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流霄城的殷吠舞五人飞了约半日,便在一处林木繁盛的山下停下。
“云升师兄,为何停下来了?”
云升眉头微皱的凝望前方,道:“此山名为地溟山,是往流霄城的必经之路,师父叮嘱这一地时常有妖孽出没,大家请小心。”
“妖?这世上真有修炼成人形的妖吗?”朱玉姬面露一丝惧意。
“嗯,其中不乏道行高深的妖孽,因此大家靠在一起,尽量不要隔太远了。”
“那我们直接飞过去不就行了?”刘天问道。
云升摇了摇头,“此处不知被哪位高人下了古怪禁制,不能御剑飞行。”
“啊……”几人一听,顿时头疼。
“那该如何是好。”
“我们只能徒步走过去了。”云升无奈道。
众人相视一眼,也只得点头。
“妖有妖丹吗?”刚走几步,一直在后面没出声的殷吠舞突然道。
众人一愣,转身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云升顿了一下,道:“妖自是有妖丹,相当于我们体内元灵。”
“那妖兽和修炼成人形的妖有何区别?”
“妖兽是指道行在六百年以下还未修炼成人形的,已成人形的妖至少有八百年的道行。”
殷吠舞皱眉地点了点,“知道了,我们走吧。”
众人见状,也当他只是一时兴起问的问题罢了,而殷吠舞内心却是在思量一件对他尤为重要的事情。
他们五人刚一踏进地溟山,就清晰感觉一股波动传来,游遍全身。
“呀,我的剑没有灵气了。”朱玉姬忽道。
众人也是已经一惊,赶忙拔剑一看,果然没有灵气,无论他们怎么注入灵气,也是如此,没有灵气的剑,就像是一把废铁般,起不了丝毫伤害。
这里的禁制果真厉害!
“大家靠紧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便可。”作为这次为首的云升道。
此时,已是日落之时,不久后便就是夜幕来临,他们只得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地溟山中骤然莫名腾起了白雾,众人心一紧,尽管没有太大用,但是都情不自禁的把手中剑横在心口前。
云升在前,殷吠舞在后,朱玉姬在中,刘天和袁书直分别在左右,五人都高度警惕的边走边注视着周围。
沿着山中的路走了约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块巨大的无字石碑前,稍歇了一口气后,又继续往前走下去,可谁知半个时辰后,他们竟又诡异的回到了石碑前。
五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一直往前方走,怎么又回到了原地,几人无奈,商量一番后,便决定再尝试一下,令他们惊奇的是,他们仍旧走回了石碑处。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光线暗淡,他们只好暂时在山中休息,找了一处离石碑不远且较为平坦的地方围成一团,然后休息之时,轮流护卫。
夜色朦胧,山有薄雾,一道清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上,让人感觉甚为冷俊,此时已是夜深之时,轮到殷吠舞,他倚靠石碑,手中不断轻轻摩擦着一个青花药瓶,这瓶内乃是毒仙老头给他抑制体内奇毒的丹药,但自从来了剑家后,不知为何,殷吠舞体内的奇毒发作次数越来越少,这本是件好事,但殷吠舞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有脚步声渐近,“殷师兄,你手里好精致的瓶子啊。”朱玉姬的声音。
“能给我看看吗?”殷吠舞没出声,刚想把瓶子收起,却听到朱玉姬说道。
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便把瓶子递给了她。
朱玉姬接过后坐到他旁边,把玩了起来,片刻后好奇地问道:“殷师兄,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殷吠舞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他点头。
谁知朱玉姬刚一打开,就面露讶异之色,“殷师兄,想不到你还随身带着固体丸啊?”
殷吠舞面色一僵,不解的看着她,“什么固体丸?”
朱玉姬反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殷师兄难道不知道吗?这固体丸有增强体魄,固本培元之效,一般是给根骨差却又准备修道的人吃的,这种药只要是药铺都可以买到,再寻常不过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也吃过啊,不瞒师兄,我根骨太差,所以这种药在我入剑家之前就吃了不少。”
此时殷吠舞脑海一片混乱,这明明是毒仙老头给他抑制奇毒的药物,怎么就成了固体丸了,难道是青袍老人给错了?但这药他自小就开始吃,和以前吃的一模一样,肯定不会错的。
沉思了一会,殷吠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殷师兄,殷师兄,你没事吧?”朱玉姬看着突然脸色难看的殷吠舞担心道。
殷吠舞回过神来,看着她,半晌后摇了摇头,“我没事,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我睡不着,不如我陪你守着吧。”
心不在焉的殷吠舞“哦”了一声。
满天星光,此刻被枝繁叶茂的林木遮挡得七七八八,皓月当空,如霜雪白的月光零散的从叶隙中流泻而出,地溟山内一片寂静,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沉默片刻后,朱玉姬才柔声道:“殷师兄,三年前在灵雁峰,我本想出手阻止他们的,可是那时我的修为还弱……”
“此事不必在意,并不是什么严重之事。”殷吠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殷师兄……没有怪我吗?”
“小事而已,不必记在心上,对了,你为何会在竹海峰,女弟子难道不是应该在断念峰?”
朱玉姬鼓了鼓嘴,微微叹息一声,“说来也巧,三年前我被剑家破例收为弟子,在逍曲师叔那里登记时,正好师父也在,恰好与我爹也有些交情,所以就被他带到了竹海峰,成为了竹海峰唯一的女弟子。”
殷吠舞淡然一笑,道:“突然去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师妹,那你必定在竹海峰很受那些师兄的欢迎吧。”
“师兄怎也取笑我了……”朱玉姬脸色突现一片红晕,嗔怒道。
“事实罢了。”殷吠舞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两手枕在脑后,倚靠在石碑上,望着天空一阵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