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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道歉

列车依然在开着,窗外的不远处是高高低低的大山,这段铁路恰好修在高山之处,空气已经有些稀薄,但高原反应不太可能,以防万一车厢里准备的有氧气瓶。

林梦一还在睡梦中,周围气候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她。睡得那么地沉,因为许久没有睡过觉,还是不愿从梦中醒来啊!答案应该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条信息发出去后,林梦一就是一万个后悔,她真想要把自己的脑子拿下来看看是什么做的,说人家的画不好直接否定了人家的水平,徐恪可是专业的,还是由她这个没有一点画画天赋,画班的老师直接让家长领回家的人说出来的啊!林梦一用自己的手不停地敲着脑袋,再看看手机,没有徐恪的回复,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心想这次真的完蛋了!。

早饭林梦一只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这个时候的太阳的光已经很强了,又亮又热的,又是一个大暑天,好久都没有下雨了。林梦一拉上窗帘,桌上堆满了书,各种考卷,屋内空调呼呼地吹着,她老是心不在焉的,试卷比往常错的还要离谱,林梦一有点心烦,就去倒了杯水喝,不小心把水洒到了桌上。她赶紧去擦,把那张画拿到了一边,幸好没有湿,画又一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林梦一又赶紧去捡,她盯着那张画看,画的背后有两行小字:“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画画是白学了,画的不好,请见谅。”她的心跳在加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林梦一更加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地笨了,老妈总是说她的智商低,根本就是没有智商吗?情商更是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大早上的就收到了画啊,而且昨天回去的那么晚,他还要帮老师准备东西,还要为了给辅导班的孩子们上课做预习,那他是什么时候画的啊!他一定的熬夜画出来的,他对自己画的不满意,这张一定是画了好多的,才挑出来比较满意的一个吧。徐恪一定是很晚才睡吧。看着那张画上的每一个线条,林梦一都想要掐死自己,为什么要发那样的信息?徐恪一定是大早上就出来寄信的吧。

火车不停地走着,睡梦中的林梦一动不动,眼眶里满是泪水,一根头发掉进眼睛里,修长地睫毛微微动了一下,梦中的她不愿醒来。

林梦一小心地把那张画卷好,把上次海边的那张也找了出来。拿出小时候外公给她做的小木箱,轻轻地把两张画放了进去,锁好放到自己的床头边。

她很快换好了衣服,提了个包就出门了。

夏日炎炎,林梦一走在路上,太阳照的她抬不起头,她走的很匆忙,忘记了带遮阳伞。她尽量靠着树下的阴凉处走,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

当林梦一到了美术学院的时候,她不知道该忘哪里走了,这么大个校园她竟不知徐恪在哪个地方。她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拿出手机就给徐恪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没有人接,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林梦一心里想着。她再次打了过去,电话那端终于传来那熟悉地磁性嗓音。“喂,对不起啊!我刚才在忙,没有听到电话响,昨天玩水没有感冒吧,夏天容易热伤风的!”他说话有着沉沉地呼气声,电话那头还时不时地传了声响,好似什么东西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啊!我没有事!我现在在你们学校,你在哪?我去哪可以找到你啊。”林梦一说着话,眼神不自觉地看着地面。

徐恪似乎很惊讶,“啊!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我就在三号教学楼,你走右边的教学楼,往左拐,211教室。你可以找到吗?要不我下去找你吧。

“你应该很忙吧,不用跑下来了。我以前经常和同学在你们学校玩,我很熟的,我现在就过去。”听到徐恪说的地方林梦一就已经在走了,挂掉电话她已经跑了起来。

林梦一到的时候徐恪已经在楼梯的拐角处等着她了。看到林梦一背着个小包,气喘吁吁地,脸上全是汗。徐恪一脸地担心,“这天这么热,中暑了怎么办啊!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徐恪领着林梦一进了一间教室,拿了个凳子给她,找了个毛巾,这毛巾是我的,如果你不嫌弃,先把汗擦擦吧。浸入毛孔容易生病的。”林梦一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开始擦汗,她闻到了一种味道,香香的,是从毛巾上散发出来的。全然没有其他男生那让人臭到发晕的味道,他一定是个很讲卫生、爱干净的人吧,林梦一心想。

徐恪把教室里的空调关掉,抱了一个座扇过来,“你现在吹空调不好,先用风扇降温吧,等会我们再把空调打开。”说着就把风扇给调好了,林梦一感到很舒服,“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你在家时吹空调比较多还是风扇啊?”林梦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座扇,看着那几个叶子不停地转着,还有那呼呼地声音,只有小时候在外公家见到过。徐恪尴尬地笑笑:“我们家还没有空调。”他的声音很低,林梦一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林梦一快速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咳!这有什么可道歉的出生在什么样地家庭不是自己可以选的,但我可以选择靠自己的努力改变我的未来,改变我的家庭。”徐恪说的时候整人都散发着一种光芒,还有脸上那坚定的眼神。

多年后林梦一说,她是从这一刻就认定了这个男人,铁定要跟他一辈子,即使后来和他一起住在潮湿而又阴暗的地下室。那一刻徐恪的眼神是如此地坚定,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这样的人更具吸引力,因为他是有梦想的人。

林梦一向后退了一步,眼睛看着徐恪,郑重地说:“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的画不好,其实你画的很好,希望你……”徐恪打断了林梦一。一脸迷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林梦一也是一脸地不解,“你没有看手机上的信息?”她说道。徐恪去找自己的手机,“我今天一早上就在忙,手机拿着碍事,就放到了一边。要不是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它放哪了呢。”他一边说着,找到手机后刚要打开看,就被林梦一抢走了。林梦一飞快地打开徐恪的手机,快速找到自己发的那个信息,就删掉了。她尴尬地笑了笑,对着徐恪眨着两只大大地眼睛“不好的消息就不要看了,拜托啦…啦…啦!”徐恪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的声音……”

“你怎么都结巴了啊!我刚才是学的台湾腔,没有吓到你吧。台湾偶像剧中的女主都是这么对男主说话的啊!”徐恪在一边哈哈大笑,这是林梦一第一次看到徐恪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么地好看,脸颊自然弯成好看地弧度,还有嘴边那浅浅地酒窝,林梦一都看呆了。

直到徐恪叫她,她还是没有反应,徐恪走到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她才回过神来。“想什么的,这么入神。你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里吧,这些都是我老师的画作。”徐恪高兴地说。

林梦一这才注意到,屋内放了好多的画,有一些挂在墙上,很多都竖立在教室的左边,还有一些没有裱起来的在桌上,角落里堆的还有画框。

她完全被这里各种各样地画吸引住了,可是自从小时候被老师从画班赶回家后她就彻底与画隔绝了,完全不懂怎么去欣赏。“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些吧,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的风格。”徐恪说着就去找画。“他学过读心术吗?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们刚认识不久啊!”多年后林梦一问徐恪,徐恪直接拿了个镜子放到她面前,“自己看吧,全都表现在你脸上了。”

火车平稳地前行着,不远处的山好像越来越近了,山上的积雪在阳光地照耀下闪闪发亮,投影在小小地窗户上更显美丽,车厢地两旁都能看到大山,两座山像双胞胎一样惊人地相似,这在地理上说不通啊!只能说是,有可能是同一座山峰吧。

好多人都在用手机拍照,林梦一丝毫没有受到车内声音地干扰,也许她不是在梦中,而是在徐恪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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