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呼呼刮着,白锦就那么团成一团坐着,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视线凝聚在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过往的一切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流走,她多想时间能够永远凝固在过去的某一刻。
“你没事吧。”一道凉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裴斯恺闲散的迈着步子向她走来,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白锦这才回过神来,双眼有了意思焦距,默默的从地上起身,她面前是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因为天冷的缘故,泛着一丝青紫,她没有打算接受他的好意,她从来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自顾自的爬了起来。
“女人,有时候适当的软弱一点没有坏处。”裴斯恺的视线始终落在白锦的身上。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他有一点恼火,手指将额前的碎发理了理,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罗恩真的伤你心了。”
白锦扶了下眼镜,脸色露出一抹难堪,手掌因为摔倒的缘故蹭破了皮,刚刚起身也不小心擦到,此刻正隐隐作痛,但她不吭声,可是听到他的话,她有些不淡定了,“你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出奇的冷。
裴斯恺轻挑起眉,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白小姐貌似很在意罗恩,哦?”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她不想她和陆少川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只能尽力保持沉默,但是,裴斯恺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缓缓吐出几个字,让白锦的心拧紧了。
“白小姐就那么喜欢罗恩吗?”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裴斯恺看女人一向很准,就在他看到罗恩看她的表情,还有她的眼神的时候,他就已经明了了几分,可是他偏不信,这个女人看起来一无是处,怎么可能在罗恩心中有一席之地,所以对她更是好奇。
白锦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随后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溢满了整个天台,她是故意的,故意不压抑自己的笑声。
“你笑什么?”裴斯恺慵懒的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挑起俊眉,语调上扬。
白锦走到他边上,学着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将身体的重量寄托在栏杆上,嘴角尽可能的扬着,“我笑你堂堂的Hanover总监,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居然想到我和总裁有故事,这不好笑吗?”
裴斯恺蹙着眉,好笑的看着她,“是想象力还是事实,你懂。”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要装吗?
闻言,白锦又笑了起来,“别学着言情剧男主的强调,太滑稽了,还有,你的思维太神奇了,Hanover的大总裁你不是应该比我更熟悉吗?你看我有哪一点能吸引得了总裁?”
她的话句句在理,罗恩,他两年在Hanover欧洲总部就认识了,论熟悉,也比眼前的女人更熟悉,而且她,长着一副老处女的模样,死板的西装,老套的黑框眼镜,偏黄的肤质,看起来起码得二十八、九岁,怎么看都普通至极,罗恩的眼光再差也不会差到这样!可是明明他看罗恩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到底是他的判断出错了,还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说的也是。”裴斯恺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我看总裁倒是很器重你。”
白锦佯装正经的咳了一声,然后说,“他是我学长。”
她发现自己说谎能力真是日益见长,说这种谎话都能面不红心不跳的。
裴斯恺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这样。”他的困惑终于解开了。
“什么?”白锦问。
“没什么。”他笑道,语调突然变了,他看着她,说,“你的手受伤了。”
他的视线被她捋头发的动作吸引了,那双白皙的小手,沁着浅浅的血丝,她竟然到现在也不吱声,这个女人究竟是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还是知道装作不知道。
“呵呵,没事的,我待会回去贴个创口贴就行了。”白锦尴尬的把手别到了身后。
裴斯恺突然走近,一丝碎发垂在了额前,俊眉下面是一双狭长的眼睛,薄唇轻抿着,他抓过她受伤的手,声音低沉,“我送你去医院,这天容易破伤风。”
白锦想缩回手,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明明长得这么柔弱的一个男人,怎么力气不小,她不习惯他的靠近,更不习惯他的触碰,她努力的缩回,就听着脑袋上方传来一声略带寒意的话,“女人,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反抗我。”
“裴总监,你这样跟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对吗?”白锦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她觉得自己跟他对视就是个错误,他的眼里永远都是处变不惊,让她不知所措。
裴斯恺冷冷的说,“我对熟女不感兴趣。”
裴斯恺喜欢两种女人,一种小萝莉,就是拥有苍老师那种魔鬼身材的小萝莉,另一种就是性感火辣的皮鞭女,至于白锦,小萝莉算不得,性感女更是连边都沾不到,他帮她不过就是觉得她很有趣,仅此而已。
“这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她可没有想歪,所以也没必要感到尴尬。
裴斯恺突然笑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又说道,“这是什么?我可没听过。”
“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Hanover总监的,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简直就是文盲。”她嘲笑道。
“我只知道男欢智倾愚,女爱衰避妍。”裴斯恺淡淡说道。
“啊?”她立马有种剖腹自尽的感觉,好想收回上一句话,他这样的一句话,不是摆明了学过老子还是孔子什么学说,自己真是找死,嘲笑Hanover总监的才华造诣。
“男欢女爱。”裴斯恺一字一句的说。
白锦乘机收回了手,“流氓。”
他扬起眉毛,“我只是在翻译刚刚的话罢了。”
偏就他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