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之下出孝子
孝子为母上仙山
是谁在山间里洒下满山的欢笑
是谁让芦苇荡中纵情的歌唱
是谁摇曳柳枝快乐地舞蹈
是谁脚踩雨洼顽皮地嬉闹
噢是白龙荡里的娃娃
噢是乌龙山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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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转眼间已经到了1998年。过去的一年中国的大地上发生了两件大事: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逝世;离开祖国99年的东方明珠---香港,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这一喜一忧,似乎也预示某人坎坷曲折,悲欢离合的一生……
“去跪灶头,不准吃饭,跪到晚上十二点再起来...”,此时乌龙山旁西瑶村上的一屋内传来了一妇女严厉的责罚声。只见一少年负气说到:“是他们总是在校门口拦着茜茜,想欺负她”。近了一看,原来是那王桂英反向拿着长长的竹子做成的扫帚,坐在方凳子上,她面前正站着一身穿校服少年。细看这少年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短寸头发显的格外精神,但身体略显单薄,一张由内而外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面孔,白里透红,一双灵动中透着顽皮的双眸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鼻梁高挺,嘴角微扬,在无奈中又好像掩饰了那一丝狡黠的味道。这少年正是张长弓。
“啪啪啪”连续三响,张母手上的扫帚柄重重落在张长弓的屁股上。
“再胡说,人家说是你们三个动手先打的人,还不去跪?”王桂英很铁不成钢的指责道。只见张长弓径直的走到后屋土灶头的前面,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连张长弓他自己也数不清了,从他懂事以来,被母亲打过多少次?跪了这破灶头有多少回了?此时已经是少年的他,个头也已经超过了母亲,但母亲只要骂或打,他也绝不会顶嘴更不会反抗,打多少下都扛着,但奇怪他就是不肯认错。
记得打的最严重的一次是那次拿了流云寺的琉璃玉净瓶.....,说到这里不得不说那次在宝塔上捣钱他被和尚抓住后了!
原来,和尚把他拎下宝塔,便直接拎到流云寺的主持那里。
“方丈,你看,是一个小鬼,怎么处理?”抓住张长弓的和尚无奈的问向主持和尚。
只见这方丈老和尚光头圆脑,耳朵硕大,脸上一直洋溢着怪笑,真是一尊活生生的弥勒佛,眼神一直盯着张长弓胸前的那露出来的玉石。
“娃娃,你叫什么?”老方丈笑着问道,张长弓感觉这个和尚特别亲切,也没原先那么害怕了,于是便回答道:“张长弓...”
“哈哈哈...”老和尚一阵怪笑,一直抓着张长弓和尚也觉得奇怪,却只听老方丈还是笑嘻嘻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塔上捣钱啊?”,思索片刻“我妈要吃药,家里需要钱”张长弓给出了答案!结果这话把方丈说的稍微一愣,看着张长弓,眼睛又是一眯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见孩子回答不上来,觉得自己问的太过深奥,于是又赶紧接了句“你知道这叫偷吗?”谁知道张长弓说了句让方丈和尚直接无语的话:“等我以后有钱了,我还给你们,好吗?”
“哈哈哈...,放开他吧”老和尚吩咐道,“好,好,好,这样,你看这庙里有什么你喜欢的,你就拿去,不过,以后可一定要还哦!”,这话一出,别说张长弓,就连刚刚放开张长弓的和尚都觉得不可思议,方丈疯了吗?
张长弓眼睛雪亮的定着胖和尚瞅,好想是在问“真的吗?”,老方丈给了他一个微笑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接着张长弓这鬼娃还真的大摇大摆的在庙里搜索起来!转了一会,还是两手空空,又往流云寺的观音殿走去,观音殿位于流云寺最后面,也是寺内最神圣的地方。
当张长弓来到观音殿,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放在供龛上的小小的金色观音佛像,显得异常出彩。而观音左手拿着一个更是熠熠生辉的彩色瓶子。只见张长弓兴奋去跑过去,就把观音手上的瓶子拿了下来,就转身离开……
当和尚看见这个瓶子出现在张长弓手上的时候,眼睛都绿了……,只有胖方丈老和尚自始至终都面带笑容。
“你确定要找个瓶子吗?”方丈问道!张长弓点点头,“你为什么要拿这个瓶子?”方丈继续问。“我爷爷喜欢喝酒,给他放身上当酒壶,干活累了就可以喝一口!”
和尚们都傻眼了……
和尚们看着张长弓幼小的身体离开的寺庙的时候,其他和尚都不明就里,只有老方丈继续笑着.....,淡淡的说了句: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此子非凡尘啊……
原来这胖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张长弓满月之日,给他起名的三人之一的慧能和尚,现在已经是流云寺的主持方丈了。
原本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只是谁知后来由于知道情况的周小富回去不小心说漏了嘴,大人知道张长弓拿了观音娘娘手上的瓶子,觉得得罪了神灵,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王桂英耳中,便气得把张长弓直接扔进了门口的河里,淹的好一个半死,然后再罚跪了一个晚上的造头,隔天自己就去流云寺,亲手把瓶子还给了老和尚。中国老百姓可是对得罪神明的事情最为忌讳了,因为郁气过度,王桂英又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
张长弓的父亲一直在外打工,常年不在家,基本管不上他。奶奶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就瘫痪了,也根本管不上。他爷爷对他更是宠爱有加,三爷爷一直认为他孙子不是凡人,张长弓做任何事,他都不会反对。自从那此山中奇遇,三爷爷还真的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所以家里只有王桂英一个人管着张长弓,却偏偏身体又不好!
这不,一直在跪灶头处于“入定”的时候,他听见了母亲的咳嗽声。说他入定其实也不为过,因为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晚上被罚跪灶头,他都会很快的“睡过去”。而且在“睡梦”里他老是梦见一些相似的场景:在一个山洞门前,只听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传出来“长恭,你来了…!”;一个皇宫大殿内“高长恭,我要你生生世世不得做人,永世你们都不能在一起,啊.....长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梦境又转,苍茫的大草原中间,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成千上万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很快只见一方士兵已被另一方团团围住。就在此时只见一锦衣男子,头扎兰色方巾,手拿一把古琴,从人群后飞身入阵。
正在厮杀的两方将士耳边突然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每一个音符下,似乎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只是此时的张长弓此时根本不知道他“梦境”里所听到的琴声是千年之前人人都想得到的《兰陵王入阵曲》罢了!
一直在入定的张长弓此时听的母亲咳嗽,惊醒后便起身快速跑了过去。只见母亲卧在床上不停咳嗽,越咳越厉害。看见母亲又犯病了他也相当内疚,但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知道改怎么办,于是只能把爷爷叫来。当三爷爷来了后看了他儿媳情况,便去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道符和一颗药丸,把药给桂英服下后,又把道符贴在了房间窗户上。原来今天是阴历十五,王桂英心情又不好,所以病又犯了。
“长弓,你明天去学校请个假,打车去一趟茅山,去玄乐观找一个叫风闲道长的人。”三爷爷顺手给了他孙子五块钱,接着说:“去了之后,见到道长,你就说你是西瑶张三家的孩子,说你母亲的旧疾复发很严重,希望请他来看一看。”
原来风闲道长听得仙女师傅的叮嘱,便每年都会来张三家中看望。只是张三不记得了。要么还小,要么就在学堂上学。他从小就听他母亲说起过这个奇人,一直想见见到底有多神奇,可一直碰不上!这次终于又听爷爷说起,便有些期待了。
于是次日一大清早,他拿这爷爷给的五块钱,便早早来到学校向班主任请了假,搭上从县城开往茅山的汽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