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走在路上，风突然就大了起来，原本清爽的秋夜，忽然变得有些憋闷。我一边走，一边踢着空气，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住着魔鬼的家，偷偷抬起头看着妈妈发红的眼角，心里突然很愧疚，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自还到处乱跑，想什么话？再说了，你太晚回家，你爸爸又该骂你了。”妈妈心疼地卡着我，一边抚这我。
我不忍看到妈妈愧疚的神情，姚之队她才是最需要心疼的那个人。
“他睡了吗？”我轻问道。
“应该吧。”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家的时候，树枝让风压得低低的，不停作响。我看着有些破旧的大门，不想伸手去开，那里面住着一个魔鬼，一个令人无法呼吸却逃脱不了的魔鬼。妈妈轻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推开了门。门一打开，一个酒瓶就猛飞过来，砸在门框上，嘭地碎了。酒瓶崩裂的声音杂交着爸爸的狂骂声：“你们知道死回来了吗？几点了？”还跑出来丢人呢显眼。”
我从妈妈身后探了出去，风吹着灯泡来回晃动，爸爸瞪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凌嗯，快点去洗澡睡觉吧。”妈妈不理他，而是径直拉着我走向卫生间。“我问你们话呢，怎么不回答？耳朵聋了吗？”
对于我们忽略的态度，爸爸生气地质问，，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却被一张椅子绊倒在地。妈妈见了，急急忙忙松开我的手，走过去想要扶她。妈妈刚蹲下，手还没来得及挽上爸爸的胳膊，爸爸就突然抓住妈妈的头发把她狠狠地甩到一边，喘着粗气说：“我叫你扶我了吗？我是没用，但还不至于爬不起来。我刚刚问你们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妈妈被甩到了柜子边，闷哼了一声，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散开，盖住了额前的伤口。我跑了过去，然后狠狠地瞪了那个已经不成人的魔鬼。
“蹬什么瞪？怎么，你也嫌你老子没用？顾凌恩，我告诉你，你老子再怎么没本事，你也还是要靠老子才能生活，你还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你。”他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我和妈妈。浓浓的酒味刺入我的鼻子，我厌恶地望着他。
外面的风刮的更厉害了，有些破旧的窗框被吹得啪啪响，灯泡像失了重似的摇晃着。“你要打就打死我，不要再打我妈。”我拦住他，将妈妈挡在身后。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左脸上，左脸迅速地红肿起来，嘴角浸出了一点血，妖冶十分。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但是你要再敢动一下我妈，我不放过你，顾思明。”我咬着牙说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成这样，原本一个人人称赞的好爸爸，好父亲会变成一个魔鬼般癫狂的人，不仅好赌还酗酒，只要一不顺心就拿我妈发脾气。有时候我都会怀疑，这个生我养我的人，真是我父亲吗？“小兔崽子，你既然是老子的孩子，老子就能打死你，忘恩负义的畜生。”说完，他举起手又是一耳光打下来。可是，这是打在妈妈脸上。
妈妈一把将我推开，那耳光落在她脸上，一滴泪就这样甩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