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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校内、校外,等同于两个世界。x城处处洋溢着繁华的气息,繁华这词本来是个褒义词,但是拿来形容城市的话,却映衬的正好是这座城市的反面,什么叫繁华,人多,车多,楼房多就叫繁华,恰巧可以组成一个证明题,前边是因为,后边就是所以--反面就是空气不繁华,生命之本受到威胁。往远一点说,人类就要遭殃!

相对离学校较近的,有个叫蓝天的网吧,那里常常人满为患,放眼望去,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些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想这些都是些夜不归宿的人,典型的"出家人"。博天对这里再也熟悉不过了,说这网吧是专门为他开的,徒步走向吧台,拿出身份证:"给我开三台机子……"这网吧的前台是位年轻的女人,具体说不出来年龄有多大,女人的年龄是可以伪装的,妆前妆后相差甚远,此女人是化了妆的,看不出年龄来也不为过,只是猜想也不过二十岁,说:"带身份证了么?""我们三个人,只有一个身份证……""那他们不能上。"刘凡伟跟着说:"那……身份证号,行不行?""也不行""大姐,你就通融一下么,就这一次……"女人的致命伤害就是甜言蜜语,那女人答应了下来,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身份证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不过要是有人来检查了,你们得躲起来……""好。"对网络的喜爱迫使博天恨不得马上就进入到网络世界……

天若笨手笨脚,开了机子后,拿着鼠标晃来晃去,鼠标在他的手里竟成了可怜的流浪人,终究还是找不到归宿。刘凡伟坐在他们中间,看见天若一脸迷茫,问:"你会玩游戏么?""不会……""你真是白痴……我给你找个电影,看电影吧,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美国的科幻片。"博天和刘凡伟玩游戏玩的过了头,忘却了旁边还有一个天若,等到想起来的管他了,我们继续……"待到天若熟睡之时,被博天叫了起来,天若应声而起,睡眼惺忪地望着他:"几点了?""别管几点了,我们该走了,要不就进不去学校了,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这话说得夸张了,杀头倒没有可能,只是有可能被剥夺继续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天若费了两年的青春考上的重点高中,如果就此毁于一旦,无非等于杀头。"那还不赶紧走!"天微微亮,荒凉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轻薄的雾气,把x城点缀的模糊不堪,三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学校的方向走着,路灯还没有灭,一盏盏灯弥漫在黎明的边缘。博天问起天若:"感觉怎么样?"天若第一次通宵,难以消化,声音有些沙哑:"我……有点……难受。""你怎么了?""想睡觉?""第一次……都这样,我也想睡觉,习惯了就好了。"刘凡伟默不做声,只顾揉眼,说道:"我也想睡觉……"如此情形,博天心里痛骂自己的愚蠢,早知道他们会这样就不该把他们带出来,安慰他们说:"快到学校了,上课的时候再睡觉……""我们可不敢跟你比,要是被王之宝看见了……可能要面临灭顶之灾的。"刘凡伟没再说下去,这话说得天若心里发颤,博天有强大的后盾支撑着,也就不会担心这种事……

刘凡伟跳墙外出,没有去找孔炎炎,孔炎炎心中生刘凡伟的气,第二天没有答理他,刘凡伟感觉有点不对劲,找孔炎炎问其缘由,女人生气是可怕的,倘若伴君如伴虎,那伴女就如伴狮子。孔炎炎不理睬她,刘凡伟把手搭在她腿上,问:"你怎么了?"孔炎炎愤怒地把他的脏手拿开,道:"你别碰我……"刘凡伟看见孔炎炎如此态度,心里有些恐慌,怕爱情追尾,厚颜无耻的继续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不要只生气不说话好么?"孔炎炎把头扭向一边,"你自己知道,不要问我?"刘凡伟就更迷茫了,还笨头笨脑的,委屈地说:"我真的想不出……我哪里得罪你了?"孔炎炎用泰山压顶的气势,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没等我……我等你到很晚,可是你一放学就没了人影……"女人终归是女人,就是爱斤斤计较,这事刘凡伟早忘得一干二净了,想这也能成为一个女人生气的理由,感慨--做男人真难,想必"男人"就是去网吧了?"刘凡伟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孔炎炎怒气更大了,喋喋不休:"你居然为了上网……都没有来找我……在你心里我还没有网吧重要……你……你……"刘凡伟亲身证实了物种多样性的复杂,无奈解释道:"是博天邀请我去的,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哼……"女人用温柔让男人心疼,却又用无理取闹让男人无语,刘凡伟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只好"含恨而去"。

博天开足了马力,想要睡觉,天若提醒他:"喂……上课呢,不要睡了……"博天眼皮沉重,哪里还顾得上天若在说什么,头也不抬:"你别烦人……我要睡觉……""别被王之宝看见了……不然你就麻烦了……""别跟我提他……"在家里睡觉是享受,在上课的时候睡觉就是罪,所以只要是学生就没有安排作息时间的权利,只要是做学生一天,再困都得忍着。谁知道王之宝在博天入梦之时就站在敞开的后门,看见博天在睡觉,几个大步跨过去,王之宝没有惊动博天,站在他身后足足有五分钟,天若和刘凡伟鼓足了精神头,眼都不眨地盯着黑板,看着上面那些刺眼的粉笔公式……心里却在为博天祈祷……王之宝见博天睡得天昏地暗,自己站在后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察觉,怕他成了"睡美人",一觉不醒,用力拍了一下博天的肩膀,博天方才无力地睁开垂死的眼皮,转过头看见王之宝,又转过头看看天若,埋怨他失职,把王之宝放了进来,小声说:"这下惨了……"王之宝没听见,示意博天跟他出去,博天屁颠屁颠地跟在王之宝的身后,走路摇摇晃晃……

刘凡伟说:"他要遭殃!"天若说:"不一定。"刘凡伟说:"我发誓!"天若说:"我也发誓。"具体怎么样,还要看当事人,博天跟随王之宝来到办公室,王之宝神情淡定,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悠闲地点燃一支烟,问:"昨天晚上没睡好?"博天想破了脑细胞都没想到什么好借口,只有顺水推舟,说:"睡好了。""睡好了,上课还睡觉。""我……我……""说,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在宿舍呐!""别狡辩,是不是上网去了?""没有……没有……""我说过让上课睡觉了么?""没有。""我说晚上不让睡觉么?""没有。""学校晚上让外出了么?""没有。""昨天晚上在宿舍么?""没有。"人的思想有一种惯性,王之宝一连问了几个用"没有"来回答的问题,给博天做了一个陷阱,博天不小心就掉了进去,把自己出卖了,暗骂王之宝真不是人,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就让博天如锅里的烂饺子一样露了馅,又问:"昨天晚上干吗去了?""我……

我……上网了。""你说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王之宝不在说话,静静地翻着桌上的报纸,沉默了好一阵,才说:"看你是初犯,我不开除你,回去写一份检查给我。"博天跟着王之宝的沉默而沉默,跟着王之宝的话语而话语,轻声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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