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一见倾心的紫铉对云姬又是倾慕又是照顾,她很吃醋。
她也是之后才知道他叫紫铉,那时的他还是天族少君。
知晓他的名字后,她私自窃喜高兴了好久,为此,还喝酒助兴。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原来,竟是这般幸福。
说是偷偷有点儿勉强,她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仕林,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主子”。
她这人有一毛病,是她从前从未发现的,就是她一喝酒就容易说实话,仕林只需一问,再一问,就将她的一腔女儿家的心事全给套了出来,为此,醒酒的紫衣差点儿一根面条上了吊。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仕林因着她是自己人,给她那点儿小心思行了很多便利之事,比如,让她给紫铉送本书,后来才知道是本春宫独本,比如他约紫铉对月浅酌,容她在旁侍候……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是很开心的,以为自己又离他近一步。
直到那天,一向只会将仕林灌到吐,自己从未喝醉的紫铉居然喝多了,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岂止是一星半点儿。
那一日,是他鲜见的约了仕林,紫衣随着仕林到他们经常喝酒的亭子时,紫铉的脚下已经倒了好几个酒罐子,而他自己也明显的不清醒了。
紫衣一看,激动了,拉着仕林的手使劲儿的摇着,“你,你快回去。”
仕林鄙视她,“你要趁他不备占他便宜吗?”
紫衣很直接的点头,看紫铉东倒西歪的,高兴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对呀。”
仕林一口气没上来,狠狠得敲了她一下,“是不是傻,他心里有谁你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看云姬和禇离在一起了,所以他才会醉酒解忧,你这个时候去,他万一母猪当貂蝉了,吃了你怎么办?”
紫衣不懂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嘛?”
仕林恨铁不成钢的提醒她,“吃亏的是你。”
紫衣浑不在意的一摆手,“老脑筋,我俩都是雏儿,说不了谁吃亏,再说,要是因此能让他爱上我,那我就捡着了。”
“你……”
仕林还要再说什么,紫衣却突然抱住了他,紧紧的,“小林子,我知道,除了我的小白哥哥,就属你这个弟弟对我好,但是我真的喜欢他,喜欢一个人你知道什么感觉吗?是不顾一切的,不计较后果的,你从来没问过我从哪来,到哪去,是你对我的体贴,那么,你就不能再包容一下我的小贪心么?”
“若是就算你俩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能爱你呢?”仕林回抱住了她的腰,沉声问她。
她抬头,那双眼睛虽然小,但是里面的流光也似天上的繁星一般,亮到了人的心里。
她不答,用他的话反问他,“若是就算我俩发生什么,他也不能爱我呢?”
仕林一愣,随后笑的灿烂,“你这丫头迷糊的时候真是迷糊的气的人牙痒痒,精明的时候却谁都算计。”
紫衣晃了晃他的身子。
仕林又抱住了她,在她的头顶,她听到他的声音温柔笃定,“若你真的那么没出息的被抛弃了,那么我这个弟弟就养你一辈子。”
他怀里,紫衣很想哭,到最后仍是很开心的笑了。
仕林抹了一下她的脸,见她又恢复了昔日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勾了唇,“这样你的胜算还大了一些。”
紫衣噗嗤一笑,低声道,“谢谢你,弟弟。”
“去吧,早日生个你这样不着调的外甥给我玩儿。”
“好。”
于是,她去了。
紫铉已经喝得人事不省,她走过去轻轻的拿过了他手里的酒杯,转眼,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她坐在他的腿上,傻傻的,看他脸上潮红,眼睛湿亮湿亮的,心里突然很疼。
他的鼻子蹭在她的脸上,很痒,可她却舍不得躲,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心头扑突突的跳着,听他在耳边喃声细语,“你终于来了,是你决定选择了我,还是来与我道别,要与他携手离去?”
“当然是选择了你,”她柔声应着,“你很好,是我错了眼,你瞧,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
“所以,你爱的是我?”他一怔下莞尔。
“自然,紫铉,我爱你。”
紫衣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后来,一切发生的都很平常,他推翻了桌子上的碟碗杯酒,将她放在了桌子上,深吻,浅亲,抚摸,揉捏,无所不用其极,紫衣被他弄得今夕不知何夕,只知道随着他的力道辗转起伏。
她的手插进了他的发,感觉自己的衣裙皆被他一件件的脱下,扔在地上,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丰盈,勾勒出上面一点儿嫣红,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又连忙咬紧了牙关。
刚刚那丢脸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紫衣有想撞墙的冲动。
他轻轻一笑,拿食指去逗弄她的嘴,“乖,喊出来。”
紫衣羞恼,摇头,不要。
可是,他的指头一点点的侵犯着她的唇,摩挲着她的柔软,她微一张嘴,他的手就穿过了她的齿,触上了她的舌。
那温腻的触觉,紫衣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小妖精。”
紫衣很委屈。
他的坚硬抵在她从未被触碰的领域,却仍绷紧了身子,额上滴汗,隐忍的问,“可以吗?”
紫衣没回答,只是伸出小舌头去舔他脸上的汗珠,咸咸的。
紫铉终于忍不住,一个挺身,狠狠的,严实的埋进了她的身体里。
紫衣皱眉,疼的她直哆嗦,却一声不吭,心里刹那间烟花绚烂,有了一种终于的感觉。
“云儿……”他在她耳边柔声唤着。
“我要听你叫我宝贝。”她忍着疼,很执拗的强调。
“好,宝贝……”
翌日,微雨倾斜。
仕林一开门,就差点儿踢到了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体。
那么狼狈。
那件事发生之前,紫衣随着仙法学成的紫铉和仕林回到了九重天上,那时,天君退位,仙逝,一系列风波后,紫铉继承衣钵,紫衣与他同继天后之位。
那时的他们还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历天君天后继位的劫后,紫衣也受了不少的伤,可他却没能来适当的给予几句宽慰。
因为同时,云姬和鬼君禇离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邀请的只有他们这些昔日好友,他去送自己心爱的姑娘出嫁,而她的身边只有她的弟弟,仕林。
哦,还有舜华。
他消失多日,终于回来,送给她迟到的新婚礼物——炎水玉,并给她许多外伤内伤的药。
她请求他留下来,天族不可无战神。
饶是仕林都觉得用一句话就能使舜华回来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却正因紫衣的一句话,舜华留下来了。
那段时间,仕林总是仰天长叹,爱情啊爱情,你怎么这般刁钻?
参加完婚礼的紫铉回来后沉默的时候很多,对自己的妻子还算是相敬如宾,紫衣充分利用自己天后的身份,经常光明正大的伴在紫铉身边,还时不时的做一些黑色料理还虐待他。
终有一次,紫铉实在忍耐不住,吃了一口黑乎乎的碳状物后,放下了筷子,“其实,我不吃也行的。”
紫衣立马泪眼汪汪的,“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吃么?”
她那眼泪就包在眼圈里,带落不落的,紫铉忍了又忍,那头最后也没点下去。
紫衣虽然一直蛊惑着紫铉吃自己做的那玩意儿,但是她自己是碰都不碰的,美其名曰是好不容易做的,舍不得吃,实际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紫铉虽是仙体,但是几次下来也折腾的够呛,腿脚虚软的躺在了床上,紫衣十分愧疚,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好几天,等他稍微好些,才弱弱的提出了自己认为非常好的建议。
不如,你做饭吧。
紫铉当时真的以为她只是粗略一提,可等他完全康复,她将他带到了紫竹轩,才知道,他的妻子言出必行。
她用着自己的方法,在他的记忆里刻下了她。
紫铉日后回忆起时,也后知后觉的认为,那段时光,当真是岁月静好。
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是在一日傍晚。
夕阳西下,晚霞似锦。
紫竹轩内的绿竹子都被熏上了一层瑰丽的外衣。
紫衣吃过了紫铉做的饭菜后,很有情调的提出浅酌几口,紫铉一怔,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也默然答应。
紫衣很高兴,特意去仕林的寝殿中偷偷的挖了他埋了百年的桃花酿,带回来同自己的夫婿品尝。
桃花香气馥郁,酒味儿醇美,紫衣和紫铉坐在紫竹轩的屋顶上,天南海北的聊,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紫铉在听,紫衣叭叭叭的讲,很快,酒壶里的酒见了底,紫铉尚还清醒,紫衣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说,“我知道,今天是云姬姐姐和禇离哥成亲一年的日子。”
紫铉静静的看着她,紫衣迷离一笑,双手转着手里的琉璃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了,他们在一起了,很幸福,我们也成亲了,紫铉,你为何不能爱我呢?”
“为什么呢?”她一声声的问着,后来忍不住掉眼泪,声音都哽咽了,也不停的问着,小手还扯上了他的袖子,很委屈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爱我,爱我好不好?”
一瞬,紫铉觉得自己心里一直绷着的那个弦,啪的一下子断了。
“好,我爱你。”他轻轻的回着她。
紫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没反应过来,傻眼了,紫铉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呆呆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低头一笑,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
紫衣突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出了声,冒出的鼻涕泡还不小心的沾到了紫铉的脸上,紫铉一愣,苦笑,无可奈何的,倒还纳闷,没嫌弃。
这是俩人最狼狈的一次亲吻,紫衣太过激动,搂着紫铉的脖子笨拙的凭着直觉去回应他。
她抱得太紧,屋顶又是不平的,俩人亲着亲着就从屋顶上翻了下来,滚到了地上。
紫铉忙去看她是否摔着,紫衣却不放开他,夫妻俩又从地上滚进屋里,从屋里滚到了床上。
那一晚,春宵不菲。
后来,紫铉和紫衣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几次对抗外族时,紫衣甚至领兵去为紫铉扫除祸患,据随去的仙君天兵回来后报,天后娘娘英姿飒爽,巾帼之风。
那样的紫衣是天君紫铉从未见过的,在他身边,她永远是那个笨笨的,傻傻的,跟在他身后像个粘虫子一样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