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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中有天堂(1)

微笑着走向生活

TerriWinding 长安夜 编译

14岁之前,我的生活中没有笑声,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前途,无穷无尽的自卑充满了我的心。我住在贫民区,父亲是个货车司机,母亲是个没文化的家庭主妇。他们脾气暴躁,尤其是父亲,经常喝得烂醉,我稍不顺他意便会招来一顿暴打。还有,我长得一点都不漂亮,属于又黑又胖的那一类女孩,成绩也不大好,老师同学都不喜欢我,我内向孤僻,过得很不快乐。

当莫妮卡调来和我同桌的时候,我更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丑小鸭。在同龄人眼里,莫妮卡简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词。她的长相和身材都无懈可击,她还品学兼优,又是校体操队的主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家境非常优越,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还来过我们学校演讲,优雅亲切。

我不明白莫妮卡为什么不去私立贵族学校而来公立学校,不明白老师怎么把她安排来和我同桌。总之,我觉得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生活在天堂,一个生活在地狱。基于这些原因,我从不主动和莫妮卡讲话,甚至不敢拿正眼看她。在我的潜意识里,丑小鸭和白天鹅交朋友是件异想天开的事。

但莫妮卡却会主动找我聊天,她像对其他同学那样对待我,热情而真诚。有一次我只是随口问她一个问题,她却细致耐心地给我讲解,那个时候我心里有微微的颤动。

对莫妮卡主动报以微笑是我14岁生日那天。我没有要好的同学和朋友,在班里也不和大家来往,父母兄弟粗心大意。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会想起我的生日。但10月9日那天上午,莫妮卡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音乐盒。她看着我,目光纯净。“生日快乐!”她那清脆温柔的声音飘过来,我不知所措,当时会做的,便是咧开嘴巴,向她做出一个有点夸张的笑容。“你的牙齿可真白真整齐,笑起来多好看啊。”莫妮卡由衷地称赞着。

冲着莫妮卡送给我的那份礼物和她的那句话,我如果还像平常那样对她板着脸,连我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从那天起,我每天上学第一件事就是微笑着和莫妮卡打招呼。莫妮卡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完美无缺,许多人都喜欢她。我并不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但我一直把她当作我最要好的朋友。慢慢地,我也学会主动和莫妮卡讲话了。莫妮卡鼓励我和其他同学交往,大家都说我温和了许多。我还跟着莫妮卡打球练体操,体重减轻了不少。我的生活开始有了一些欢乐,并开始体会到父母养孩子的艰辛,也会主动为家里干活了。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环绕在莫妮卡头顶上的那道幸运的光环永远不会退去。那场意外使莫妮卡失去了左手。她轻盈的身躯再也不能在体操房里跳跃了。完美的莫妮卡不再完美了。在医院看望她的时候,她左手已经截掉,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凝视着她那美丽依旧的脸,想起她平时给我的帮助以及给我带来的欢乐,我不禁大哭起来。

一星期后,由于父亲被公司派到另一个城市工作,我们不得不暂时搬离。我离开了我最喜欢的朋友莫妮卡,但我不敢给她打电话,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我只是默默地给她写信,向她倾诉我对她的同情、思念和感激,但这些信我从来都没有寄出过。

一年多后,我们家又搬回原先住的地方,一放下行李,我就直奔莫妮卡的住处。但我不敢上去敲她的房门,只是躲在她家附近偷偷地看着。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她,莫妮卡,她正哼着歌在浇花,左手装了假肢,假肢戴了手套,这样看去,她比从前更加动人。欣喜的泪水不禁从我的眼里漫出来,我们俩在大呼小叫中拥抱相认。

莫妮卡把我请到她的家里。我用心地观察她,惊异地发现在她的身上竟然找不到一丝我想象中的颓废和无奈。我的眼睛再次湿润:“莫妮卡,你真的很了不起。”

“莱妮,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莫妮卡把我带到书房。我看到一个玻璃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十几个手套,有厚的、有薄的、有布的、有皮的。它款式不同,质地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左手的手套。

我知道这是一个伤感的话题,但还是说出了口:“你为什么把它们放在这里,难道你看着它们不觉得难受?”

“不,它们让我更真实地面对现在的我。”莫妮卡让我摸着她戴着漂亮手套的冰冷的假手,“我可以扔掉这些根本不用的右手套,但我无法抛弃事实。它们在这里天天提醒我,我失去了左手但还有右手。我现在不是还像从前那样开心地活着吗,而且,我的右手比以前更灵活了。”

我心中尘封一年多的同情和遗憾在这一瞬间竟给冉冉飘起的暖意带走了。是的,永远不要绝望,只要心里开着一扇充满欢乐和希望的小窗,即使失去了左手但还有右手。14岁那年,莫妮卡以她的乐观和美好感染着我,并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我,让我懂得了微笑着面对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意林札记

永远不要绝望!只要心里开着一扇充满欢乐和希望的小窗,即使挫折,即使厄运,生活到处阳光灿烂,歌声清唱。自信的人这样说:我失去了左手,但是我的右手活了。自信的人永远是焦点。(何敦文)

手帕的约定

冰蓝血液

一起去旅游。那是他们的第一个约定。那时,他们15岁。15岁,懵懂的年龄,迷失的年龄,挣扎的年龄。任何人都无法为自己的将来计划,而他们,定下了约定,一起去旅游。

从那一次的约定开始,他们再没有提起过。只是默默地为着这个约定而努力,默默地坚守着这惟一的信念。这样,一直过了两年,他们17岁了。

男孩比女孩大两个月,他注定有着照顾女孩的责任。

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他们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经常来往。愉快的童年,浪漫的童年,一件件往事他们不再记得,但却真切地记得那份感觉,那份开心的感觉。他们都是不爱说话的孩子,但是彼此在一起,却莫名地变得多话。

其他的事都忘了,却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细节。有人说,幸福藏匿在细节里,也许是真的。那是他们6岁的时候,女孩的父母让她回家拿一样东西,男孩的父母让他陪着女孩一起去。于是,他们一起来到女孩家,一起经过女孩家门前的花园时,他们忘了是因为什么,或是由于什么,他们没有去女孩家,而是一直在花园里玩,玩得满身泥巴。他们的父母开始担心,来找他们,却发现两人在花园的草地上睡着了。看见他们满身的泥巴,他们的父母很生气,把两个人拉到一起打。那天,两人的屁股肿肿的,女孩一直哭。晚上,男孩的父母拉着他来向女孩一家人道歉,男孩只递给了女孩一块手帕,对他说,以后我们还一起玩。女孩点点头,泪水止住了。那时,幸福埋下了种子,幸福是两个人玩得满身泥巴,然后一起挨打,却仍要一起玩。

他们7岁时,女孩的父母去南方工作,他们分开了。3年后,女孩和父母回到北方,他们再次相遇。

再次的相遇,一切都没有改变。好像那3年只是3天,弹指一瞬,白驹过隙。没有任何隔膜,没有任何沟壑,有的仍是玩得满身的泥巴,然后一起挨打,却仍要一起玩。

他们吵过架。最厉害的一次一一好像是那一次,男孩把口香糖粘到了女孩的头发上,女孩一个星期没有理男孩,直到男孩再次来道歉,再次递给女孩一块手帕为止。那一次,却让两人更加友好。

12岁,第一次理解到了理想这个词的意思。那晚,男孩和女孩坐在星空下,讨论着那个幼稚的理想。他们想旅游,游遍全世界。流星划过,他们都想抓住衣角许愿,许愿能游遍全世界,然而,那天,两个人的衣服都没有口袋。

他们继续长大,一直长大。长到15岁,他们有了第一个约定;长到17岁,男孩懂得要照顾女孩。然而,命运多变。

他们的父母吵架了。很凶的一次,女孩的父母不再让女孩和男孩在一起,并且,他们要移民去法国。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女孩哭了,她哭着去找男孩,男孩安慰她,递给她.块手帕,他说,没关系,我们还能一起玩。

我们去旅游,好吗?女孩问。

嗯。

明天!

好,明天。

那天,雾很大。他们的钱不多,只能坐火车去一个邻近的小城。小城虽然不起眼,但是那种新鲜的感觉对两个人已经足够了。他们看了小城最好的电影,去了小城最好的餐厅,买了一些从没见过的玩意。够了,这就够了,女孩想。本来,他们就不渴望结局。从有流星的那个晚上开始,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没有结局的。

美好的生活永远短暂,即使是一个星期,他们也好像只过了一个小时。那天,他们回到熟识的城市。他们的父母依旧没有和解,这些他们猜到了。

女孩出国的日子到了。男孩来机场送她。那天,两人什么也没说,面对面,有的只是静默。直到班机到了,要登机了,女孩才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男孩,然后转身离去。没有说再见,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再见。

女孩离开了这个城市。城市对男孩来说突然变得陌生了。走在喧闹的街上,男孩终于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三块手帕,男孩曾经给女孩的三块手帕,那三块手帕上面是女孩娟秀的笔迹:

想起我,要看天的,那是我们惟一能共同看到的东西。

没有你的手帕的日子我不会哭了。

我们的约定已完成,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仰望蓝天,男孩的眼睛湿润了。从那天起,男孩再也没用过手帕,他的生命中只有这三块手帕..

意林札记

这是一个纯情得让人感动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只有,几个年龄层面上切开的生动细节,而幸福就藏匿在细节里,但都与手帕有关。第一块手帕记载着童年时面对困难的互助,第二块手帕记载着二人的心灵相印,第三块手帕记载着曾经沧海。你能体会什么叫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水晶般的心灵历程,甜蜜也伤感,但必将永远成为滚滚红尘的情感收藏。(杨彦华)

邻家青藤爬过来

周军

秋天里,因为我工作调动,我们搬家到城里。可遇而不可求的是单位卖给我的一套旧房是在一楼,正好外带一个可见天日的二十平方米左右的院井,这样我们又可以仍然像以前在小县城时那样在院子里栽花种草了,一家人满心欢喜。将旧房稍加装修后,新家就算安顿好了,只是人生地异,孩子显得有些失落和孤独。初来乍到,新交很少,我也就将工作之余的主要精力用于辅导孩子的学习;与孩子在院落中砌了个花台,为来年春天美化绿化我们家的院落做好准备。忙完了这些,冬天也就到了。

邻居家是个五口之家,两位老人,一对小夫妻,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平时在门口相遇,我们都相互微笑点头示意,却很少往来,不作更多的交谈。我的孩子也感受到了城市不同于县城,家与家之间是冷漠和隔绝的,再也不能像过去在小县城时那样,吃饭时端着碗东家窜出西家窜进了。两家的院子倒是连着的,从我家的院子里看过去,邻家院子里栽了一些花草。尤其他家的院子头上焊了个钢架,看得出钢架上爬有一些掉光了叶的枯藤。由于是在秋天,不知栽的什么藤本植物。那钢架是既用作防盗笼,又作为花藤架的,这个创意甚合我心,看来我的邻居也是个有趣,有情调之人,只是“无缘对面难相知”啊!我仿效着也在我们家的院子头上焊了个钢架,移了一棵金银花来栽上,脑子里便出现了来年春季我家院子上满架绿意和幽香的情景,很是快活受用。

春天来了,我家的院子里渐渐地泛出了绿意,特别是那棵金银花藤憋足了劲直往上爬。一个春季下来,藤架已被半片绿荫盖住了。朋友来我家闲坐时都觉到了花藤的妙处,都夸起我的居所来了。到了春夏之交,藤架上的绿叶间零零星星地开出了黄白并肩的小双花,孩子便开始向我提出我小时候曾经提过的疑问了。比如同是一棵金银花上,为什么开出黄白两种花来;怎么花还可以拿来做药等问题。我们父子在藤花下聊天,喝茶,做功课,还真是自得其乐了。有一天,孩子很兴奋地嚷嚷着,他发现藤子上开着一朵不一样的小喇叭花。我一看,果真是朵小喇叭花,也觉得蹊跷。再顺着藤子一细看,不禁会心地乐了:原来这是朵丝瓜花,是隔壁家的一枝丝瓜藤把我家的藤架认错了,便爬到了我家院子上方,把花也开到了我家的天井里了。再一看,我更乐了,我家的金银花藤也一样爬到了隔壁家的院子,还开了些花朵给他家呢!真有意思,两家人倒不相往来,花草却真性关不住,已经暗中互通有无了,真是人不如花啊!我对孩子说明了是怎么回事,孩子说以后结了丝瓜那也得还给人家了?语调中很是舍不得还给别人的意味。我顺口道,是人家的,当然得还人家!

以后的日子里,孩子的注意力都到那丝瓜花上了,天天盼着它长出个瓜来。立夏过了不几天,那花掉落了,还真结了个小瓜,孩子高兴了好长时间。其间孩子也渐渐地适应了环境,上学放学都可以自己回来了。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孩子爬到靠邻家那边的花台上,攀着藤架在与邻家的小孩说着话。我没惊动他们,看他们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听清了他们讨论的是丝瓜和金银花的各自归属问题。邻家的小孩说,他爷爷告诉他金银花炒鸡蛋很好吃,而且可以治眼病,他想跟我们家要一点。我的孩子也说,想要拥有一个长长的丝瓜,要不就相互换吧。他们俩那渴盼难挡的语气,把我和站在那小孩身后的爷爷都给逗笑了。我对那小孩说,完全可以给你点金银花呀,你过来摘呀!那小孩可高兴得什么似的,立即就让他爷爷陪着到我家做客,摘花,与我的孩子马上成了挺要好的朋友。从那以后,我们两家开始频繁往来起来。有时我外出回不来,孩子也被隔壁的大爷奶奶照管着,亲如一家。与我原来料想的一样,大爷是个老中医,人挺有趣的。大爷写一手漂亮的书法,闲暇时还当起了孩子的书法老师,我心里高兴得没法说。

这件事常引得我浮想联翩。如果没有孩子,没有那无所拘束的青藤,也许我们两家至今还是形同路人。世俗中人还真该学那青藤和小孩的自然无忌,那样世间就会愈加美好。

意林札记

现在城市住房一家家都修得像鸽子笼,住户们老死不相往来。房子安了防盗网、防盗门不说,有的还要在楼梯间安上安全门和摄像头。因此,现代人有现代病,现代城市人更有现代病。一个个都自我封闭,自我压抑。从这一点说,人不如无所拘束的青藤。

好在现在大家都认识到这个问题,并发现解决之道:向孩子和青藤学习。(张平)

永远的胜利

李洁洁 编译

早晨的太阳低低地挂在地平线上,我们黄色的大校巴在大草原高速公路的柏油双行道上颠簸而行,车窗闪烁着晨光。我和八岁的妹妹鲁斯坐在车上,与她所在的公立学校田径队的其他选手一起,前往参加50英里外的县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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