎么会遭到袭击!”
“大哥,卓娅那女人肯定是骗了我们!我看她和罂粟女王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
“妈的!走!回去再和那个女人算账!”
安曼国际飞机场。
作为中东地区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这里无疑是黑暗势力钟爱的场所之一,当然也是各个黑暗势力的集聚地。而此时的国际机场除了嘈杂的人声和各种汽车轰鸣、飞机起飞的声音之外,似乎十分安宁。卓娅应Feign的要求前来迎接。
若无其事的扯了扯头上黑色的纱巾,将刚刚娇媚的脸颊遮住了。别人不清楚,她可清楚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
安曼国际机场是国际上著名航空港,每天有20多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这里起降。三天两头的恐怖袭击加上各大势力之间的角逐,这个地方每天都有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之前彼得洛家族的大部分交易,都是通过这里完成的。她可不会相信自己的对手会在这个时候手下留情——假如知道她在这里的话。
一面紧靠着一侧的墙壁走进机场,一面从纱巾下面窥伺着四周的动静,一双火红色的眼睛闪着凌厉的光芒,烈昕此时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准备伺机而动的猫。
作为彼得洛家的女王,到机场接人这真的不是一件她擅长的事情,而如今也只好如此。她需要从他的口中知道罂粟女王那边的消息。她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针刚刚指在下午3点的位置,按说已经到了,怎么就不见人呢?她猫一样的眼神扫过人群,那个光头的身影一直都没有出现,强烈的不安叫她忍不住四下张望个不停,内心的理智却在极力压制着这种明显不正常的行为。
就在此时,她突然被人蒙住了嘴,而后,有人似乎用重物敲击了一下她的头部,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潮湿阴暗的车库里,卓娅被五花大绑着,双手高高的吊起,她身上那身阿拉伯人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此时只穿着紧身的黑色套裙,雪白的大腿漏在外面,凉飕飕的。
卓娅醒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刚好是午夜,昏暗的灯光幽幽的照在这座发霉的车库里,带着地狱般的凄冷。当模糊的景象渐渐的清晰,她有些欲哭无泪。此时她有些晕头转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后,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情便出现在她的身上。流年不利啊!
三番五次几乎是无厘头的被抓起来,卓娅的小心脏在欲支离破碎之际,慢慢的变得强大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揪成一团,眼泪无休止的奔腾,而此时一切已然无处诉说,无从发泄。她只能坚强的站着。看了一眼四周,前面是暗灰色的墙壁,有些发霉的味道,墙上甚至趴着几簇苔藓;左右两侧都停着车,至于后面是什么,她看不见。三面都没有出口,那么,出去的路应该就在她看不见的后方。
而留给她的这片空地上,则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卓娅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因为,她在杂物堆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的匕首,而且就在自己的脚下不远处。
她下意识的再一次扫描了四周的动向,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慢慢的将叫上的鞋子蹬掉,雪白的左脚靠近了距离她不到一尺的匕首,小心的将它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然后紧紧的咬了牙,梦猛地向上甩腿,扑哧一声,帮着双手的绳子应身而断,卓娅一时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发出空旷的回音。她吓了一跳,眼神像受了惊又带着不可泯灭的警戒的野猫,迅速的扫视四周并且顺势滚到了一辆迷彩军用吉普车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