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小主既然入了宫,也当知道这宫中,虽然都是皇上的女人,但依旧是分了三六九等。”
而后,安露详细的讲诉了所谓的三六九等,分别是:三等之分,从皇后娘娘到三妃是为一等,正二品到正四品是为二等,正五品及以下,也就是她们现在,是为三等;这六等之分,是为各宫,每宫六殿,能住进哪,也是她们以后的福气;至于这九等,那便是好分了,自是从一品至九品的分类。
换句话说,现在这群人,以九等来区分的话,已经有了贵贱之分,仔细考量的话,其实,也算是在暗示刚才的事,安露其实都是知道的。
“这入了宫,最先要学的,便是行礼。”
听到安露说最先要学的,就是行礼以后,几个女子又开头探讨起来,她们长到那么大,几乎每天都在行礼,结果入了宫,最先学的竟然是行礼!
“小主们要知道的是,见了什么人,应该行什么礼,若是这礼行错了……”看到大家都在探头探脑的交谈,安露也不恼,只是她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威胁,再仔细听时,却觉得只是正常的语气,“与各位小主紧密联系的,便是这三等位份的小主见了上位该如何行礼。”
随后,安露仔细讲解了行礼的区分。
首先,三等位份的女子,见了正一品及以上的,需行蹲礼,见了正二品及以下,但是位份比自己高的,应该行万福礼;与自己同级的行常礼,比自己低的回颔首礼。二等位份的女子,见了皇上,太后和皇后行蹲礼,见了比自己位份高的行万福礼,同级行常礼,下级回颔首礼。
至于一等位份如何行礼,安露倒是没有说,或许她觉得,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讲解完见不同的人需要行的礼仪之后,接下去讲的自然就是具体怎么行礼了。
“首先这蹲礼方式,左腿向前迈,双手扶膝,右腿半跪,身子伏低;双目直视受礼者,面带微笑,不许低头、扬头或歪头;双肩平? ,不许弯腰,左右腿的间距不可太大,保持左腿向前迈的自然距离,不可向后蹬腿。”只见安露身体下降,规范的行了一个蹲礼,确定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才起身开口:“请各位小主按照奴婢刚才说的,行蹲礼。”
众人见此,也只能乖乖的行了礼,原本想着大抵是马上就能起来的,可谁知安露姑姑却一直不开口,众人也一动不动的蹲着。
时间久了,就连顾晓雅都觉得双腿在打颤,可是她用余光一瞧,却发现自己右侧陆冷霜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不过想到人是礼部尚书的女儿,顾晓雅的心里也就平? 了些许。礼部尚书是干什么的,那可是掌管礼仪的,若是他的女儿连礼都行不好,他也就太名不副实了。
这边顾晓雅刚安慰好自己,余光往左侧一看,这下,她就有些不淡定了,看上去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到的白忻月,竟然也规矩的一动不动,只是脸色却更加苍白了。
“不蹲了,不蹲了。”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本主在家里都没行那么长时间的礼,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本主给你行那么久的礼。”
看来,有人比自己还不能忍,顾晓雅有了些许的安慰。
“各位小主都请起身吧。”似乎是被女子的声音给“打动”,安露也不再为难众人,语气平静的请了众人起来。
因为蹲的太久,顾晓雅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幸好一旁的陆冷霜扶了她一把,才免了她摔倒的狼狈,顾晓雅友好的朝陆冷霜点了点头,陆冷霜也同样报以一笑。
她们这边气氛安好,却见安露缓步走了下去,众人不自觉的让开道,于是,顾晓雅顺着安露,就看到了那个刚才咋咋呼呼的姑娘——江诗青。
顾晓雅扶额,这姑娘到底是怎么被选上的,刚才的事,她敢打保票安露是知道的,原本她若是安安分分的,估计安露也就放过她了,这下好了,先不说她这一身不符合规矩的穿戴,就是刚才那大呼小叫的模样,安露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果然,只见安露走到江诗青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冷冷地开口:“采冬,采雪,带江小主下去重新梳洗一番。”
顾晓雅还在一旁感叹安露的记性——那么多女子,安露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的身份——就见一旁的采冬和采雪上去一人一边架住江诗青的手臂,要将她往房间里面带。
“放手,放开本主。”江诗青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她挣脱两人的挟制,指着安露的鼻子,颐指气使的开口,“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动本主,就算本主新近入宫,那也是个主子,你这贱婢,谁给的你胆子!”
“既然江小主要讲资格,那奴婢就和江小主讲讲资格。”被人指着鼻子骂贱婢,安露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不温不火的回答,“首先,讲位份,奴婢是正四品女官,而江小主是正八品答应,奴婢压小主一头;其次,讲规矩,小主现在还未得皇上赐居,所以小主还是属于奴婢的指导之下,小主礼仪不周,奴婢有权利替小主指出。免得小主到时候丢了命不止,还连累了奴婢等人。”
说完,安露示意采冬和采雪两人上前。
江诗青自然不肯,却是有些耍赖的坐到了地上:“有本事你就把本主请进去,否则,本主才不听你这个贱婢说什么!”
“既然江小主这样说。”安露停顿了些许,脸色依旧平静无波,就在顾晓雅以为她打算放江诗青一马的时候,安露却淡淡的开口,“那就在这替小主拾掇拾掇好了。”
话音刚落,采冬和采雪两人就扑了上去,将江诗青头上的簪子拔下,解散她的发髻,并开始粗鲁的撕扯她的衣衫。
江诗青再怎么刁蛮,也不过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她的力气又怎么比的过这些在宫里做活那么久的宫女。只见她眼泪鼻涕满脸,一边尖叫一边躲闪着。
顾晓雅对这个江诗青虽然也很不满,但是看到这般行径,却也是有些可怜这个江诗青,正打算上前劝阻,谁知白忻月似乎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伸手搭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摇了摇头。
而就在顾晓雅迟疑的这几秒里,江诗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堪堪裹身的布条。此时的江诗青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傲气凌人,只是缩在地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