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鳞西爪记韩国
2013年8月18日
第一次听到“一衣带水”这个说法，是指中国和日本之间的距离之近，印象里是故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说的。其实，典故还在中国，《南史·陈后主纪》记载：“我为百姓父母，岂可一衣带水不拯之乎？”
现在穿的衣服很少有衣带了，所以，理解这个词也有了一点难度。不过，当我们乘坐的国航飞机降落在韩国首都首尔的仁川机场时，还是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声：太近了。
飞机降落时，出了一个意外，明明看到了机场的跑道，正要降落时，飞机又拉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机长广播说：机场管制，我们还要在空中飞行十分钟左右。好在很快就降落了，就这样耽搁了一阵，从北京到首尔也不到两个小时。查了查距离，直线距离960公里。
960公里，相当于北京到西安。
说起距离来，最容易拉近的是人和人的距离，最难拉近的也是人和人的距离。这次是环球网组织的韩国行，中方给的名字是“意见领袖韩国行”，韩方给的名字是“中国人气博主及媒体精英访韩”，叫法不同，意思差不多，大都在网上有较高的知名度，说大都，是把我自己摘出去。
这批人堪称神奇组合，体制内外，男女老幼，左右兼收。方舟子、司马南、海霞、秦枫、石述思、萨苏、黄胜友、张雪松、梁志祥等，这些人都住在北京，但是，在同一座城市不见得有见面的机会，反而到首尔聚齐。如此看来，韩国果真是一衣带水，北京却是万里迢迢了。
人聚在一起不代表距离拉近，甚至观点接近也不代表距离拉近，重要的是互相了解和互相包容。当然，也许这一周的韩国之行后，很多人说不上是挚友甚至说不上熟悉，但是，起码是认识，认识面孔，也认识了思想。
希望能够认识心。
我是第一次到韩国，说实话，韩国吸引我，这次同行的人也吸引我。我知道，这个团，会被人说成是神奇组合，是奇葩。激烈的人发出批评的声音也有可能，但是，我们了解一个国家一座城市要接近他，了解一个人不同样需要接近？
非常感谢环球网给的这次机会。
首尔是韩国最大的城市，位于韩国西北部的汉江流域，首尔是国际化大都市，仅行政区内人口即达1000多万。加上卫星城市人口，首尔地区超过了两千万人口。而韩国总人口也就5000多万。我写游记不愿意引数字，觉得很枯燥，但是，这一组数字很有意思。当载着我们的大巴沿着汉江行进的时候，我们想到，这一片土地，竟是如此神奇，不由得兴趣盎然。
我出国喜欢和导游聊天。一般说，导游大都见多识广，会讲故事。而导游的话，也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所在国的民意。这次陪同我们的导游有一点年纪了，人很谦恭，中文说得不错。应当说，我到韩国的第一课是这位导游上的。
主要是两课。一是说环保。
在汉江边上，她就说到了这条江。前些年，韩国的环保状况很差，从汉江里打上了畸形鱼。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韩国政府和人民，他们下决心治理环境。导游作为一个居民，感受最深的是垃圾分类。家庭垃圾要分多少类呢？她稍一沉吟，说出了一个数字，吓了我们一跳，18种！就是说，家里的生活垃圾按照可回收不可回收要分成18种，垃圾回收公司每天上门回收三种。
我出了两个难题：一是如果某家庭不按照规定分类怎么办？导游说，很简单，回收公司不收这家的垃圾，让垃圾臭在他家里；而是夏天吃西瓜，三天才上门收垃圾，瓜皮怎么办？导游说，首先瓜皮要沥干水，再放在垃圾公司提供的密封容器里等待回收。
真够累的！
不过，据导游说，垃圾回收已经成了一个产业，因为回收的垃圾很多能够再利用，所以，尽管垃圾公司要付钱给物业公司，但是还是很赚钱的生意。
也许工业污染的治理力度更大，但是，从家庭垃圾整治入手，提高每个人的环保意识，也许是聪明的一招棋。因为这样，韩国人说起这些措施，没有显出任何不满，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像他们说起韩国政府规定，为了节能，室内温度不能低于28度，韩国人都习以为常，每人准备几把扇子而已。
大巴上，有人开了个玩笑，说中国人也许在首尔买得起房子，但是垃圾分类准把他搞晕了。玩笑而已。
我们的车驶过连绵小山，这里似乎是一片森林。导游说，首尔规定，不可回收垃圾都要掩埋在制定地方，再种上树，这里就是一个垃圾场。
真的看不出来。
当然，首尔的环境也说不上那么好，我用了两句排比来形容：建筑错落谈不上有致，天空静谧谈不上晴朗，似乎总有一层薄雾。我怀疑有点像霾，但是，是不是邻居家刮过来的？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导游上的另外一课是对待政府。
韩国现在实行的是民主政治，政府首脑是要选举上台的。导游说起曾任首尔市长李明博来，说他做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还是很难做成功的，颇有赞美之词。我没有问她是不是李明博的拥趸，倒是想了这样一种情形：如果在中国，如果有人表扬本地的官员做了很多事情，会怎样，会不会被说成是擦鞋？甚至说成是“五毛”？
其实，我赞成批评政府的问题，尤其是媒体，一定要站在监督的角度。但是，政府做的好事，也应当肯定，否则，也是不公平。当然，就中国目前的状况看，政府的问题批评不够，政府的优点也没有及时总结。
这也是一本难念的经。
下午是登首尔的标志性建筑南山塔，要在上面吃晚餐。
南山塔的正式名称为“N首尔塔”，其实就是电视发射塔。通常俗称为首尔塔或南山塔。塔高236.7米，耸立于海拔243米的南山上。登上塔顶，可以俯瞰首尔城。
下午，看到密密麻麻的房子挤在丘陵中的平地上，间或有些高楼。应当说，和我们心目中的现代化城市还有些距离，就像一个朋友在我的微信里留言，首尔不如深圳现代化。只是，也许我们忽视了这一点，我们心目中的就是对的吗？究竟什么是现代化？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就是吗？
离开南山塔时，天已经黑透了，俯瞰首尔，灯光星星点点，有点像夜晚的天空倒了过来，被漫天繁星点缀着。恍惚间，我似乎忘记了这是在异国他乡，似乎每一盏灯下都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姐妹。想想也自然，中国人和韩国人长得太像了，而韩国很多建筑上还留着中文的牌匾。
一衣带水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