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苦熬了最后一天。
学校放假,尤其是高中生放假,规模堪比征战时的队伍,校里校外全部挤满了人,放眼望去,除了人头还是人头,学校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私家车、大巴、出租车、载人三轮更是像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全部毫无规则的排在学校门口。
"爸"徐染从天若身边经过。天若定睛一看,原来是徐染老子来接徐染。徐染跟天若打了一个招呼,径直向一辆面包车走过去。天若望着徐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不舍。红颜易去,不舍也难留。徒留天若原地悲苦。
天若坐上一辆载满学生的大巴,踏上回家的路。路上随处可见限速多少多少公里的路标。天若一时来了灵感,为交通局想了一句广告词--前方高速,请勿踩油门!而天若家中,只剩"此地空余黄鹤楼"的空荡之感。
车拍拍屁股,赶忙往家跑。不知是在学校待久了还是空气质量下降了,家中变了味道。只觉凉凉的,有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天若把书包往那一放,坐在沙发上小憩一番。由于只会吃,不会做,只好另寻食物,于是跑到了叔父家,碰巧天若堂兄也放假,两人扯谈一番,相互倾诉各自的难处,双方都得到了发泄,心情也好了许多。
天若堂兄初中毕业,在家待业一年,四处寻找出路。这几年职业学校平地而起,天若堂兄左选右选,把矛头指向了当地市里的一个以培训技术人才的学校,在那里顺利落了脚。天若堂兄,是个豁达之人,凡事有一不说二,说话口无遮拦,因此没少得罪人。不过此人倒是一张刀子嘴豆腐心,脾气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变化无常。天若堂兄初中和天若同一所中学,在学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天若沾了点福气,中学时期也算是小有名气,而如今又是重点高中的一员,在老同学中间出尽了风头。天若堂兄对天若宠爱有加,彼此不分你我。倘若天若堂兄是个文艺之人,定是中国少有的人才。悲哀的是,中国人只认学历而不认能力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亏了文化程度没有修炼到博士后的地步,也难逃脱被社会冷落的命运。
天若和堂兄打破了原有的规则,没有修得百年就已经共枕眠了。堂兄身材高大,略胖。见到此人,第一感觉便是想到"邪恶"那个词。天若视堂兄如同亲兄难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句话在两个人之间被印证得淋漓尽致。
不要问天若堂兄为什么会中途辍学。两个原因:1.学习太差;2.如今的大学不是一般人能读得起的,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四年大学下来,足以让你倾家荡产。堂兄家境不如从前,如今家道中落,生活算不上富裕,也还凑合。平常人家。
夜眠之时,天若堂兄谈起学校的事情来,说:"你们假期太少了,像我们,几乎每天都是假期,我经常不去上课,就算是上课了,也是在班里和那帮兄弟闹着玩,老师都不管,自由的很。"天若像听故事,问:"你们学校女的应该很少吧。""少?几乎都被我玩过了。"堂兄看下门口,说:"别跟我我爸妈说谐,都在比哪个班比较NB,晚上的操场就是战场。"堂兄把学校说的如此血腥,天若又问:"学校就不管么?""像这种学校,只顾赚钱,谁管你呀,只要你把钱交了,爱咋样咋样,别闹太凶就行。"天若认为堂兄的故事没有参考价值,更不值得学习,说:"我们学校安静多了,管得很严。"堂兄一听这话,来了劲:"不就是高中么,有什么呀,各有所长,你们每天就知道学习学习,一个个都是书呆子、小白脸。"堂兄的话严密的把天若包括了进去,天若自然心有不服:"你把我也说进去了。"堂兄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在我这里,不包括你。"嘟……嘟……天若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
"嘘!我接个电话。"天若拿起手机:"喂!"那边没有声音,只有人的呼吸声。"喂!说话呀!"手机那头这才有人说话:"我是徐染。""谁呀,晚上给你打电话,一定是女的吧!"堂兄问,天若忙拦着堂兄。紧张地对着手机说道:"徐染""嗯,你不是说让我给你打电话么?""是呀!"在天若这里,徐染的电话比蜜还甜。"我有话跟你说。""你说吧。"一个人如果为了等自己的利益,在其利益到来之前的时间里,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如果是一个异性在等另一个异性的话就更是如此了。更何况是心仪的一个异性。用一秒相当于一年比喻恐怕也不为过。天若绷紧了神经,只等着徐染把那句"我爱你"说出来。
"我说不出来,你把电话挂了,我用信息给你发过去。"天若本想着徐染可以在电话里直言不讳,谁知道徐染真的直言不讳了,天若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依了她,说:"哦,那--我挂了啊。""嗯"天若不舍的挂了电话,继续与堂兄攀谈。
"谁的电话啊?"堂兄问。
"女同学吧!你这家伙,不好好上学。""不是……只是同学么,打个电话有什么?"天若极力想掩饰事实,堂兄涉世较深,又怎会中了他的圈套,追问:"是不是你女朋友?"说着用手掐着天若的脖子,摇着天若的头,天若被摇的脑袋快掉下来,妥协:"我就是追她了,我喜欢她。"堂兄松开手:"哎呀,没看出来呀,以前你连跟女的说话都会脸红,现在居然……好你个天若呀,啊!长得漂亮不?"天若使劲地点点头,说:"很漂亮。"堂兄幼时读过《三字经》,书到用时正凑巧,说:"人之初,性本善;女之色,男之鉴。追到手没?"天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正放弃的心已经有了,但说无妨,说:"没有。""怎么搞的?你一向不是女人缘挺好么,这次怎么?"话到这里。
徐染来了短信,天若忙打开收件箱查看--当一个女孩习惯了被伤害之后,往往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欺骗。我恨一个虚伪的人,尤其是一个我爱着的并且虚伪的人,那样的感觉让我迷失了自己,爱上了谎言,明知道是个错却还要继续坚持,内心的脆弱让我感到很无辜,想放手却有太多的舍不得,孤单、无助、伤害……是任何人都不懂的,每当回想起往事的一幕幕就会感到心痛,无法解脱,那些伤口就像晚上的霓虹灯刺痛我黑夜般的心,想要忘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忘掉,所以就把它当做秘密深深地埋在心底。因为相信真爱的存在,所以选择了奋不顾身。有人说过:有爱就有伤害,没有伤害的爱情不叫爱情。可是还是有人像傻瓜一样期待完美的爱情,知道没有结果还是选择放弃很多,人就是这么傻。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