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与青楼女子的性质一样,这个众所周知。或许红绸是因为我险些令自己的“妻子”沦落风尘,所以以这种方式报复我。
只是至今为止,对于自己记忆力差的毛病依然十分扼腕。如果我记得那个新娘子是男的,这一路惹到的麻烦就不会存在了……
至于这为时七天的约定,除了内心又那么一点复杂与郁闷,其他感觉良好,毕竟可以和平解决的话,其他的算无伤大雅了。
在七日之约未开始前,青缎将我安置在四楼一处厢房里头,当晚,我独自在房中用了晚膳,待一小厮将之收拾干净并退出去的时候,青缎便携着鸣珞出现了。
“你似乎没怎么吃,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看着被撤走的东西,他浅笑着问,“你好歹是红绸的恩客,不给我机会一尽地主之谊吗?”
“不,失礼了……只是我不怎么饿,吃不了那么多。”明明也知道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却是出自真心实意。
原本就对珍樽玉肴有些过敏,何况现在的我根本没那心情。
始终,无法对自身携带的身份释怀。脱离了楼栖然他们之后,我常常会出现心情低落的状态,楼碧月的伤时刻提醒着我萨卡人不可磨灭的烙印。我并不以此为辱,却为必须疏远身边的人感到失落。
被欺骗了的王朝百姓,又怎会知道萨卡族人其实只是一群终日与牛羊为伍乐天迟钝的人呢?
青缎闻言,也不说什么,道:“既然如此,我想,夏公子也可以开始了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鸣珞嗤笑一声。我问:“是指当小倌的事么?”
“不算是,在那之前,必须确定一下你的身价。”
啊?眉头忍不住打了个结,随即松开。“嗯——当家的,想怎么确认?”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最后视线停留在我脸上,若有所思,并得出结论:“以夏公子的为人品行,想来是偏向较为强势的一番,虽然个子有些娇小,但只要对方是女客也无妨。”
强势?你爷爷的,强攻弱受?
“对了,夏公子可会上妆?”
你在开玩笑吧?“抱歉,一窍不通。”
“如此……我也又料到,那么,鸣珞,你给夏公子上个妆吧。”
他语出惊人,我直接被雷了一下。鸣珞……会上妆?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会上妆?
鸣珞显然也没料到,诡异地重复了一句:“……让我上妆?”
青缎含笑点头。
“呵呵呵哼哼,真是好命呐,竟然让本大爷给你梳妆画眉……”冷笑着对我说完这句话,立马极不甘心地冲青缎吼,“凭啥啊!他有这个资格吗!我还恨不得抄根簪子捅死他呢!上妆?!吃屎吧你!”最后几个字是冲我来的。
……好悍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熟到什么程度,总之即使被怨得狗血淋头,青缎也毫不在意:“我问你,那次当了一回新娘的时候,被迫上妆的你,是什么感觉?”
无端被掀起伤疤,鸣珞条件反射回吼一句:“恶心!”
“那么你就当是为了让他恶心一回,好好地为他上个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