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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蜕变

微风轻拂,叶落飘絮。

林子里,蚊蚊弱弱的抽泣之音,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

“都过去了,你没必要自责的,你不要想太多。”颜馨用手轻轻安抚柳尘的后背,安慰道。

柳尘的神智渐渐恢复,他把昨日之事大致的告诉了颜馨,那悲惨的事件,还有导致事件的异能者。他不知道异能者为何相争,他只知道把所有的罪责往身上揽,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才会那些悲惨的事件。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他很自责,很内疚,很痛心……

生活了两年的乡村啊,就这样毁了,那些村民们,死了大半,和他有交集的人就这样死了……

“颜馨,你知道吗?我早上去看过了,那里一片狼藉,所有的屋子都化成了焦土,乡亲们的尸首都找不到,化成了灰……张阿姨家的小孩才两岁大,刚学会走路没多久,他经常看着我笑,还噫噫阿阿的叫我哥哥,可是,他,他却……还有言婆婆,她遇到我总喜欢问候我两句,还经常给我包子吃,呃,呜呜,她那么善良,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陆老板他虽然为人严苛,对我要求也高,但每次给我饭吃的时候,他都会多给我块肉,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死掉……呃啊,都怪我,都怪我没能阻止!”柳尘满脸泪痕,泪水如珠子般的滚落,他看着颜馨,呆呆看着,是多么的凄软无助?

“不会的,他们不会怪你的,这是天灾,你也努力了,他会看到的,会化作星星保佑你的。”颜馨温柔的劝说道,尽量安抚柳尘脆弱的心灵,这个男孩,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强大,他很软弱,也有小男孩的时候。

然而这样的人,才值得她交朋友,因为他有感情,很深的感情,这是一般人没有的!他这份情感难能可贵。如今的世界,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颜馨心里知道,也因为这样她才一直记得柳尘,当他是朋友。

“不,你不知道,我啊,是社会的蛀虫。你知道吗?三年前,我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故,那时我还不信,后来我来到言乡城,安稳的过了两年,我更加不信了,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如今却……言乡城毁了,呵呵,我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我啊,真的是社会的蛀虫呢,他们说的没错,呵呵,有我的地方都会被侵蚀,被毁灭,他们都是受到我的牵连才会惨死。”柳尘惨淡一笑,无神的摇了摇头,只是一会,他又极为认真的看着颜馨,道:“呐,颜馨,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好了,永远不见了好吗?”

“啪”

颜馨甩了柳尘一巴掌,五指在他脸上印的血红,柳尘惊愕的看着她,却见颜馨站了起来,指着他,满脸愤慨之色,白嫩的小脸气的粉红,就连眼圈也红了。她厉声喝道:“柳尘,你在胡说什么?你之前答应我一定会回来,是骗人的吗?你现在是怎样?自暴自弃吗,就这样一蹶不振?你这样怎么去面对那些死去的乡亲们,他们若是看到你现在这样,该是很等的悲哀?你若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勇敢的承担,面对这一切,不要再去逃避。你逃了两年了,还不够吗?你还想逃到什么时候?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身上,就以为自己很伟大吗?你承认了错误,却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算什么,自欺欺人?柳尘,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软弱无能的人,一个只会一味逃避不肯接受现实的可怜人而已。”

音落,身转,泪飘洒在空中,悄然滑落在柳尘的脸上,抹一下,咸咸的,带点苦涩……

颜馨踏着步伐,慢慢离去。

“是三年。”不知何时,柳尘站了起来,跑了过去,拉住颜馨的手:“我不会再逃避了,我答应你,我会勇敢的去面对,哪怕前方是一望无垠的黑暗之地,遥遥无期的路,我也会走下去。”

“那你还要走吗?”颜馨没有转身,淡淡问道。

“我……”柳尘窒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颜馨,心里有些顾虑。即便他被颜馨的话说动,想要彻底的改变,不再选择逃避,但是颜馨的安危他非常在意,他怕自己给她带来灾难,就像襄儿一样……他咬着嘴唇,决绝了许久,才艰难回道:“我,我要……”

“到头来,你还要选择逃避?”颜馨转过身来,迎着他眸光,眸中的泪光闪动着光泽,如宝石一般晶莹透亮,刺痛了柳尘的双眼。

“不,不是的,只是你……”柳尘连忙解释,只是方才说道一半,就被颜馨用手势截住了话。

“是担心我吗,害怕我也一样?”颜馨看着他,询问道。她摇了摇头:“柳尘,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现在走了与你选择逃避并没有区别。你依然害怕,不敢面对带给我的灾难对吧?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但何必呢,若是以后遇到和我一样对你而言重要的人,那你是不是依然选择离开?”

怔怔的,柳尘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颜馨。是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可是让他又怕给颜馨带来灾难,只有她不可以出事的。但颜馨说的话又让他迷茫了,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颜馨见他这样,知道他还在顾虑自己的安危,所以她淡然一笑,轻声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话到嘴边,柳尘又犹豫了,他知道颜馨这是在帮他度过他无法跨越的屏障,同样的他也不想辜负颜馨的好意,也决意要改,只是她,唯独她不可以受到伤害!

指甲陷进肉里,很深很深,他握的那般用力,全身紧绷,看着颜馨决绝而又坚定的神色,他艰难说道:“颜馨,你不怕吗?”

颜馨一呆,而后很欣慰的笑了,他知道柳尘被她说动了,真正的要改,开始蜕变。她轻柔笑道:“不怕,我们是朋友,我愿意陪你一起度过,一起走出困境。”

痴痴的看着她,柳尘心里很暖,就像冷冽的寒冬里点了一把火,温暖了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燃起了斗志。以前她就是这样,在他绝望之际帮助了他,向他伸出援手,所以柳尘才会如此的深爱着她。想到这些,柳尘突然笑了,很灿烂,他坚定道:“好,我留下。我不会逃避了,再也不会。”

“嗯。”颜馨欣慰的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柳尘,不向绝望屈服。”

“谢谢你颜馨,是你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柳尘恢复以往的神色,露出一抹迷人笑容。

“没有,还有我得说声对不起,之前的话说的重了,我只想你振作起来才这样说的。”颜馨眨了眨眼眸,有些歉然的看着柳尘。

“嗯,我知道的。”柳尘丝毫没有介意,又突然想到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美丽的石子递到颜馨面前,憨憨笑道:“对了,这个送给你,本来打算当做饯别之礼的,虽然现在不走了,但我依旧想要送给你,认识你这么久了,都没有送给过你什么。呃,这是我昨天捡到的,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有什么用途,只知道它很漂亮,希望颜馨你不要……”

他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堆话,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正想继续说些让她不要嫌弃的话时,却发现颜馨的脸色无比的难看,异常的震惊和惊恐?

见此,柳尘忙道:“颜馨你怎么了?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把它扔掉。”

“魔介石。”颜馨愣了许久,震惊的看着柳尘手中的石头,才失声道,又惊讶的看着柳尘问道:“柳尘,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捡来的……”

“难怪,难怪那两个人会在那里大大出手。”颜馨听了柳尘的话,自语道,又从柳尘手中拿来细细观摩一下,确认无误后又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颜馨猜出个大概,知道二人在那里大战的原因。只是,这是石头怎么会在柳尘手上,一时间颜馨还想不明白。

“什么是魔介石?”柳尘惊讶的看着颜馨,不解问道。

颜馨拿着魔介石放在柳尘的眼前,反问道:“柳尘,你想当异能者吗?”

“什么,异能者?就像昨天那两个人一样?”柳尘无比的震惊,同时也不解颜馨的意思,只是下意识道:“想,当然想,我想要为乡亲们报仇。”他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坚定而冷冽!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决裁吧!”颜馨悠然的说了一句,一句让人难懂的话,她极为认真的看着柳尘,道:“那你就把这块石头吞了,它能让你变成异能者。”

“吞了?”柳尘一怔,又意识到什么,柳尘嘴角挪动几下,失笑道:“这块石头能让我成为异能者?颜馨,你开什么玩笑?”

颜馨柳眉一蹙,眸中犀利光芒一闪,质问道:“你不信我?”

“呃,不是。”柳尘踉跄的退了几步,被颜馨凶煞的眸光吓着了,尴尬的摸着头脑支吾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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