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响这么呵斥吴良,真的是情绪确实糟透了的自然流露。秀平提供的消息,无论如何难以接受。那种悔恨与自责仿佛如千斤巨石重重地压在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女人的思维一旦超出了本身的承受能力,往往就会抓住任何发泄的机会,以求得精神上的释放,缓解因此造成的沉闷及愧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个人平时闹惯啦。这样做透着别样的亲切,夫妻斗嘴取乐无疑增添了那种异乎寻常的亲密感。相互间的特殊沟通,往往会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民间俗称麻花拧劲烧饼鼓气,两口子闹别扭那有什么正经事。郑响自从当上主要领导后,把这种感情不断保鲜演绎得更加完美,才能够在任何挑战面前有了胜券在握的底气。
可这些在秀平那里可另有想法啦,看到了吴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反倒认为自己连累了他,没有两个人拉着手紧密举动被郑响发现,怎么会如此低三下四呢?面对喜欢的男人在母亲和妻子中间受着夹板气,实在有些猫抓心似的难受,又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感到非常可怜的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油然而生。。。。。。。
眼看来到实验室了,她突然改变主意地说:“哥,嫂子。今天我不回宿舍了,就留在这里值班吧。真的非常喜欢那些育种箱里的小生灵,再守猪宝宝们一夜也算做个告别,明早就下去啦。”
秀平的思想变化,能瞒得过吴良的眼睛吗?马上反对着说:“秀平妹妹,让你到基层。可没有讲再也不回来呀,这个项目还是咱们共同研究,只是做了一下分工而已,重点仍在实验室。必要的时候,可以轮换进行吗?”
秀平红着脸说:“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天天都看到了,你就成全妹妹的一个心愿吧。”随后有些眼泪汪汪。。。。。。。
吴良还是不同意地说:“妹妹,你刚回来,一定很疲劳。白天也没有休息,晚上怎么能再值班呢?听话,只要保重身体,以后机会多的是。”
秀平坚持着说:“哥,你不也是一样吗?况且妹妹这些日子在监狱里,真的等于放了大假。每天都想着咱们的实验室,这身板都养壮啦,正有劲没处使呢?”随后对着郑响商量着,“嫂子,我哥今天怎么犯了一根筋的脾气。脑子好像突然失灵啦,还求为小姑子讲个情吧。”
秀平的意思,郑响再明白不过啦。可现在让自己怎么表态,都有些难为情。于是含糊其辞地说:“妹妹,这工作上的事,嫂子可没法干预。具体怎么办,你们哥俩商量,安排谁我都同意。”
秀平见郑响没反对,高兴地说:“还是嫂子开明,可比我哥强多啦。难怪能当董事长呢,真的很够料啊。”随后把两个人推了回来,转身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就在那一瞬间,郑响还是看到了秀平的一个很难说清的眼神,可到了这个时候想改变主意显然不可能了。她那么给自己戴高帽,目的在于堵住别人的嘴。原来商量好的事,突然改变主意,原因到底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突然推了一把还有些发愣的吴良说:“小穷酸,别傻瞧了。要是觉得不放心,你也留下来,我自己回去。。。。。。。”
一句话弄得吴良有些满脸发烧,埋怨着说:“响姐,刚才我话没法讲,你为什么不能帮忙阻止一下呢?”
郑响回击着说:“你想的可挺容易的,她要那样做谁能拦得住呀。看哪理由根本不是为了再看看育种箱里的小猪,到了基层哪个场子里没有啊?其中的潜台词未必就是这些,也许事先定好的暗语吧。。。。。。。”
吴良有些无奈地说:“响姐呀,你怎么老是取笑为夫呢?现在我担心别出什么意外。因为人在这个时候,思想极端脆弱的。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哪怕咱们之间的一句玩笑,在她那里也会感到草木皆兵的。”
郑响嘲讽着说:“小穷酸啊,看来你对这个妹妹的了解,可比我透多啦,能讲出点根据来吗?”
吴良有些担心地说:“要我讲实话可以,但你听了千万别生气,更不能随便歪人。”
郑响亲昵地说:“小穷酸,冲你这句话就该打几个嘴巴,我什么时候作践过自己的丈夫啊。”
吴良调侃着说:“响姐是没有,可就从不把吴良往好处想。”
郑响假装生气地说:“你要耍赖也可以,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吱声,看咱俩哪个小狗先开口。。。。。。。”随后扭过脸去。。。。。。。
吴良立刻服着软说:“老婆呀,这显然在难为人吗?我告诉你还不行吗?她的变化就是响姐骂丈夫闭嘴开始的。如果早有这个想法,吃完饭临走的时候为啥没提呀?到了实验室门口才迫切要求,证明临时改变的主意吗。”
这时候郑响也确实觉得吴良分析得有道理,但还是硬撑着说:“为什么呢?咱们俩互相之间这么闹,早就习以为常了吗?你别以此为借口,扭转大方向吧?”
吴良解释说:“响姐呀,又把丈夫想歪了吧,这种时候哪敢分心呀。咱俩之间当然怎么闹都无所谓,可秀平毫无所知呀。她肯定会以为我在母亲和妻子之间两头受气呢?又把这种罪责归结到自己身上,所以才巴不得找机会让本人去好好哄老婆呢?”
郑响没想到还是被吴良绕了进去,顿时满脸通红地说:“小穷酸,想的挺美。要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别寻思谁会理你。虽然分析得有点道理,不过也可以看出来,她心里很在乎这个哥哥的。”
吴良急忙抱住郑响亲了一口说:“老婆呀,你怎么唠着嗑就又来了呢?忘了为夫的亲身经历了吗?你当年是如何救我的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可怕的一幕重演在秀平身上啊,要没有竭尽全力,反而撂棍打花子,良心上过得去吗?”
郑响调侃着说:“当年救你的时候,咱俩事先并不了解,才执迷地因此投入了怀抱。眼下就今非昔比啦,她可谓铁杆粉丝。别脚踩两只船弄假成真,随便怎么做都行。但必须光明磊落,要有半点欺瞒别怪谁翻脸无情”
听了郑响这样的话,吴良真的有些心虚地说:“响姐,吴良敢对天发誓。要有什么事瞒着妻子,那就是历史上的商鞅,最后必然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以赎前罪。”
其实刚才郑响的那句话并非有意的,见吴良如此表明态度,立刻疑窦顿生。要是心中坦然,至于这样惊慌失态吗?正所谓没做伤天害理事,任凭警报响连声。看来其中肯定藏着难言之隐啦,初步判断应该和秀平有关。否则绝不会弄得神魂颠倒,方寸大乱啦。
于是使着诈说:“小穷酸,俗称听男人发誓,如同驴子放屁。目前就有一件事,我焦急地等着你坦白呢?现在交代出来还算自首,咱们可以既往不咎,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响姐从来吐口唾沫都是钉,如果继续执迷,自以为做的高明,别怪谁没告诉明白。应该懂得要想人未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的墙再密也难免透风。过了今天,再弥补可就晚啦。。。。。。。”
这番话看似柔声细语,可把丈夫的魂都吓飞啦。哪还有心思细想,扑通一下羊羔吃奶就跪了下去,拉着哭腔哀告起来:“响姐,吴良有罪。秀平给感恩的金项链是我送她的,这件事不该瞒着你呀。看在咱两口子多年的份上,饶过为夫吧。。。。。。。”
这使郑响顿时大吃一惊,但还表现得很平静地说:“其实我早就感觉可疑,秀平日常不戴项链。刚从监狱出来,连宿舍都没回就到了实验室,然后就去了咱家,哪有机会买呀。本人当时没敢断定的原因,琢磨如果是你的,一个大男人,保存那东西干什么?”
吴良现在有些后悔,原来响姐只是猜测,还没有最后确定。都怪做贼心虚,这一当上的可不轻。到了现在想要改口,显然会描得更黑。反倒抱定自己就是遭多大的罪,只要妻子别去找秀平的麻烦就行,再说假话肯定很难过关啦。
于是彻底坦白着说:“这条链子是咱俩关系出现裂痕时,我给秀平预备的。还没等找适当的机会相送,响姐就告诉了对吴良冷淡的原因。从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就留了下来,时刻带在身边为的永远记住那段龌蹉行径,提醒永不再犯。今天晚上完全处于应急呀,这些都是肺腑之言,老婆如果还在怀疑,就直接打死为夫吧,绝无半点埋怨。”随后用手打起了自己的耳光子。。。。。。。
郑响这时候已经完全理解了丈夫的苦衷,他能理解秀平也是出于本身的类似经历。能如此为自己分忧,足见其诚意可佳。当年那样做同样为了周环,世界上的事,真的有很多的惊人巧合。今天可算得到应有的回报啦,否则天理昭彰又从何谈起呀?
想到这里,她连忙抱住吴良,万分怜惜地说:“小穷酸,可别再让响姐心疼了。能这样做,为妻应该感到自豪才对,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呢?谁喜欢你那是她的自由,我们的爱经过多次锻造可谓弥坚如盘,要从身边夺走,比登天还难啊。。。。。。。”随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这一切被躲在附近的秀平看了个清清楚楚,内心中的一线希望完全破灭啦。再也没有勇气冲出来,而是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