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赶了许多天的路,二人才来到了距离冯城不远的小镇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两人走到客栈之时早已到了关门之际,戚摇连忙跑了过去将小二拦住,“这位小哥,我们是投宿的,不知你们这里是否还有空余的房间了。”
小二也不想让到手的银子飞走,便恭敬地回道,“姑娘可真是好眼光,这方圆百里的客栈也就咱们这一间还有空房了,只是这价钱嘛。”
见到了他的笑,戚摇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毕竟现在周围的客栈都已经关门了,如果再错过这间客栈的话,那自己和晏秋肯定是要露宿街头的了,只是这一间房的话,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这时晏秋走了过来冲着小二说道,“价钱一切好说,我们要两间房。”这倒让戚摇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好似是自己要占他便宜似的,于是戚摇也不甘示弱地掏出一定银子说道,“银子本姑娘多的是,你只要能收拾出两间空房来,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赏你的了。”
顿时小二双眼泛着银光,连连点头回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这就去办。”只是转过身来,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小二把门打开后便将大厅的一张桌子收拾了一下,“客官,您现在这休息下吧,小的这就让人去收拾下屋子,我见二位好似是从远方赶路而来的吧,可是还未用过晚膳,不如小的现在去小厨房让师傅帮二位做些小菜。”
戚摇冲着晏秋浅笑道,“要不要点些小菜,我倒也有些饿了。”
撇了一眼小二后,晏秋面上虽是有些不愿但也是点了点头。
小二见后连忙回道,“二位客官请稍等,饭菜马上就会上来。”
等小二跑进后厨后,戚摇才坐到桌前大笑起来,“这个小二还真是的,做事毛手毛脚的,都忘记将大门给关上了,这万一遇上了贼人可该怎么好。”
随手擦了擦椅子,晏秋这才坐了下去,有些冷漠地说道,“肥羊到口,自然是等人来宰杀,门又怎么会关呢。”
戚摇撇了撇嘴有些不满起来,“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你可别觉得我有多聪慧,你若是说的但凡有一些玄机我都不会明白,什么肥羊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快饿死了,这小二的动作怎么那么慢,还不把饭菜上来。”
摇了摇头,晏秋并未说什么,不过嘴角却是带着些淡淡的笑容。
过了一会,戚摇有些不耐烦地轻敲起桌脚,“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送过来,是觉得我的银子不够多么。”
“到了。”
晏秋的话音刚落,门外便走来五名大汉,皆是短装劲打手上带刀,颇有一种山贼强盗的感觉。
戚摇歪着头一看,轻叹道“看来这饭菜是不打算给咱们上了吧,不过想想也对,兴许人家还觉得咱们用膳是浪费呢。”
大汉并没有寻个桌子坐下,而是走到了戚摇面前,重重地将刀劈到了桌上,不过戚摇却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是寻我们有事呢,还是意欲打劫呢?”
见到戚摇并没有预期般的害怕,大汉便甚是发怒地冲着戚摇大声喝到,“当然是打劫了,你若是乖乖地把全部银两都交出来,我兴许还能饶了你一命。”说到这,大汉却是嘿嘿一笑,冲着戚摇伸出手来,“你若是敢反抗的话,那大爷可就不会这般怜香惜玉了。”
手还未到戚摇身旁,晏秋便从背上将长剑取下,用剑鞘重重地将大汉的手臂击开,晏秋抬眉冷冷地望向了众人,“这可是在冯城边上,你们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竟然敢在这种地方肆意行窃。”
那五人并没有回话,相视后便点了点头全部举刀向着晏秋二人袭来,戚摇起身向后走去退出了战局,“晏公子,我想这五人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晏秋冷笑起来,“原来你与我同路的原因就是把我当成了打手么?”
“不不不,这不还有搬运行李的活嘛。”
不出片刻五人便被倒在了晏秋的脚边,戚摇走了过来一反刚刚嬉笑的样子,甚是阴狠地大声问道,“现在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快说你们到底是谁的手下。”
为首的大汉吓得打起了哆嗦,“小人不知啊,我们也是被这家客栈的小二叫来的,他说只要我们能将您的银子劫出,便能与我们五五分。小人都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此事,还请女侠莫要怪罪于我们啊。”
戚摇并未理会他们,而是从袖兜中取出短剑向着身后掷去,这时从黑暗中传来一声惊叫,戚摇举灯走上前去,轻笑道“这不是小二嘛,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的饭菜呢,可是被你给私吞了。”说完后戚摇立刻变了脸,冷漠地说道,“我可不喜欢见到所问之人说假话,不然下次这短剑可就不会是将你的衣服钉在强上了。”
长剑出鞘闪过一道银光,晏秋用剑锋抵在了小二的脖颈上,剑端锋利在小二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痕迹,“要么回答要么死,这就是你的选择。”
小二显然是被晏秋的话给吓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剑下留人剑下留人啊,我说还不行么。”胆怯地望了一眼身旁的长剑,晏秋便将长剑收回,这时小二才舒了口气继续说着。
“回二位的话,咱们这的确是间普通的客栈,只不过主子吩咐如果遇到了肥羊,啊不是,是有钱人家,那咱们就能视情况而定了,正巧时至深夜,小的想着四下无人这才起了祸心,还请二位念在小的是初犯,便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戚摇抛出天蚕丝绕在短剑上,将短剑收回后便说道,“机会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还没说出你家主人是谁。”
痛苦地低下头去,小二甚是为难地回道,“女侠,不是小的不说,而是小的说完后可就会没命了。”不过在见到晏秋威胁的眼神后,小二这才深吸一口气叹道,“家主乃是栎雅亭之人,再多的小的就不知道了,还请女侠明鉴。”
“栎雅亭。”轻声呢喃出这个名字,晏秋微微皱起眉头来,戚摇见问不出别的话来,便转而说道,“栎雅亭乃是第一交易场所,基本上都能算是江湖首富了,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做黑店的生意,你这编的也太假了。”
小二怕真晏秋所言自己会死在他的剑下,便连忙解释起来,“小的说的可都是实话,那栎雅亭名面上虽是风光,不过风光的却是亭主一人,小的主人虽是栎雅亭少主,不过却不能参与任何买卖之事,正巧前些日子才娶了夫人,而那夫人虽有倾城之姿,但却对银钱着为看中,少主这才剑走偏锋开了不少黑店。”
见了戚摇撇撇嘴有些不信的样子,小二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诚恳地说的,“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女侠饶了小的一命啊,小的的主人可真的是栎雅亭的少主啊。”
说到最后小厮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等捂上嘴时早已为时已晚,戚摇又接着问道,“既然是黑店,就凭这些人能抢到什么银子?你的同伙呢?”
小二见已没有退路,心一狠回道,“还有一月便是武林大会的时间,周围戒备的也比较森严,于是少主便让那些兄弟跟随着前往了冯城,由小的在这看管客栈,小的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
戚摇突然有些庆幸起自己刚刚漏财的样子,不然可不能得到这么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若是卖给上官纯倒也能换上些情报,不过一想到上官纯,戚摇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人和业火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自己却依旧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时晏秋嘴角微微上扬邪笑起来,“这些银子你好自收着,你的命我可以留下,该怎么封口我想你也明白。”
听到这个笑声,戚摇瞬间愣在当场,印象虽然有些模糊,不过戚摇却是记得,刚刚晏秋的笑声和上官纯的几乎一模一样。
见到戚摇微微发愣的面容后,晏秋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戚摇轻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饿了,咱们还是赶紧再去寻个别的客栈好了。”
有些冷漠地撇了一眼戚摇,晏秋点了下头后便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戚摇心中却甚是疑惑起来,虽然身形相仿,不过性格却是差了许多,这两人真的是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