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平常还没看出来,这老家伙心还挺狠。这要是一枪打歪了,打坏了身上的某些零件,回头人家不得和你玩命啊?我刚想要阻拦,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小王应声倒地,鲜血从小腿上涌了出来。
“枪法可以啊!”我一边冲Alice夸赞道,一边想上去看看小王的伤势。可还没等人还没到跟前,小王突然毫无征兆的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连头都没回又冲着金字塔跑去,动作连贯的像从没受过伤一样,血滴了一路也毫无顾忌。
我大惊不已,一个人中了枪竟然能行动自如,这根本不符合常理。难倒小王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中了蛊?可从来没听说过蛊术能够让人失去痛觉啊?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老头之前提起过,那个张修传说中最擅长的就是控鬼之术,莫非小王是被鬼控制了身体,才如此反常?抬头一看,小王已经爬上了塔顶的平台。这时候Alice突然惊叫道:“快看!他想干什么?”
我们几个人站的很远,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到塔顶上的半个平台。小王此时正跪在平台上,双眼紧闭,双手不停的在胸口前比划着,倒像是在做着某种宗教仪式。不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若有似无的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后,竟然咧嘴无声的冷笑了起来。看到那诡异的笑容我就像被冰水浇头一样,从头冷到了脚。
“老头……你看他会不会是被鬼上身了?”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依我看八成是了,大家别轻举妄动,这小子现在邪门的很!”老头说道。
就在这时候高台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十分尖细的怪叫声,听上去像是野兽的叫声,抬头一看发现小王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塔顶的平台上莫名的多出了一块长约一人多高的黑羽石横在那里,在红光的笼罩下极其诡异,这个角度看上去特别像是一幅棺材。
突然间出现的变化让我心里十分的不安,那如野兽般的叫声也没有因我的注意而停止,反而像千百根针一样不停的刺激着耳膜,让我头疼欲裂,双手忍不住紧紧地捂住了耳朵。令人讶异的是当我用余光扫到老头和Alice时,却发现二人对这怪声竟毫无反应,就像听不到一样。而此时这他们正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尤其是Alice的脸上竟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戏谑,我刚想开口,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却震惊的发现周围的一切完全变了个样子。城还是那座城,墙还是墙。可眼前那座血红色的塔不知怎么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被焚烧过的炭黑的高搭木台,就连身后的“奈何桥”也已经不知所踪。再看左右两侧,赫然立着两排整齐的木头房子,就像是很多古城里的街道一样,每一处木房上都挂着牌匾,各式各样的牌匾似乎在告诉我,这和之前的那座埋死人的城不同,这是一座真正的城,至少是一座住过活人的古城。
“老头你在哪?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的叫声在这城的半空中回荡着,半天都无人应答。渐渐地恐惧开始袭上了心头,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是我被刚才那怪声刺激出的幻觉。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城门外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兵,正骑着马向城中的方向狂奔而来。
电闪雷鸣之间,这群来势汹汹的士兵就冲破了城门,离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已经顾不上震惊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避其锋芒。刚打算要迈腿,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地不受意识控制,完全动弹不得。
****,难不成我和小王一样,被鬼上身了?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狂奔到了我的面前。眼前的这队士兵竟然视我为无物,连人带马毫无停顿的冲着我就要撞过来。
“哎!这还有人呢!”我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惊恐的叫道。可这些人却好像看不见我似的,竟然像穿过一层薄雾一样从我身上“穿”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看不见我?我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难道说我不是被鬼上了身,而是变成了鬼!?事情发展的太过离奇,一时间我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根本平静不下来。而此时我士兵们已经下了马,把高台从里到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高亢的声音。
“把张修带过来!”
除了马蹄声外,这还是我“昏过去”以来第一次听见有活人的动静。顺着声音望去,高台上站着个被黑色甲胄包裹的严严实实十分魁梧的汉子。直到听到他提起“张修”两字我一个激灵,脑子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了似的,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许多。就连眼前的这场面也突然觉得十分的熟悉,这不就是墓道壁画的最后一幕的场景吗?古城、刑台、如果这人真是传说中的张修,那接下来我会看到的,就是他在这被活活烧死。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从远处押着蓬头垢面的“张修”踉跄着上了高台。看样子这位已经受了不少折磨,这会儿毫无生气的正耷拉着脑袋。要不是还能站着,我甚至一度都以为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教主”已经死了。黑甲汉子此时倒是显得挺有精神,不停的绕着张修踱步。不一会儿,他突然张口问道:“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张修猛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黑甲汉子,眼神十分的愤怒。可当我看到他的脸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那张脸有多恐怖,而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张修竟然和老岳长的一模一样!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被吓懵了。我根本无法想象曾经那个活生生的站在我们身边的人,竟然已经死了两千多年。更无法想象的是,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不过怕归怕,他的出现让我很快就捋清了自己的处境,就是我并没有死,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如果我猜的没错,此时不是我变成了鬼,而是被“梦魇”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