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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力量与宿命

老喇嘛点点头,又道,“这剑柄有元渊的封印术,只有凌灵的血才能解封。你一点也没变,不过事情总得按规矩来,滴上你的血,如果有反应,我自会帮你们。”

听到此话,凌灵才慢慢伸手将剑柄接过,而后咬破手指在剑柄上滴了几滴血。

林清璞隐约感觉到剑柄蕴藏的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复苏,忽的,剑柄处竟慢慢结成一种只能用慧眼才能察觉到的剑刃。

老喇嘛点点头,起手结印,而后指点剑柄,方才凝结成的一点剑身再次消散,“剑魂已成,你确实是凌灵,收起剑做个纪念。”

看着眼神迷惘的凌灵,老喇嘛笑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转头看着林清璞,温声道,“能理解我将木板放在楼下的意图,也算机缘。这玉,也该物归原主了。”

林清璞接过这块通体炙红的玉牌,不由地皱起眉头,说道,“古楼的流沙原来是你……那些人也是你杀的?”

喇嘛摇摇头道,“老衲怎么会杀戮。”

“那帛卷…你想告诉我什么?”

“只想告诉你,你有逃不掉的责任。待到黄泉流云开,这玉与古潼京,是你的宿命”

林清璞不懂老喇嘛的意思,但他牢牢记住了这些话,说道:“可惜,我从来都不用命运搪塞自己。不过它与我有缘,那就收下了。”

“但”,林清璞的眼神突然有些凌冽,他盯着老喇嘛,缓缓道,“你把阮千和徐南生送到哪了?”

“到哪里,我说了不算,这要看九头婴的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林清璞生气了,徐南生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像兄弟一般。

而阮千,对他而言,也不仅是自己的身世,不知不觉地,林清璞也由心底接纳了阮千。

但老喇嘛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迟早都要见的,又何必急于一时。是福是祸,都是造化”

说罢,喇嘛又转头望向凌灵。

林清璞却发现喇嘛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哀伤。

“你的灵魂伤的很重,难怪不记得我”

凌灵也抬起头,看着老喇嘛略有枯瘦的脸,喃喃道,“你是五元仙界引路的小喇嘛么?”

—小喇嘛?林清璞的心咯噔一下,在他眼中,凌灵不过三十而已。

老喇嘛听到这话,眼中竟泛起一丝泪光,“您原来还记得我…也罢,二位随我来。”

凌灵思忖片刻,看着老喇嘛的背影,呢喃道:“或许,这里真的有你的宿命…而你的宿命,也是我的…”

“如果我承认宿命这东西,估计小时候就死了”,林清璞迈出一步,说道。

“不懂”,凌灵也跟上喇嘛,淡淡说了一句。

“活活被厌恶我的人…打死。所以我不承认悲命,所以我活了下来”

“………是么”

“……”

这片绿洲有很多的奇花异草,林清璞唯一认识的只有沙枣树,佛塔围建在由一个湖引流而成的小河中央。

眼前这座看似历经沧桑的覆钵式佛塔,是神周藏区佛教的一种独特的建筑形式,其台基与塔刹造型讲究,一个高大基座上安置一个巨大的圆形塔肚,其上竖立一根长长的塔顶。

塔顶上刻有许多的圆轮,再安置华盖和仰月宝珠,显得恢弘壮丽。

二人紧跟着老喇嘛的步伐,不一会儿便走进了塔内。

看着塔内琳琅满目的壁画与鎏金的设施,林清璞慨叹不已,不过壁画的内容却让他有些哑然。

第一层的壁画,大概意思是一位君王,率领雄师攻坚高耸入云的雪山群,而后画面猛地一转,便成了宴会图。

宴会的东道主是一位身周闪现五彩之光的女子,而席间,这位气宇轩昂的君王举杯相敬。

一层壁画戛然而止,林清璞抬头望向第二层,隐约看到许多人行走在一座路途险恶的雪山上,紧接着就是雪山顶部建造的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

就在他看的入神之际,壁画竟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时空扭曲一般,所有的线条都不规则的开始扭动起来。

“怎么回事?”,林清璞低头望向老喇嘛,竟发现喇嘛的身体也隐隐晃动。

“少年,你的命运,是这个世界。”,喇嘛微微一笑,而后盘腿下坐,开始诵念经文。

林清璞感觉一头雾水,正要发问,身旁的凌灵捂住他的嘴,道,“不要说话。”

看着凌灵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他咽了一口唾沫,打消了问话的念头。

诵经的声音,在林清璞耳边绵绵不绝,虽听不懂,但他隐约感到这声音蕴含着一股贯彻天地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竟隐约间淌入自己身体之中。

天地的力量,自然比人为提炼出的灵力,要纯上百倍。

他感觉这股力量在经脉中时隐时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但相比这股力量带给他的舒畅之意,便显得微不足道。

正当他享受着这奇妙无比的感觉之际,左手腕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与此同时,老喇嘛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林清璞感觉左手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制一般,砰地一声,跪倒在地。

“开印而已…”,凌灵的声音突然传到他耳中。

烈火灼烧般的疼痛席卷全身,林清璞感觉体内的气息四处乱闯,内脏像是要被移位一般。

突然塔顶射下一道泛红的光柱,将他笼罩其间,被痛楚吞噬的感觉,渐渐退去,林清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头望了一眼,老喇嘛的身影已经淡然。

噗通一声,林清璞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光柱与佛塔也随之幻化消散,原本葱茏的绿洲,转眼间只剩下一处小的可怜的海子与几棵孤零零的沙枣。

凌灵背起昏睡过去的林清璞,瞥了一眼他的左手腕处—三颗炙红的勾玉围成的三角,隐约浮现。

因为沙土比热容较小的缘故,沙漠昼夜温差常会相差数十度。

林清璞打了一个喷嚏,才慢悠悠地坐起来,看着高悬在丘顶的明月,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堵断墙的墙角下,夜风无情地肆虐着,如同鬼哭狼嚎。

“醒了?”,凌灵的声音突然从他身边传来,而后哗的一声,一团火焰出现在他面前。

林清璞盯着凌灵手掌上火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前往古潼京的必经之地”,说罢凌灵将手中的火焰轻轻抛向空中,燃烧的火焰划出一道弧线,便悬浮在空中。

“火行术倒还不错,不过比起徐南生还差点。”,林清璞调侃一句,又道,“现在可以解释一下,所有的事情么”

凌灵盘腿坐下,盯着火焰回道,“我只记得,小喇嘛曾带我去过一个叫五元仙界的地方,至于驿站的流沙,也是他所为,不过想单独见我们而已。”

“那些外国人呢”,“死了”

“是么”,林清璞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塔里,你说的开印是什么”

“你左手腕,已经凝结出三颗火勾玉,名为道灵玉。必须经过五元仙界的特殊仪式,才能释放出力量,但也伴随着被力量反噬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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