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泳沉思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霍光传》不可不读啊!”寇准不明白老师的意思,就回房翻阅《霍光传》。看着看着,寇准瞧见“不学无术”几个字,不觉笑了,也明白了老师的良苦用心。从此,寇准便更加注重学习了。
二、讽刺落后,揭露恶相
一次演讲会上,比彻尔振振有词、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主张。大煞风景的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在下面学公鸡叫,故意捣乱。不过,这没让他乱了阵脚。比彻尔镇定自若,看一下表说:“怎么回事?难道天要亮了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时间会过得这么快。然而,低等动物的本能是不会错的。”
在这里,比彻尔巧用隐语,不但故意忽视台下的醉汉,还含蓄地批评了捣乱行为,使之无地自容。
三、捍卫正义,自我保护
一位青年工人将申请住房的报告交给领导,但没想到领导看后说:“这报告是你自己写的吗?”
青年工人顺口反驳:“你所有的发言稿都是自己写的吗?”
听了这话,这位领导的脸刹那间红了。
在这番简单的语言交锋中,两人都很含蓄地运用了隐语表达。领导的话里隐含着“你的报告是别人写的”这种意思。这无疑是对工人的蔑视。工人的反驳则毫不客气地回敬:“你的发言稿也是别人写的”。
劝说中建议使用模糊表达。如果你的论辩目的是劝说对方,就要有意避开对方的忌讳点,绕道而行。不妨选择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谈起,不要过早地暴露自己的意图,而是按照预定的迂回路线,层层突破,步步靠近。只有当对方跟着你走完一段路程的时候,再投其所好地说出其弱点并给出建议,这时对方一般就会不自觉甚至自觉地地向你投降了。这就是曲言婉至的妙处。
模糊性是语言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运用不确定的、不精确的模糊语言进行语言交际。在论辩中,这种技巧经常出现。
鸿门宴后,楚霸王项羽计划封刘邦为汉王。他的谋士范增极力反对,力劝项羽除掉刘邦以绝后患。他向项羽献计说:“大王不妨先把南都之地封给刘邦,如果他接受,那就以此宣布图谋占据一方,以待兵强马壮后夺我们的天下,将他处死;如果他不接受,就以违命不尊之罪,同样将他处死。”项羽听从范增的计谋,召见刘邦。刘邦听到项羽分封领地的话,不由心中生疑:这是块退可守,进可攻的要地,怎么会封给自己呢?与此同时,他也不敢违命拒绝。于是,刘邦对项羽说:“臣食君禄,命悬于君。臣如陛下坐骑,鞭之则行,收辔则止。臣唯命是听。”刘邦的答话模糊不清,既没有说愿去,也没说不愿去,使项羽一下子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决断。凭借着隐语,刘邦机智地破了范增的陷阱,渡过这一难关。
在说辩中,特别是在回答提问时,有时候会遇到难以直面应对的问题。这些问题常常不便直言自己的态度,也不便直接予以肯定或否定。如果采用刘邦巧避项羽命令这一方法,就能使自己渡过难关,为下一步的反攻积累时间。
1945年,美国在日本投下了两颗原子弹。当时,美国新闻界都在谈论一个热门话题,即前苏联有没有原子弹,如果有的话,数量有多少?恰当此时,前苏联外长莫洛托夫率一代表团访问美国。在苏联代表团下榻的旅馆门前,莫洛托夫被一群记者团团包围,有记者直截了当地问:“请问外长,苏联有多少原子弹?”莫洛托夫绷紧着脸,仅用了一个词回答了这名记者:“足够!”
“足够”是一个模糊概念,既回避了苏联有多少原子弹这个当时不便公开的军事秘密,又暗示了苏联的力量。莫洛托夫的回答言简意赅,恰到好处。
在论辩中,当我们不得不对一个问题做出论断,或者被迫要从几个答案中选择一个,但又没有把握做出断然的抉择,或者任何一种抉择都有片面性时,我们便可以用同时带有几种意思的模糊语言处理。利用这样的方法,我们既可以保留一部分自己的意见,又可以让对方无从判断我们的真实思路,由此使之不能顺利做出决定。在日常生活中,这种办法则可以用于处理棘手问题。
某军校的团支部准备在除夕之夜开个舞会,不过这在军校里是没有先例的。于是,组织者就亲自去请示校长。面对这个问题,校长说:“开舞会啊,我不提倡,也不禁止。”
“不提倡,也不禁止,这不是跟排中律矛盾了吗?舞会到底办不办呢?”组织者心里很纳闷,不知如何是好,就向团支部书记汇报了校长的批示。团支部书记说:“校长的说法没有违反排中律。排中律是说,两个互相矛盾的判断不能同时为假,其中必有一真。不提倡开舞会和不禁止开舞会,并非两个互相矛盾的说法。因此,校长实际上允许咱们对它们同时加以否定。也就是说:校长不禁止开舞会,可以理解为我们可以开舞会;校长不提倡开舞会,可以理解为校长并没有叫我们开舞会。”
组织者听了这种解释,高兴地走了。舞会也就成功的办了起来。校长的回答在肯定与否定之间,故意给舞会主办者留下一个可能的区域。这种“模糊”与“含糊其辞”的回答,并不是校长糊里糊涂,心无主见,顶多只能说是不置可否。单纯从语言技巧来看,这正是论辩术中“模糊表达”的成功运用。
模糊表达这种论辩技巧的核心,是在肯定与否定、必然与偶然等判断之间,寻找一个可能的区域、一个可行性的空间。这种模棱两可的表达,才能给下一步的行动留下多条脉络,让对手无所适从,让伙伴相机而动。
一般来讲,使用模糊表达技巧,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回避式模糊
回避式模糊是指,根据语境需要,说话人巧妙避开确指性内容,不给出准确无歧义的表达。
1972年,中美两国重新建交。周恩来总理在欢迎美国总统尼克松的宴会上致祝酒词,其中有这样一段话:“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两国人民的往来中断了20多年。现在,经过双方共同努力,友好往来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周总理提到中美一直没有建交的原因,用了“大家知道”这样的模糊语言。实际上,“大家知道”到底什么内容,非常明确,即过去20多年间美国政府拒绝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态度。不过,这是一场重新建立外交关系的有好宴会,直接说出那样的话未免不近人情,有失礼节。于是,周总理采用了模糊表达的语言技巧,也收到了藏而不没、显而不露的效果:既坚持了我国的严正立场,又不失外交礼节。
二、选择式模糊
选择式模糊是指,根据不同的说辩目的,用具有选择性的语言表达观点。
古时候,有一个国王想与波斯国作战,但根据自身实力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这位愚昧又好战的国王去求神问卜。在一个据说最灵验的神庙,这位蠢笨的国王乞求到了神灵的指示。他得到的神谕是:“假如与波斯国作战,你将摧毁一个强大的王国。”
看到神谕,这位国王喜不自胜,认为必胜无疑,于是迅速与波斯开战。结果,国王的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国破家亡,只剩下他一个人落荒而逃。落到这种境地,这位国王十分懊恼,心有不甘。不过,他最恨的还是神谕不灵。所以,国王便偷偷写信给神庙发出质问。
不久,神庙主持回信说:“神谕非但没有出错误,还做出了十分准确的谕示。在这场战争中,你确实摧毁了一个强大的王国。只不过,这个王国不是波斯国,而是您领导的王国。”
求神问卜本来就不靠谱,而神谕往往是人类制作的。在上述故事中,神庙给出的“神谕”便是运用选择式模糊技巧精心制作的,它把两种相反的可能放进一个含糊其辞的语句,这样也对,那样也对。被这种技巧忽悠的国王,则必然这样也错,那样也错。
三、宽泛式模糊
宽泛式模糊是指,用含义宽泛、富有弹性的语言传递主要信息。使用这种论辩技巧,说话者的语言结构往往是:较明确的词语+模糊词语。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问前国务院总理李鹏:“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来贵国进行正式访问,贵国领导人打算什么时候回访?”李鹏回答:“我们将在适当的时期访问莫斯科。”在这里,“适当时期”就是一种含义宽泛、富有弹性的模糊表达。其语言结构由“我国领导人”“访问莫斯科”这些具有明确概念的语词和“适当时期”这个概念模糊的语词构成。外交语境中,很多时候都不便把话说得太实,也不适合说得太明确,否则可能给外交行动造成被动局面。因此,外交人员往往借助模糊术,给出比较宽泛的表达,不道出核心意见,但又给出充分的事实陈述。李鹏总理在这次采访中就用宽泛式模糊的技巧来传递信息,给出了无懈可击的回答。
模棱两可,模糊作答。这种方法是指,在不便或不能把意思照直说出的情况下,让听者自己去揣度,分析它的含义,故意不把话说清楚,模模糊糊,处在两可之间。采用这种语言技巧,往往可收到一箭双雕的巧妙效果:既可解窘,又可反驳。
三国时,刘备派伊籍出使吴国。吴主孙权早知伊籍很有辩才,便有心试一试,企图当面羞辱他。伊籍觐见时,孙权就故意问道:“奉事无道君主,辛苦吧?”伊籍回答说:“一拜一起,不足为辛苦。”
孙权的意思是,你尊奉无道君主,故意讽刺刘备,想要顺便为难伊籍。假若伊籍说“辛苦”或者“不辛苦”都会上了孙权的圈套,令自己受辱。但是他却模棱两可地给予回答,没有确定“一拜一起”的对象。而在实际语境下,他拜见的是孙权,“无道君主”的指责反而更加倾向于指称孙权。伊籍反应灵敏,应变自如,不但维护了蜀国的尊严,更使孙权有苦难言。
在论辩中,如果提出很棘手的问题,任何明确答案都会给本方造成不利,此时便可模糊应答。至于模糊的指向,则应根据时机临时判断,可以答非所问,也可以转换话题,总之要让对方不得要领无话可说,却又如骨鲠在喉尴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