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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知心的礼物(2)

但是现在,半个世纪以后,我还是根据他的标准来衡量人,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或是其他什么人,“任何值得做的事,都值得做好;任何值得做好的事,都值得做得尽善尽美。”

学了希腊语后,我决定学写作。在学希伯来语、阿拉拍语和社会学时,我都努力用这种方法学,按谢拉德的要求。

每一个人的一生中至少应该有一次受到一个疯狂追求完美的人的影响。只有这样,普通人才能认识到自己惊人的潜力。观察一个完全献身给一个最崇高理想的人,胜过受一番教育。一个人因为只热爱最完美的东西,所以才是“一般好”的仇敌。懂得这一点,你就可能憎恨一知半解、一技半能、三心二意,就可能在你心中点燃起追求完美的热情火焰。

谢拉德教的大部分希腊语,我已忘掉了,然而令我终生难忘的是那种追求完美的热情。

意林札记

一个人的最大敌人是什么?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对自己的低要求,甚至是得过且过。一个人最好的老师是谁?是一位严格要求,让他做到最好的老师。

学习是枯燥的,在学习的路上有众多的艰难险阻,作者很幸运,因为他一位好老师,他点燃作者追求完美的热情火焰,甚至让作者憎恨一知半解、一技半能、三心二意。

现在流行一句话:只有更好,没有最好,是本文最好的注脚。(张平)

怕痛的泥巴

冉正万

在大水井前面,以前有一棵腰上长了两个树瘤的柏树,树脚全是阎王刺,刺丛里黑乎乎的,只有小鸟可以钻进去。阎王刺是最厉害的一种刺,连叶子上都长满了锋利的倒钩,一旦抓住你的衣服,你休想拽脱。

可有一天这棵柏树被砍掉了,想抄近路的人不管不顾,硬是从阎王刺中间踩出一条路来。而且时间一长,阎王刺也不见了,这个“阎王”怕人,逃走了。

我是最不喜欢别人从那里过的,因为我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在她刚满一岁的时候死了,我妈就把她埋在这树脚。她死的时候我还是一粒灰尘,在不知哪个国家飘荡,可那次妈指着那块地说:“你有个姐姐,就埋在这里哩。”我却有一种异样的凄凉。我不愿人踩那块地,是怕他们踩着姐姐,怕他们把姐姐踩痛了。我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最好的朋友,请他不要从那里过,他庄重地答应了。可没两天,我吃李子的时候没有给他,他便故意跑到那里踩我指给他看过的泥巴,边踩边说:踩死它、踩死它。

我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就和他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两个人都哭了。被大人抓去训斥的时候,他们问我为什么不让他踩那些泥巴,我说那些泥巴怕痛。这话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很多年过去了,我这位少年朋友已经当局长了,只要他来贵阳,都要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和他喝酒。我和他的关系,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比亲兄弟还要亲热。可在我心里,却始终没有原谅他踩那些泥巴,当然,无论到哪一天,我也不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因为我不需要他向我赔礼道歉,我只不过是经常感到,心里有一块泥巴,经常被人踩得发痛。

意林札记

本文是童真时代关于亲情的加法:姐姐+泥巴=亲情。伤害亲情的人是永不可原谅的,这几乎是之所以为人的唯一理由。文章里,心里有一块泥巴,经常被人踩得发痛。其实,这是对姐姐的怀恋和至诚的歉意,是对全社会亲情的唤归。(何敦文)

意外的常青藤

张运红翻译

本森小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亲切、最漂亮的人了。她是我们二年级的老师。长大后,我想娶她,如果她愿意等的话。整个早上,我都在座位上局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免得自己把手举起。我不想因为出去而错过与她相处的每一个宝贵的时刻。

当本森小姐需要自愿者帮他擦黑板或收书面作业时,我总是第一个举手。那是最好的差使了,它能使我与她的距离近得足以将其他人挡在她的视线外。我会反复整理着那些收上来的作业。实际上,在我回到座位上做着那些多余的整理工作之前,那些书面作业都已经整理好了。

早在这个学期的时候,我就缠着妈妈,要她给我的午餐多加一个苹果或桃子。我从来没有勇气说那是给老师的,就像我从来没有勇气把那些东两直接送给本森小姐一样。每天,我把那些食物放到她桌子上不易发现的角落。每次,她的反应总是一样。

本森小姐会走进教室,然后坐下来,“早上好,孩子们。”

“早上好,本森小姐。”我们齐声说道。

“怎么,多好的苹果!”她会拿起当天送给她的东两,接着环顾教室四周,“是哪一个体贴的小男孩或小女孩带给我的?”

这时,没有人接受那份荣誉,尤其是我。我把头埋下,看着课桌。

“可能是我有一位秘密的倾慕者吧?”她会这样问。

我感到脸涨得通红,我敢肯定,每个人都在看着我。当本森小姐把水果放在一旁,开始上课时,我才松了口气。

一个秋日的早上,班上因兴奋而乱哄哄的。原来,有人发现第二天,就是星期五,是本森小姐的生日。每个人都想送她一件礼物。我心里激动地一跳,这次,我可以公开地送她点什么了。

那个下午,我在田野里寻找野花。在这个时节,是没有多少花开的。但是我在灌木上发现了几种晶莹的浆果,上面还有干的带蓟的头。最终,我找到了一些有着深红叶子的植物......

这天早上,当其他人把他们的礼物给老师时,我还犹豫不决。最后,我还是走到本森小姐的桌旁,把那束花送给了她。她接过时,惊喜地叫出了声,还把花贴在脸颊上一会儿。一个微笑和头上轻轻的一拍,是给我的奖赏。

星期一早上,本森小姐没来上课。上午过了大约一半时,我被叫去校长办公室。到那里时,我奇怪地发现妈妈也在那里,桌子上放着的是我送的那束花。

“你知道本森小姐今天在哪儿吗?”校长问道。

“不知道,先生。”我说。

“本森小姐,”他缓慢而清晰地说,“在医院里,是你害得她上那儿的!”

我坐了下来,感觉像受了重击一样。

“你知道你送给她的是什么吗?”他继续说道,“那些.漂亮的红叶,是有毒时常春藤,年轻人。”(有毒的常春藤是一种漆树,要是皮肤接触了会引起严重的皮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你采摘时是怎么保护你自己的?是戴手套吗?”

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那些是有毒的常春藤。”我失声哭了起来。

校长站了起来。“保罗,我会让你停课10天。其后就要看你回来后的表现了。”

回家后;妈妈坐在摇椅上,她向我伸开了双臂。我坐到她腿上,摇了一会。“我们搞个聚会吧!”她大声说道,“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望本森小姐。”我说。

当我们走进房间时,本森小姐在床上坐着。她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两个乎也都缠着绷带。

“我不知道那是有毒的常春藤,”我脱口而出,“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送给你一些......”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本森小姐用一只眼睛打量着我。“你想送给我一些特别的礼物,是不是,保罗?”我点点头。

“所有那些苹果都是你送的,是吗?”我又点点头。

“等我拿掉绷带后,”她说,“我要好好给你一个拥抱。”

我满心欢喜,她没有生我的气。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绝对的秘密,保罗,”她继续说,“等我结婚后,要有一个儿子,我希望他长大后跟你一样。”

我不能肯定,妈妈带我离开时,她眼中闪动的是不是一滴泪珠。

意林札记

童真世界里关于美与爱的概念是那么得纯朴。这个有些唯美的故事,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审视这个世界的门。孩子的世界里,怎么不可以有爱情的存在。我们总是习惯于教导孩子,全神贯注地往前走,其实,我们应该回头看看自己的童年。(何敦文)

八岁的船长夫人

东方莎莎

童年的家,住在海边,也许是天天看海的缘故,对海格外有种依恋。

家对面,正好是海员俱乐部。我们楼的孩子们常常溜进海员俱乐部玩。那些穿着制服,风度翩翩,谈笑风生且见多识广的海员们,在我们这群小姑娘的眼里,形象高大极了。

一个夏夜,楼里的小姑娘聚在晒台上遐想今后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丈夫。轮到我讲,我毫不犹豫地宣布:“我一定要嫁个船长。”那夜我便有了个“船长夫人”的名号。那年我刚满八岁。

我开始寻找我的“船长”。一次,在海员俱乐部阅览室里,我发现了一位专心读书的帅小伙,我认定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船长,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你好!船长哥哥。”小伙合上书,侧头望着我:“小妹妹,你找船长有事吗?”我抿着嘴点点头。

小伙指着一位大胡子伯伯说:“你看,那才是船长。”

我十分固执:“不是他那样的,是你这样的。”旁边的人一阵哄笑。我急了:“笑什么,我都发过誓了,将来非嫁给船长不可。”大家一愣,又一阵哄笑。

大胡子伯伯走过来,仔细端详着我:“嗯,不错,大眼睛,高鼻梁,小酒窝,挺俊的小姑娘。不过,做船长夫人嘛,光有漂亮的脸蛋可不行......”

我抢过话头:“我年年是三好学生,是大队部里的宣传委员,还是市里的故事大王呢!”

“哦,是吗?”大胡子伯伯指指帅小伙,“你相中的这位海员哥哥,是海运学院的高材生,将来肯定是船长。”

海员哥哥好像被我打动了,亲切地说:“那好吧,我们说定了,你要努力学习,锻炼身体。等你长大了,我们一定帮你实现梦想。”

我和海员哥哥拉了钩,我解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瓷兔(我属兔)送给海员哥哥。海员哥哥也送给我一个挂着大鲸鱼的钥匙链。

从那以后,我照海员哥哥的话去做。还时不时拿着尺子在门框边量身高。爸妈询问是怎么回事,我只说要快点长高,赶着去嫁一位船长。这话把爸妈乐得前仰后合。

半年后,爸爸调往另一座城市,我们全家也跟着迁走。临行时,我特意跟到海员俱乐部找海员哥哥告别。听海员们说,海员哥哥那条船遇上风暴,至今下落不明。为此,我伤心了很久。

在那个远离海的城市里,我读完了小学,中学和大学。我常常拿出那个大鲸鱼的钥匙链细细端详,童年的梦虽离现实已很遥远,但海员哥哥那音容笑貌却一直在我心底珍藏。

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我应俄罗斯一个海边城市的大学之邀,去作一年的援外教师。那是圣诞节的夜晚,我和一群朋友拉到国际海员俱乐部去联欢,碰到许多中国海员在那里聚会,大家簇拥着一位三十来岁的船长,让他讲自己的罗曼史。船长微笑着拿出一只拴着红绳的小瓷兔,让海员们传阅,讲了一个八岁的船长夫人的故事。我一下惊呆了......

船长深情地说:“这只小兔十几年来一直伴随着我,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在那些不能与家人团圆的日子里,这只小兔都给了我巨大的力量。它不仅告诉我,有个小姑娘以童年的纯真在爱着海,爱着海员,还让我坚信,更多的祖国亲人都在关切地注视着我们,祝福着我们......”

当那只瓷小兔传到我手中时,我的泪水“唰”地涌出眼眶。

意林札记

童年时的情是最纯真的,童年时的爱是最浪漫的。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回首再望童年的梦幻,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想,它也许是你一生坚定不移的目标,也许是你一生真正的守候。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浪漫的开始而有了一个永恒的追求。(王颖)

世界上最好的圣诞老人

[美]帕蒂·汉森 刘强 译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圣诞老人呢?在我童年的时候,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我很久,我曾经为了它和小朋友们据理力争,也曾经为了它而伤心落泪。后来,是爸爸的一席话为我揭开了谜团,打开了我的心窗,使我豁然开朗,并且终生难忘。

那时,我还是一个4年级的小学生。记得圣诞节前的一天,父亲开车到城里购买一些过圣诞节用的物品,我也跟着去了。我无精打采地坐在我们家那辆老庞蒂亚克车的后座上,心里想着那个已经困扰了我好几个星期的问题。我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再问父亲,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他了。虽然没有说是什么问题,但至少我已经对他说我确实有个在心中萦绕了几个星期的问题想问问他,这也是我第一次没有马上向他公开心事。

“爸爸......”我欲言又止。

“亲爱的,有什么事么?”他问。“嗯..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同学说......他们说......不过,我知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的!”这时候,因为感到终于可以把埋藏在心底几个星期的委屈向自己的父亲倾诉了,我竟然想哭。我觉得我的下嘴唇在颤抖,但我仍极力忍住右眼角内盈满的泪水。

“他们说什么了,宝贝?”看起来父亲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他们说......他们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圣诞老人。”我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但还是有一滴不争气的眼泪滑了下来。“他们说我若是再相信有圣诞老人的话,就是笨蛋......他们说那只是用来哄小孩子的。”说着说着,我感到我的左眼中也盈满了泪水。“可是,您告诉过我圣诞老人是真的。我相信您说的,他们说的不对,是不是,爸爸?”

那时,我们的老庞蒂亚克车正行驶在耐威尔大道上,那是一条两旁栽有橡树的双行道。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父亲迅速地扭头瞥了一眼我的脸和整个人的姿势,然后,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他关掉引擎,转过身,靠近我——一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孩。

“哦,帕蒂,听我说,圣诞老人的确是真的。你的那些同学都说错了。”

“我就知道他们说得不对!”我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刚才的那种难受劲一下子好了很多。

“不过,我想我还是要告诉你更多的关于圣诞老人的事情,”父亲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想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是了解一些以前你不懂的事情的时候了。”父亲凝视着我的眼睛,目光很亲切,面色很温柔。我知道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而我已经做好聆听他的教诲的准备了,因为我相信他绝不会对我说谎的。

接下来,父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圣诞老人的真实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世界各地到处都有他的身影,他把礼物送给那些值得赠送的孩子。而且你会发现在不同的地方,他使用不同的名字,但他心中所想的事却是用任何语言来说都是一样的。在我们美国,我们就叫他圣诞老人。他代表着博爱,代表着用真心赠送的礼物来分享爱心的愿望。等你到了一定的年龄,你就会明白真正的圣诞老人并不是那个在圣诞节的夜里从你家的烟囱上下来的家伙。这个神奇精灵的真正生命与精神永远留存在你的心中、我的心中、妈妈的心中以及那些为他人带来欢乐的每一个人的心中。圣诞老人的真正精神在于你给予了什么,而不在于你得到了什么。一旦你懂得并且让它变成你的一部分,那么圣诞节就会变得更加令人兴奋更加让人觉得神奇,因为你已经认识到圣诞老人就住在你的心中,而那些神奇的魔法都来自于你自己,帕蒂,你明白我对你所说的一切吗?”

当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着上面那番话的时候,我把目光转移到了车窗外面,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车窗前的橡树。因为我不敢看父亲——这个在此之前一直都告诉我圣诞老人真正存在的人。我多么想还像去年那样对圣诞老人是个穿红衣服的胖精灵深信不疑呀!我不想吞下长大的药丸,然后发现所有的事情在一夜之间都变得与以往不同。

“帕蒂,看着我。”爸爸深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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