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在自己的书房内百思不得其解,总想着议政王为何要来看婷瑶,没法安下心来办差,一名侍人敲门进来,躬身行礼道:“刘大人,刘侧君传诏您,侧君在潇湘阁。”
“哦,好的。”刘靖忙跟在侍人的身后,随他一起进内宫。
刘靖低眉顺眼地跟在侍人的身后,心中猜测着弟弟一定是有事要他做,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诏见过他了。
六靖出身于襄阳城,宫中的刘侧君是刘靖的三弟,十年前进了宫。刘家放在京都不算什么,但在襄阳,却是能只手遮天的名门望族。他的父亲是正夫,深暗勾心斗角之道,将一众侧夫小侍们管得服服帖帖,刘家必须有一名嫡子入宫,因此,他的父亲从小就教他们两兄弟如何争宠。可惜有些爱好是天生的,刘靖自幼便将有限的生命投到了无限的八卦事业当中去了,会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就是八卦,况且他的相貌远不如三弟,进宫的重任便落在了三弟的头上。
绕过小花园,刘靖远远地看见潇湘阁顶层立着一位宫装男子,正在眺望远方,他忙加快速度,不敢要三弟久等。
“下官给刘侧君请安!”
正在出神的刘喏听到哥哥的声音,淡笑着回头说道:“哥哥快快请起,自家兄弟不必拘礼。”
兄弟俩笑着闲聊了几句,刘侧君便问道:“七弟是不是回京了?”
刘靖一愣,老实地回答道:“是,昨天我还看见他了。”
“你知道他住哪吧?能不能叫他明天上宫里来见见我,我会差青儿到宫门处接他。”
“呃?你要见他干嘛?”
刘喏淡笑着瞟他一眼,刘靖便不再敢多问,三弟近几年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他还是少说多做的好。
老七是母亲一时冲动,跟个小厮生的孩子,生下来后连母亲都觉得后悔,家中的兄弟从来都看不起他,不知三弟怎么会想要见他?刘靖抓破头皮也没想通,以至于退职时,他看到婷瑶、南宫轩明和邪星三人同乘一辆马车,也只是惊奇了一下而已;尽管想不通,但三弟要他办的事他从来不含糊,毕竟全家的荣耀都在三弟身上。
南宫轩明始终记得龙瑾的事,一上马车便立即拉上邪星当同盟,将姚天的忠告和龙瑾今日去看望她的事说给邪星听,邪星立即喝醋道:“小婷婷,你又去招惹龙瑾?”
“什么叫又啊?我哪有招惹他,你听明乱说。”婷瑶不满地嘟起小嘴,“我又不是花痴见谁都爱。”
南宫轩明叹口气,“我没说你喜欢他,只是说他别有用心,你要当心点。”
邪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别有用心?”
“小时候我曾得罪过他,他这人心眼小,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小时候?多大的时候?”
“六岁。”
“你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小的事情他记不记得都还不一定呢。”婷瑶忍不住笑道,“你只管放心,他早忘了,倒是你还记得。
南宫轩明苦笑着没再说话,瑶瑶对龙瑾并不了解,他自小聪慧有睚眦必报,三岁的事都记得,更何况六岁时的仇。
邪星最直接,逼着婷瑶发誓,“我不管龙瑾是为的什么,反正不许你理他。”
“好吧好吧,我保证不理他。”婷瑶举手投降。
第二天上朝时,邪星还不忘叮嘱南宫轩明,“你盯紧她,这女人特没心眼。”南宫轩明给他个‘安了’的眼神,陪着婷瑶上值。
刘靖让婷瑶将上次借的卷宗还回去,偏巧明被女皇给诏了去,临走时还叮嘱她别乱跑,可公事又不能不办,她便要求派小吴拿卷宗,陪她一起去。
回来的路上,婷瑶远远看见一个人,感觉特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明身边的禁卫灸,便笑着在路边等他。
灸边走边回想着刚才与三哥见面的情形:昨晚大哥突然来客栈找他,说宫中的三哥要见他,他十分不解高高在上一向不待见的三哥为什么要见他。今天一早他就赶到紫韵宫中,三哥热络地嘘寒问暖,而后转入正题,“七弟,你是禁卫”见他猛地站起,便笑着解释:“那晚你入宫向女皇禀报公务时,正是三哥侍寝,你放心,你们的身份机密,我不会说出去。”而后又道:“三哥是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她是名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官,着墨绿官袍,大大的眼睛长得挺可爱,前天下午曾路过华西院,我这有名侍人无意中见了她后,就日思夜想,我想为他作个媒。不过,请你暗中寻找别让旁人知晓,我会单独问问那女官的意思。你也知道,咱们男子有多命苦,若是被拒绝,以后恐怕都难以出嫁。”说罢还给了他一块腰牌,方便他出入内宫。他答应帮三哥将人找出来,也为能帮助三哥感到高兴,只是线索太少,只能从前天路过华西院的人那打听打听。
婷瑶笑嘻嘻地看着他走进,有看着他头也不抬地路过,只得出声唤他:“喂!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