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出了门,香月便转到一个拐角,偷偷将剩下的莲子羹吃了。这是常有的事情,主子们嫌弃的东西,在下人看来却是极好的。
吃下最后一口,香月擦了擦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拐角。
眼下正值春末,天气还甚是凉爽。一阵风吹来,香月忽觉心底一阵燥热,脸上升起酡红。她拽了拽衣领,想让风透进去,好缓解这股燥热。只是却事与愿违,她渐渐看不清眼前的路,明明是要去厨房,却总在绕弯,脚步也开始晃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巡逻的侍卫经过,认出这是王妃陪嫁的使女,便过来询问道:“姑娘怎么了?”
香月抬眼望去,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分辨清楚眼前的人。却一个咧跌,摔进了侍卫的怀抱。
“我……”香月开口,想要说话,却字不成句,听在别人耳朵里便是娇媚柔美。
年轻的侍卫不由得红了脸,这时,香月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脚步一崴,往旁边的草丛摔去,连带着侍卫也一同摔了进去。
暮色沉沉,月已高悬。
谢亭玉呆在房里,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香月自出门便没再回来,期间也没有其它使女婆子送吃的来,除去早上吃的几个肉包,谢亭玉整整一天都没进食了。
该死的李彧,难道是打算将自己活活饿死吗?谢亭玉哀愁的想道。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谢亭玉忙抬眼看向门口。房门缓缓打开,一只穿着男式靴子的脚踏入屋中。谢亭玉警觉的皱眉,一闪身躲入了床后幔帐。
随着另一只脚的踏入,一张猥琐的汉子脸便出现在眼前。他挫着手,脸上挂着淫笑,一步步走向床边。
待走近一看,床上空无一人。汉子明显愣了一下,还没等他想明白过来,一双脚丫子便飞踢了过来,将他踢飞在地。
“哎哟!”汉子下意识起身便跑。
哪知刚跑出一步,铺天盖地的拳头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痛的他只哼哼。
待打的差不多了,谢亭玉飞起一脚,汉子直接被踢飞出了房门。
谢亭玉追出去,却见李彧一行人站在门口,那汉子便落在李彧脚边,被一侍卫踩在脚下。
李彧的脸色有些黒沉,明明婚期比前世提前了好几天,为何却又发生了与前世一样的事情?
“你来的正好!”谢亭玉双手叉腰,扬眉道:“此人偷进洞房,被我打了出来,你将他带下去审问审问。”
李彧上下打量了一眼谢亭玉,见对方无甚损伤,遂含笑道:“王妃甚是勇猛!”
谢亭玉挑眉道:“那是自然!”
谢亭玉外祖父平昌候谢康是武将出身,半生戎马。母亲谢子辛则是巾帼不让须眉,最后更是战死沙场。谢亭玉自小被养在谢康身边,学的是行兵布阵,拿的是刀枪棍棒。此等毛贼,自然不在话下。
李彧吩咐了侍卫将汉子拖了下去,自己则进了洞房,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品茶。
几个使女后脚跟了进来,手里拿了皂角脸盆等物,径直入了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