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梦,我好像考上一所大学的研究生,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所大学就是许阁照以前读研究生的大学,那些宿舍楼很熟悉。接待我登记入学的人是一位男老师,长相还不错,但看上去不像做学问的。他要对我进行身体体检,后来他竟然从后面抱着我,我很享受这种据说是正常的体检的过程,过了一会,我突然觉得不对,我说:“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还骂了他一句。我说,“我丈夫以前就在这个广州呆了5、6年,知道这里的风气不太好。”其实当时我想到的是“前夫”,但碍于面子,说的时候还是改为“丈夫”。又说我与他和他的儿子在一起吃饭。我心想,毕竟他亲近过我,如果他没老婆,我愿意嫁给他。于是我开始套他的话,故意说,“如果你老婆知道这事,肯定会找我的麻烦。”从他聊的内容看,他不仅有老婆,而且老婆还很强势,好像就是这学校领导的女儿。
2月5日星期日
昨晚做梦,相亲网上一个离异并和儿子住在一起的男人看中了一位年轻未婚的女孩,我心理有点不舒服。
我发短信说:“许阁照,如果你2012年2月7日之前不和我复婚,我下面的这些想法永远不会变:我可以平静地和别人谈到你,平静地和你打电话发短信,但我永远不想见到你,我一秒钟都不想见到你,除夕晚上就是我和你永别的日子。那无缘再见到的你那个头不高长相显老的形象和无缘实现的我爱到永远白头偕老的爱情婚姻理想即将糅合成一具奇怪的木乃伊,永存在我记忆的某个角落。将来蔷蔷举行婚礼,要么你和你未来妻子出席,蔷蔷毕竟是用你挣的钱养大的;要么我和我未来丈夫出席,蔷蔷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最后的决定权在蔷蔷。这辈子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死了。你对我来说,只是会呼吸的鬼。”
许阁照回信息说:“别说来说去。”
2月6日星期一
我发短信说:“你昨天叫我‘别说来说去’,我知道你忌讳‘永别’、‘死’、‘鬼’的字眼,其实那些话语不过残梦中的梦呓,既然是梦话,就没经修饰,我都不把它当回事,你又何必在意?我只是在和我梦中的离婚快三个月的前夫做最后的沟通,与并不想复婚的现实中的你毫无关系。再说,给一段十三年的婚姻三个月的复婚期限,也是人之常情,就像你爱了别人三年多、离婚三个月不想复婚,也是人之常情一样,都很好理解。还是那句话,我的痛,我的泪只与我付出的十九年的真挚的感情有关,与你本人毫无关系。你现在在我心目中,不是亲人,不是朋友,只是有待妥善安置的记忆。我现在对我和你未来的关系的设想是:交往时像尊重、善待隔壁邻居;不交往时,就像十九年前不曾认识你。至于以后我又会如何面对你,我也不知道,那就把以后交给未来吧!”
2月8日星期三
我带上六大盒进口的巧克力和年前从北京带回来的石斛夜光丸与蔷蔷踏上了去许阁照老家的火车。
我发短信说:
“每当我无意中想起你,总伴随着隐隐的莫名的刺痛感,我猜想以后你来看蔷蔷时,我不得已见到你,肯定也是这种刺痛,很可能比没见到你时强烈些。从内心真实想法而言,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听到你,说到你,想起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忌讳。可现实中,因为蔷蔷和记忆本身,我必须面对你,面对这挥之不去的刺痛。”
“在这莫名的刺痛中,首先,是对你三年的隐瞒欺骗谎言的极度愤怒;其次,是对我的爱情、婚姻、家庭理想幻灭的极大失落。当然也有那么一点对你经历的美好爱情的羡慕妒忌恨。如果2008年你爱上别人时及时告诉我,我现在也许也拥有自己的爱情。这三年半,你每天都在享受爱情的甜蜜,而我每天都在坚守去香港生子的计划,每天都在耐心地等待,痛苦地纠结,这也许就是我现在无论如何还无法彻底原谅你的地方。”
许阁照回短信说:“是的,很对不起,我会一辈子好好对你和蔷,好好照顾。”
我回短信说:“看到你回的短信,我泪流满面。你越是说对不起我们,好好照顾我们,我就感觉你离我们越来越远,我的心就越痛,泪水止不住地流。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今天我把最后一件事做完,我想平静下来,为我的第二段婚姻,为我和蔷蔷的美好未来作长远打算,作充分准备。从明天开始,我不再给你打任何电话,也不给你发任何短信,你也别打电话或发短信给我们,给我们一个安静的环境,让我们顺利度过人生的非常阶段,我一定能彻底走出我人生的最低谷,你只要按你的自由意愿按时按数把钱打过来。这个信息你不要回。”
我从县城包了一辆出租车去许阁照的家,我一进门就直接把项链还给了许阁照的妈妈,并把一盒巧克力和几盒石斛夜光丸给许阁照的妈妈。
我把另个五盒巧克力给了许阁照二姐,叫她分给许阁照的另外三个姐姐、大外甥女。
最后,我把我个人的所有的衣服和书都塞进出租车带走了。
据说,许阁照妈妈在我理东西时,拨通了许阁照的电话:“你们都十几年了,蓉娇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让着她一点!”
许阁照只说:“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们,让她们在那里多玩几天。”
2月9日星期四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还项链的原因详细地告诉许阁照的妈妈,我又从县城坐车到许阁照老家。我把我理解的感受到的这三年半的我、许阁照、她、方丽姣四人之间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许阁照妈妈说:“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这样说,让我心里很难过。如果那次你和我说清楚,我就不会生气,当时我没说我两个晚上没睡好,可能是二姐说的。”
我突然想起以前许阁照二姐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妈说:‘我不去体检,到时候生了畸形还怪我。’”
许阁照妈妈还说,她说要回家是因为想到家里什么事要等她去安排。说的是什么事,事后,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许阁照妈妈有两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一句是“我们邻居都说我的脾气好,有的人还说向我学,我说不要向我学”。另一句是“如果是我做错了,我肯定会道歉的”。
我在许阁照家吃了一顿最后的午餐。
许阁照妈妈在厨房里洗碗。
我特意向许阁照妈妈告别:“您不用担心,他们很幸福,我也会努力帮蔷蔷找一个好的后爸,您多保重身体!”
许阁照妈妈没说什么,继续做她的事。也许她还没从我刚刚所讲的我和她及她儿子的那些事中回过神来。
我给许阁照发了一条短信:“你不想复婚,我尊重你。我回你家只是为了把你妈送给我的金项链亲手还给你妈。另外把我的旧衣服旧东西拿走,这是我要处理的我的第一段婚姻的最后一件事。”
2月10日星期五
我一个人回到自己老家。
我在手机上写道:“看到你妈,看到我父母、奶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人生又苦又短,我真想和一个男人好好相爱彼此珍惜!宝,我真的很爱你,此刻我的泪水又流出来了,我又有紧紧拥抱你的冲动,我过去的歇斯底里都是爱的表现……”
写着写着,突然失语了,我没发给许阁照,一是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二是不想自讨没趣。
2月13日星期一
我发短信说:“金项链还给你妈后,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正视想到你、听到你、说到你,特别是见到你时我内心莫名的刺痛。叫你暂时不要来看蔷蔷,或者你来看蔷蔷时我回避,都是不明智的。蔷蔷这段时间三次突然想你想得哭起来了,我不能再逃避了。只要你有空,只要你想过来看蔷蔷,你随时可以来看蔷蔷,到时我也不会刻意地回避你,你也可以接蔷蔷去白下和方丽姣一起度周末。我必须勇敢地和你面对面,为了蔷蔷对你的苦苦思念,也为了我自己对你的彻底放下。我相信我能坦然面对这一切。再说,早就应该这样面对,我没有理由再逃避了。”
我发短信说:“为了我的宝贝蔷蔷,我决定闭着眼睛再等你一年,因为我爱蔷蔷胜过爱我自己。在我看来,蔷蔷得到完整的父爱比我得到完整的爱情更重要。”
2月14日星期二
在送蔷蔷上幼儿园回来的路上,我发短信说:“其实无所谓等与不等,爱与不爱,你我都左右不了你我的未来,你我之间什么都有可能,又什么都没可能。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永远在我心里,无论你将来衰老成什么样子,那个特别的地方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可以想象,以后每次想起你,你都是可爱的,我总是甜蜜的。谢谢你对我十多年的关爱与付出!衷心祝愿你天天健康,年年好运!”
短信发出去后,我才发现今天是情人节。
2月19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