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天下笑柄?呵……”黑纱女子轻笑,若风拂柳,“梦冰真的以为李云君是一个废材么?”
李梦冰愕然,难道不是么?青云剑宗之中就连那个李如珠都已经将青冥剑诀修到三重天境界了,但李云君依旧在三重天之内徘徊,若是放到尘世间,或许连先天宗师都能把他击杀。
那么,这样的人不是废材是什么?
但黑纱女子如此说,李梦冰不由得不认真思量。她有点疑惑,疑惑的不是黑纱女子说错了,而是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疑惑自己这十八年来对李云君不够了解。
因为黑纱女子不会错,至少在她心中,这黑纱女子就是圣人一般的存在。
而她,只要能够看到黑纱女子就已经足够了……
别的,李梦冰不敢奢求。
这若是让修道界之中的人知晓,恐怕会惊讶的掉出眼珠子来。
黑纱女子转身轻笑,望着李梦冰,探手在她头上拂去一丝乱发。
“你还是这个性子,和我当年一样。每次看到你就仿佛看到那时的我。”
李梦冰不由身子一颤,痴痴呆了。
“在这青云剑宗,在这天下,你若要怎样去做就怎样去做。不过不要动李云君,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动他,而且不要让人伤到他。”
“师……”
“知道么?”黑纱女子声音轻的如飘过的这一缕清风。
“是。”李梦冰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那个丫头呢?”
“令狐忘却么?”黑纱女子眉目轻转,似沉思,似犹豫,“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李梦冰凝眉,转瞬便忘了这个令狐忘却。
“师……那李云君的身世……”
黑纱女子蓦然回首,脸上的笑容不见。李梦冰屏息,转瞬间惊云峰上空百丈处的流云变色。
强如李梦冰也不由心惊。瞬间,黑纱女子神色再转,又是一脸笑容,上空流云消散。
“若没有事就回去吧,青云论剑……又是三年了……”
黑纱女子低声沉念,脚下一动整个人没入空气之中,这一片空间水波一样的荡漾一下便恢复如初。仿佛这黑纱女子本就不存在这天地之间,仿佛这黑纱女子跨越了这一方时空。
“与天地合……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有如此境界?那时,我便能常伴你左右了。”
李梦冰伸手触摸刚刚黑纱女子消失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像风飘过,不着痕迹。
李梦冰的手用力一握,面容立定,双眼之中的神色又坚毅了几分,脚下一顿,一道剑光浮现,朝着冰云峰电射而去。
就在李梦冰御剑离去的下一刻,那片空间再是一荡,黑纱女子从中透了出来,举目望着天空悠悠叹息。
“真谓真实,显非虚妄;如谓如常,表无变易。谓其真实于一切法,常如其性,故曰真如。李真如,你到底能藏多久?”
“真如者,非实非虚,非真非妄,非有非无,非是非非,非生非灭,非增非减,非垢非净,非大非小,非子非母,非方非圆,不可尽说。”
一道声音从后飘出,黑纱女子双眉猛然紧蹙,身姿微动便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我见过云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