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微微眯眼,沉默半晌,看着榻上扭动的女子,忍住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低声诱哄道:“雅儿,你心里究竟想说什么?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你……喜不喜欢我?”
他这话一说,榻上的人忽而身子震了震,软软的倚在被褥上,呢喃的低吟了一声,沉默了半晌,直到心口的热息烧光了她的理智,她终于模糊不清的哼了一个字出来:“嗯……”
偏偏夏侯懿不甘心,他知道这是诱哄她说出心里话的好时机,他心里也紧张,担心她说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抓着团花瓷盅的手指节都泛着青白之色,又暗哑了声音,低低的研磨到了她的心里:“嗯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话一问,窦雅采忽而轻笑起来,她看见他站在床边,便慢慢坐起来,犹如水蛇一样缠上来,双臂勾着他的脖颈,似贴非贴,若即若离,摇摇晃晃的把身子探向他,嘴里模糊的咕哝道:“你是小狗……嗯……”
这个女人简直是在玩火!
夏侯懿微微眯了眼眸,半晌,闭了眼,用极大的克制力忍住想要扑倒她的冲动,用尽最后一丝耐心,微冷了声音:“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说……”
她贴在他身上,被他一手环在怀中,离那空了的团花瓷盅极近,意识恍惚间闻到那瓷盅里浓烈的药酒味道的时候,那一直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的‘不能’二字就这样被酒意勾起的身子里瞬间窜起的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她痴痴看了他半晌,一声呢喃般的轻笑慢慢从已经完全软在夏侯懿身上的窦雅采喉中溢了出来,夏侯懿眸光幽沉的望着面前眸似春水般温婉流转的女人,那小脸儿上因为醉意上涌而不加掩饰的春情看的他怦然心动,窦雅采搂着他的脖颈,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抬起眼眸,温柔的凝视了他半晌,眸中动人的亮光摄人心魂,他知道她有话要说,他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的,两个人的心跳混杂在一起,都不知道是谁跳的那么快,那么紧张了……
止不住的笑意春情洒满了窦雅采的眉梢眼角,夏侯懿心里微微的动了动,窦雅采张了张嘴,低低的暗哑的声音半是叹息半是低吟的从她口中倾泻而出:
“夏……侯……懿……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喜欢你么……”
夏侯懿心里一跳,手指一松,手中的团花瓷盅‘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碎了。
一直守在外头的窦芙茹听到屋里那‘哐当’一声响,心道,终于要开始了。
外头的几个人也都听到了那团花瓷盅落地的声音,脸上都是兴奋,窦泓韬却在这节骨眼上站起来收了小折凳,然后站起来赶人:“走罢走罢,生米是跑不掉了,迟早煮成熟饭,这会儿也该用晚饭了,咱们吃饭去,让他们慢慢煮……”
自然谁也不肯走,最后硬是被陈氏和窦泓韬,一手一个给拎走了,只独留了这安静的天地给房中二人。
窦雅采这叹息一声,夏侯懿却僵硬了身子,他想过从她口中说出千万种答案,也是绝没有想到她竟直接说了这样的话,身子僵了半晌,然后幽眸中慢慢溢出狂喜来,她到底还是说了啊,她到底还是喜欢他的啊……
勾唇得意一笑,他就知道,她定会爱上他的。
夏侯懿眸色幽深的坐在塌边看着她,便见那娇美如花儿一般的女子,轻颤着身子坐在那里,颤巍巍的伸手去解她身上仅剩的三颗樱结,一面解一面用湿漉漉带着媚意的眼眸看着他,生怕他走了,可是越急,反而越发的解不开了,微微拧了眉头,嘴里咕哝了一两声,继续跟那樱结死磕。
夏侯懿看了她半晌,忽而觉得房中昏暗的很,眸光一掠,视线落在外室的窗格上,才发现这会儿已是天色黑沉,外头夜色迷蒙了,不知不觉二人痴缠良久,屋中昏暗,竟是忘了点灯了。
也难怪,他瞧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的热息越来越灼热。
一念及此,他也未曾多想,只起了身,去那桌案前点灯,心里只想着,两个人久不在一处,这第二次难得在一起,总不能摸黑啊,总得好好瞧清楚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才行啊……
寻了火折子点亮了桌案上那半根灯烛,半晌,火光亮起,屋中立时也就亮堂起来,一切披上了暖亮幽黄的灯色,却都是那样清晰起来。
他熄了火折子,等火星子完全熄灭了才丢在桌案上,刚要转身,却有个热烫的柔软的身子自后紧紧的抱住他,两条莲藕一般白嫩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感觉到有人紧紧贴着他的背,柔软的脸颊靠在他的背上,禁不住心头微动,还未动作,便听见身后有低喃声传来。
“你说了不走的呢……唔……好亮……”
他早已将外袍脱了,只剩下微湿的纯黑中衣松松的穿在身上,方才与她的一番厮磨,又因她紧紧靠着他扭动,早已蹭掉了系着的腰结,几颗扣子也早就被解开了,这会儿中衣敞着,能看见那精瘦却有不乏线条的胸膛,而她的手,正好穿腰而过,两个人贴的紧紧的,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她胸前的绵软紧紧的抵着他的背,相贴的地方,火烧一般灼烫。
“唔……这个红烛上没有凤凰,没有龙凤呈祥呢……”
他转了身子,即便知道她美貌如花身姿曼妙,但是在看清她的那一刹那,还是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幽深的眸光在她身上游移,灯花不时爆开,也点亮了他眸底的火焰。
她身上水和色的中衣早就褪去了,只穿着那绣着大团娇嫩荷花的浅绿肚兜,盈盈站在那里,水和色的睡裤倒是还穿在身上,只是赤足立在那里,褐色的 毯显得双足小巧白皙的很,夏侯懿这么看着她,眸光一紧,下一秒,又将她捞入怀中。
在她脖颈间厮磨半晌,唇瓣便往下去了,点点热吻落在肩下,惹的怀里的人软软的站立不住,轻喘出了声,喉间低吟却又被他如数吞入腹中,大手在她娇嫩的雪肌上游移,所过之处,激起层层火花,最后停在肩带处,轻轻一拉,那绣着娇荷的肚兜便落了地……
“想什么呢?这会儿可不是大婚洞房的时候……这会儿是在你府上……”
他将她抱了回去,爱怜的看着榻上的女子,知道她是恍惚了记忆,恍惚还以为是在五年前了,其实对于她来说,关于他的记忆,还是五年前的洞房夜最深刻吧……只是那一夜,他未曾怜惜温柔的待她,只是他性子自来如此,未曾伤她罢了,如今心上既有了她,自然是百倍怜惜温柔的,总不叫她再觉得疼便是了。
即使夏侯懿这样说,但是她还是恍惚了记忆,被那红烛晃了心神,只觉得好似又回到了五年的洞房一样眼前的一切又熟悉又陌生,方才在心中涌动的酒意和情潮这会儿都被心底里的羞涩给遮掩过去了,被他轻柔的搁在柔软的被褥上,裸露在外头的肌肤贴着微凉的被面,心头不住颤栗,心头也微微发抖,湿漉漉的眼眸敛着媚意看着他,心里溢出一声轻叹来……
“夏侯懿……唔……”
他覆在她身上,微凉的眉眼敛着爱意凝视着他,两个人心头涟漪一圈圈的荡漾,肌肤相触的那一刻,都是低低的喘息,她被酒意熏染的晕红了身子,只觉得他的亲吻如潮水一般袭来,她心里头颤抖的厉害,她的身子也忍不住湿热颤抖起来,再也想不起什么,眼里心里只有他给予的一切……
“别怕……雅儿……别怕……”
他极尽温柔的圈住她的身子,碎吻点点而下,两个人湿热的身子贴在一起,凝视着她眸中沁出的点点水光,心里头愈加爱怜,不断在她耳边说着情话哄她软了身子,他望着怀中女子艳若桃花的媚色,心里就暖流烫起了一片悸动感觉,爱怜的覆过去,小心翼翼的吮近了她眼底沁出的泪滴……
“疼……唔……”
她微微拧了眉,那异样的感觉让她难受的很,他不容她退避,她只能在唇齿间模糊的低喃,而后面的声音渐渐被他温柔的热吻堵回了喉间,他一面轻轻挑弄着她的舌头与他纠缠,一面努力让她放松下来,寒眸中爱意渐渐浓稠,暖黄的灯色间,她美的就像是画中仙,渐渐让他失了神志……
“还疼么?”
“不……不疼了……呜呜……不要了……够了够了……不要了……”
她似是承受不住的哭起来,那似猫叫一般的低吟,让男人的心里愈加的爱恋,他忍不住轻叹:“怎么就够了?不够的,怎么样都不够啊……”
“雅儿你别怕……你是我的人,咱们还要一辈子在一起呢……你是我的人,我爱你一辈子……”
“嗯……”
她似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身子大大的颤了一下,之后软的一阵比一阵厉害,被春情染红了的眼角一滴滴的沁出眼泪来,月眉轻皱,半张半合的红肿嘴唇隐隐闪着****的光,他被她那欲罢不能的样子弄的越发不能自制,原本刻意放慢了的,这会儿也渐渐加快了……
她胸口起伏的愈加的厉害,呜呜的低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喉间咕哝的是什么……
屋内烛光低垂,白皙的shenzi上汗光点点,夏侯懿忍不住眯了眼眸,低下头用力的吸住她白皙的肩窝,在那里留下一大块啃咬过的痕迹。
“嗯……”
她阵阵湿热淋在他上头,他自然感觉到了她的轻颤,眸底细碎的眸光点点如星,只皱眉吻她,低低的道:“没关系,不用忍着……”
她被他吻的瞬间丧失了神志,随着一声抽泣般的惊喘,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觉把她笼罩了起来。
五年后,鱼儿终是游进了水里……这一次,鱼儿高兴的游,那一汪水也是惬意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