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丹一听是床上节目,火急抓过白素贞的手机,果然上面有一个视频正在播放,精美的画面令她两眼一跳,真是比高清还高清。
床上两人正在缠绵,洁白的床单上卫小靳仰面朝天,在他脚边坐着半裸的白素贞,她正以极其柔和优雅的姿态,将卫小靳的牛仔裤一点一点往下脱,而仰躺的卫小靳似乎满面沉醉,怡然甜蜜之色一览无余。
纪丹根本没有耐力往下看,她当即爆炸,一气之下将手机砸向白素贞,指着她狂喷开了:“妖精,贱女,你真的把他编到床上去了?太卑鄙,太不要脸了你。”
白素贞一声冷笑,反唇相讥:“我卑鄙?我不要脸?那么某个人自从见过他,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口口声声要跟他隐居山林,男耕女织过日子,又算不算卑鄙?他虽然是乡村孩子,可现在正努力读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谁能保证他就不会考上个清华北大什么的,大学毕业再考个公务员什么的,进个政府机关什么的,当个干部什么的,从科长处长局长地升上去?你算什么手法?是名正言顺招他做女婿,还是光想把他这个人骗到手,连个聘礼红包都不想出给他妈妈?你打的是哪门子算盘?招的是哪门子亲?”
纪丹毫不脸红针锋相对:“我跟他是有缘有情,决不只为了图一时之快,你这****才不是个好东西,就是想骗哄男孩,只要人家长得顺眼,你是谁都想骗的。小靳一定上了你的当。”
“上你妈个当,我跟他才是有缘有情好勿?你算什么东西?山沟里的贱货,长这么大没见过帅哥吧?坐井观天真可怜,整天藏在路旁守株待兔吧,等有帅哥经过就缠住不放,我看你一定是一只狐狸精。”
“你他妈才是狐狸精呢,我是人,你两眼长在屁股上了?”
“如果你真是人,那你也是个贱女,淫邪的****。”
两人好一番唇枪舌剑。
卫小靳觉得叹为观止,女汉子们的威力实在不小,口水战都可以打得硝烟弥漫。他担心她们动了口必定演变为动手。
果然吵着吵着动手了,纪丹抢先发力,伸手揪住了白素贞的头发,而白素贞反过来也扯住纪丹的头发。
卫小靳吓蒙,公交车上宫馥昊大战王甜甜的情景历历在目,自己成为夹心饼干,会不会再度被殃及?他真想拔腿开溜离得越远越好,你们俩猛女有劲就自斗吧,战到什么程度都没人管你们,两败俱伤也好,一死一伤也好,两个都死也好,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叫你们打来打去。
但如果他真的开溜,似乎最不要脸的就是他了,两个小美女为了你而大打,你又不是她们进攻的对象,跑什么跑,劝架才对啊,一跑就节操落地了。
他只好朝着两人叫唤:“哎呀呀,别打了好不好?没听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动手就不是君子了。”
“她不是君子,是个骚臭妖精。”纪丹骂着。
“我不做君子,跟个狐狸精讲什么君子?我要扯掉你的狐毛。”白素贞对骂。
这俩丫头相互扯着头发,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似乎都力不从心,每个人都在急速喘气。卫小靳担心的酷烈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们就像两个太极拳高手,只在那里较力。突然啪嗒一声,纪丹摔在了地上。
“你输了,还有什么话说?”白素贞两手叉腰,以得胜者的姿态昂然屹立。
纪丹瞟了卫小靳一眼,脸上泛起一股沮丧之色,她迅速爬起来,连头发都顾不上整理,就低着头黯然离去。
卫小靳倒有点意外,他不由得望着她的背影发呆,纪丹的后影留给他无言的失落,就像一头老虎在与另一头老虎的领地之战中败落,带着落魄的灰伤撤退了。
“看什么呀?”白素贞不乐意了,“你不会心疼她吧?”
卫小靳没吭声。
白素贞摊着两手:“你都看到了,我们只是小玩了一下,谁也没动什么大手段,她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心甘情愿撤了。要是摔倒的是我,我也会像她一样,啥也别说,走人就是。”
卫小靳直言道:“我哪会心疼谁,你们都那么牛叉,我害怕还来不及呢。可话说回来,她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啊,她是人,不像你那么有大本事吧?”
言下之意,她是人类,你是蛇妖,人哪能跟妖精斗哇。
白素贞鼻子里哼一声,有些不悦地说:“瞧瞧,你还是不自觉地站在她这一边,太不公平了吧。明明我俩是一样的身份,你偏说她是人类。”
卫小靳惊问:“你的意思,她也不是人?”
“我刚才怎么骂她的?”
“你骂她狐狸精。”
“那你还说她是人?”
“什么?纪丹是狐狸精?这这……怎么可能?”卫小靳真要石化了。
白素贞冷笑了:“哥哥,你跟唐僧师傅有一比,肉眼凡胎,怎么可能识破妖精的变化?我是倒楣,那天在公园等你,先受了那个老秃的欺负,被他的手掌风火柱给蒸昏了,不得已暴露了真身,才被你发觉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本来面目?刚才我本想作法,逼她露出原形来,不过我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不忍心把老秃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所以你俩只扯头发,像小孩子掐架,没有打得更狠吧?”卫小靳算明白了。
“对,其实她也是个明白人,摔倒了,就走了。我们也算英雄惜英雄吧。”白素贞颇为自豪地一笑。
卫小靳暗想原来是两个妖精间的争斗,也算是一次文斗吧。随即他问道,“那你跑来干什么,就为了给她看视频,刺激她,然后跟她打一架?”
“我要把她从你身边赶走,你不能被她缠住不放,你有更重大的任务。”白素贞显得严肃郑重了。“你不是要寻找你舅舅吗?”
一提到舅舅,卫小靳就焦虑上火,尼玛,自从舅舅失踪后,他在太湖边连遇怪事,不仅被王家兄妹追踪,还出来个纪丹和白素贞,还有个安道士,真像一台大戏,人物纷纷登场,搞得他时常弄不清自己任务的主次了。现在经白素贞一提,他觉得这的确属于言归正传,找舅舅是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
“可我舅舅在哪儿呢?我想找也不知往哪里找啊。”卫小靳感到苦恼。
白素贞莞尔一笑,朝西指了一下说:“我知道你舅舅的下落。那边的山峰腰里有个山洞,你舅舅就被关在洞内。”
卫小靳惊道:“他怎么会在哪里?是谁关了他?难道也是妖怪?”
白素贞点点头告诉他说,那天晚上他舅舅是中了妖怪的拦路阵,妖怪在他们之间摆下一道路簖,把他放过去,而他舅舅在后面就被路簖给截住,转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说过簖是什么东西吗?”白素贞问道。
卫小靳说知道,是渔民在河道中捕鱼用的工具,用竹子或网构成,目的是拦住鱼的去路,让鱼顺着横簖所留的口子钻进去,进入陷阱,成为网中之物。
“没错,渔民的簖叫水簖,岸上的簖就叫路簖,有些山中的猎人在捕捉一些小野兽时会使用。”
“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拦我舅舅?”卫小靳追问。
“等找到你舅舅,自然就知道了。”
白素贞在前面带路。卫小靳毫不迟疑地跟着走,他似乎又忘了白素贞是一个妖精,他会不会又一次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