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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官萱

从灵虚殿出来之后,完颜红玉就一路上跟着上官正纯,两人都彼此沉默,都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抵达大朝峰,已经是晚上时间,上官正纯就命人随便给完颜红玉安排一个暂时休息之所,并告诉他明早随人一起到赤心堂,如此芸芸之后,也就只身离开,返回自己的房中,而他也是在安排的寝室中进入休息。也许是太过于疲累的缘故,栽头就睡着了。

赤心堂,大朝峰正堂。既是大朝峰日常生活活动之所,也是接待宾客之地。平常大朝峰之人都会在这里会餐,闲聊,议事,是算大朝峰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射着大朝峰上的每一寸土地,洋溢着温暖。当一缕白光透过一纸白窗,熟睡中的完颜红玉睁开朦胧的双眼,刚欲坐起身子,突然听到铛铛的敲门声,随后门外传出一道清爽的声音:“小师弟,你醒了吗?师父他们已经在赤心堂等着。”

听到门外声音,完颜红玉连忙起身,穿衣漱口之后,走到门前,打开门后,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昨晚带他安排寝室的人。此人看上去很是年轻,比完颜红玉大两三岁左右,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头黑色的长发,个子也颇为挺拔,他此刻一脸笑容,有一种让人亲切的感觉。

见到完颜红玉开门,那来人却是笑道:“我叫游小八,在众师兄弟排位中排行第八。师父叫我带你去赤心堂。”

完颜红玉回应了一声,反手关门,便是跟着走了上去。

他们从房门口走出来,绕过一条小径,小径是由青石铺就的,两旁栽满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弯弯曲曲通向远处,倒是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小径上颇为安静,一路上,完颜红玉很是安静,一直低着头走路,却很少说话,与之相反的却是游小八,十足像是一个非常健谈天真的小屁孩,七嘴八舌,不停地给他介绍大朝峰的各处奇特风景、悠久历史以及同门师兄弟的性格。

游小八也不管完颜红玉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是有种自娱自乐的味道。完颜红玉也没有颇为反感,而是有时候会示意性地轻点一下头,表示自己聆听着。

穿过小径,他们走到一条走廊。这条走廊也倒是笔直宽敞,走廊两边一根根大小粗细一样的石柱并列排开,石柱上被一层红色所覆盖,好像一团火包裹着一样,十分鲜明,细心看去,同时还会发现其上描绘着一朵朵小小的莲花,惹人喜爱。

他们在走廊上走了几分钟之后,出现在完颜红玉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宽阔,有一种置身天地间一般。

在完颜红玉面前的是一个无比旷阔的广场,广场中间,一尊红色的铜鼎犹如一块磐石,死死的立在那里,任凭风吹雷打,也截然改变不了。鼎内的香火正在缕缕飘烟,透着空气,完颜红玉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这里三面环山,满眼可望皆是青翠苍绿的高山。三面建筑物皆是依着山壁构建,这般看去,是多么的渺小,同时,又是那样的威严。

望向高山远处,完颜红玉看见隐隐约约的白雾缠绕山峰,犹如一群婷婷玉立的少女在云中嬉戏,煞是美轮美奂。偶尔,他也能隐约听到山中的幽深鸟鸣,韵味深长。在大朝峰的这般早晨,让人心旷神怡,似乎将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出脑后。

游小八带着完颜红玉走在辽阔无人的广场之上,仿佛这里所有的世界只是属于他们俩的。登上了一个小小的台阶,又到了宽阔的平地。再次走了几分钟的路程,一座火红的,气势磅礴的建筑呈现在完颜红玉的眼前。

建筑的门前屋檐梁上悬挂着一块牌匾,“赤心堂”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这几个字全是透红,没有龙飞凤舞般勇猛刚劲,却倒是有一种软绵柔和,看来这里就是完颜红玉所要到的地方。

这座建筑比起灵虚殿虽然没有那般雄伟庞大,但是,如若从这里往回望去,却犹如一条通向天堂的道路,完全将山下的事物一览无余,没有一点的视野阻碍,倒是一处欣赏风景的好去处。

堂内,一张长桌旁坐着好几个人,而位于首位的人身穿一袭红袍,此人正是上官正纯。只见他此时摆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庞。

看见这般脸色,桌下的好几个人都是显得极为的安静,不敢大声喧哗,怕是惹怒了这尊神,没有好果子吃。而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女,虽然是上了年纪,也不算是国色天香,但是她那阴柔的外貌看上去却也能够拨动人内心的心弦。只见她露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让人感觉到踏实。

这样的气氛就在门口吱呀一声被打开之后被打破了。听到门声,所有人的目光皆朝着门口望了望,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游小八和完颜红玉两人。

见到他们两人,在场的人对于完颜红玉都感到陌生,一脸疑惑。唯独上官正纯和他身边的那位妇女一副淡然的表情。

未等众人开口发问,游小八开口说道:“禀报师父,弟子已将完颜红玉小弟带来。”

上官正纯示意地点了点头。

完颜红玉感觉到一双双异样的眼睛在盯着他看,这让他心里多少变得紧张了起来。

“好了,不要再盯着他看了。他是你们的小师弟,叫完颜红玉。以后你们要好好地照顾他,知道吗?”他们的举动,上官正纯有所意料,当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众人不禁有点哑然,旋即表现出一脸的欢喜。突然坐在完颜红玉身边的一人激动得搂住完颜红玉的脖子,兴奋不已:“小师弟,我是你熊师兄,熊大能。以后要是人敢欺负你,可以来找我,熊师兄我帮你出气。”说话的人看上去真是犹如一头熊一般,长得憨厚可实。

“得了吧,熊师兄,就你那笨熊一样的脑袋,粗浅的道法,还好意思为小师弟撑腰,别丢人现眼了。”一股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顿时把熊大能的自信心打了下去,顿时,响起一股嬉笑声,而这说话之人正坐于完颜红玉对面,一身清瘦的身体,但看起来特别健壮,样貌也是颇为俊朗,他望向完颜红玉,然后轻声:“小师弟,我是潘师兄,潘大山。”

潘大山如此嬉戏,熊大能心里突然觉得不爽,他作为一个师兄,这个潘大山居然让他在完颜红玉面前丢脸,心里有股怨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当下刚欲反驳,突然上官正纯一声喝道:“好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众人一下子鸦雀无声,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坐在上官正纯的那位妇女,轻声道:“正纯,何必发什么脾气,他们只是比较顽皮而已啦。”妇女开口,上官正纯也只好作收,只好冷哼了一声。

看着上官正纯如此举动,柳茹芸当下笑了小笑,然后轻轻站起身子,微步走到完颜红玉的面前,轻轻地抚摸他的脑袋之后,温柔地看了一眼:“乖孩子,我是你的师娘,柳茹芸。而他呢,则是你的师父,上官正纯。”说完柳茹芸指向坐于首位的红色身影。

完颜红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茹芸瞧见完颜红玉点头,随后给他依次介绍坐于他对面的人。

“这位是你的大师兄,林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找他帮你解决。”

完颜红玉顺着柳茹芸的手指望去,只见此人高大威猛,十足一个中年之人,肤色有点黝黑,一脸的憨厚神态,但却隐藏着一股刚毅。他手中握着一把剑,剑的外观并没有那般华丽,看似一把普通的剑。不过能成为大朝峰的大师兄,想必此人的道法也定然不低。

看见完颜红玉望来,林漠也微微对他点头。

“这位是你的萧师兄,萧懿偌。他的下厨技术可是一流,负责我们的伙食,大家对他做的饭菜可是赞不绝口。”柳茹芸又指着林漠身旁的另一人。此人身材有点消瘦,个子长得也不是很高,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刀,就像是一般菜刀,但这把刀通体透玉,看起来也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知道完颜红玉视线在自己腰间的菜刀停留了一会儿,萧懿偌拍了拍他腰间的那把刀,自豪地道:“小师弟,这把刀可是我的宝贝呢,黑石刀。想当初为了锻造这把刀可是花了我不少的精力。它既能让我给大伙做一桌美味的饭菜,而且也是一把武器。”完颜红玉看着那把刀确实全部是黑色,周身闪着冷冷的刀芒,不过大朝峰的人嘲弄萧懿偌那是一把菜刀。

完颜红玉对着萧懿偌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有些迷惑,居然可以那把菜刀当武器。

“得了吧,萧师兄,就你那把破刀,切菜还行,拿去与人比武,简直被笑死了。”站在萧懿偌身旁的一人满脸戏谑。此人长得倒也灵秀,年龄比完颜红玉大不了多少,一脸稚嫩的脸庞,加上白色的肤色,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稚气未褪的小孩。

萧懿偌也不生气,而是将自己似为宝贝的菜刀又拍了几下,洋洋自得的样子,他的这般举动引起的大伙的哈哈大笑。

“刚才说话的那人是你的齐师兄,齐羽。他喜欢作画,跟你萧师兄的感情可是胶粘一起般的要好,两人平时最喜欢奚落对方为乐。”柳茹芸解释。

完颜红玉顺着柳茹芸的手指望去,只见齐羽腰间插着一根墨笔。笔杆是一杆的棕色,笔毛全是由一团银色的毛发组成。完颜红玉心里想到这应该也不是一根普通的墨笔。

“这位呢,不用多说了,他就是你的游师兄。”柳茹芸指了指完颜红玉身旁的游小八。

“至于你的二师兄、三师兄他们两个正在下山历练,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那么快的。你二师兄叫吴岐,三师兄叫吴奎,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到时候如果你有机会下山历练碰到他们的话 或许彼此间可以照应下。”柳茹芸一脸慈祥,犹如一位娘亲般关心自己的儿子。

柳茹芸说完,上官正纯的脸色突然显得有些不耐烦,不乐地道:“萱儿呢,这小妮子总是如此顽皮,昨晚交代过有些要事要吩咐,一大早就跑到后山那么久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越 来越不像话了。”

看着上官正纯那欲发作的脸色,柳茹芸柔声道:“好了,正纯,萱儿那么大个人了,她懂事的。”

“哼,萱儿如此顽皮,还不是平时被你宠坏了!”说着说着,上官正纯心头莫名地上了一把火。

上官正纯发作,柳茹芸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展现了她温柔体贴的一面,刚想开口安慰一下,突然一束红色的流光从赤心堂的大门飞窜而入。

随着红色身影的掠入,上官正纯那发怒的脸色才收敛了些。

那红色身影正骑乘在一条红色的绸缎之上,绸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极为细长,绸缎周围似乎被一阵风吹拂着,像一股股波浪翻腾着,煞是美极了。

站在上面的人年龄不大,与完颜红玉比起来大一岁左右,这位红衣少女身穿一袭紧身的红袍,显得格外惹火。

虽说是位少女,可是身材却是不可挑剔,一袭红袍将苗条的身材凸现而尽,那犹如小小花苞一样的胸脯在这紧身红袍的极致下也是上下起伏,让人浮想联翩。可谓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脸稚气未褪的脸蛋泛着少女隐隐的红晕,看上去有种娇羞的味道,一头乌黑的顺发披散到娇小的臀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真是美物一个!

那红衣少女从绸缎之上跃了下来,然后挥手,将绸缎收缠在自己的腰间,然后轻步灵巧地走到柳茹芸的身边,双手环抱住她的手臂,一头靠上她的身体,撒娇之态尽显。

“娘,萱儿回来了。”红衣少女撒娇道。

“萱儿,乖!你爹正在生气呢,快去给爹赔个不是。”柳茹芸催促着。

红衣少女不舍的离开柳茹芸的身体,然后两只大大的眼睛望着一脸怒气的上官正纯,然后莲步微移,同样环抱住他的手臂,带着一种幽怨的语气道:“爹,萱儿知道错了,您看,萱儿这不是及时赶回来了嘛。您也知道,后山的那些火竹莲果可是花了我好多的时间。”说完,少女将手伸进袖袍抓了抓,拿出,然后摊开手,一颗红色的莲果呈现在那双白嫩的小手掌心之上。

望了望少女手中的莲果,上官正纯的怒气才减掉了一大半,当下无可奈何地道:“看在火竹莲果的份上,爹就不责怪你了。”

红衣少女将上官正纯的手臂搂得更紧,开心地道:“谢谢爹!”

“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刚拜入师门的小师弟,完颜红玉。”上官正纯无奈,显然对红衣少女的撒娇也是无可抵挡,说着,手指指向了完颜红玉。

红衣少女一听,神色不禁有点愕然,然后瞬间回过神,松了上官正纯的手臂,走向完颜红玉。

原本一直望着红衣少女的完颜红玉,他看见上官萱向自己走来,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蛋好像有一股火在燃烧,使得他心里忐忑不安,又有种害羞的感觉。

当红衣少女走近时,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完颜红玉那副窘样,不禁发出了娇柔的笑声。

随着这笑声传入耳中,完颜红玉更加显得不安。

“我叫上官萱,从今以后你得叫我师姐。”上官萱带着一种颇为淘气的笑容。

听着上官萱的话语,闻着她身上发出淡淡的香味,望着那迷人的笑容,完颜红玉忽然有些陶醉,木木地道:“是,师姐!”

“娘,我也有小师弟了。”上官萱发出咯咯的笑声,兴奋不已。显然她对这位小师弟甚是欢喜。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上官萱在众师兄妹中排行最末,这让她身为上官正纯的女儿颇为不服,现在有人叫她师姐,将她这多年来的怨气给洗清了,如何不高兴。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林漠,待会你带完颜红玉重新给他安排个厢房,顺便向他说明一下大朝峰的一些规矩。”上官正纯的发话让高兴不已的上官萱停下欢雀的身子,她虽然停下了跳动,但是一脸喜气却毫无遮拦地显在那如雪般的脸蛋上。

“是!弟子知道!”林漠拱手尊敬而道。

赤心堂也随着上官正纯身影的消失,而渐渐的变得寂静,不久之后就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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