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殿下一回来,京城就发生了那么多事,甚至一场惊心动魄、百年难遇的刺杀都出现了,不知殿下有何话说?”户部尚书王炼接收到丰元帝的示意,立马觉得有了后盾,语带锋芒,却留余地。
墨云昭扬眉,“我没话说,所以,你的意思呢?”
王炼一噎,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话来,皮球滚了回来,她突然想要扔掉,但又担心丰元帝不高兴,只好噎在那里。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墨辛烨浓眉微蹙,可惜若是自己开口说墨云昭,效果就减少了,只好给对面的姑姑袁成颂、也就是现任的御史大夫递了个眼神;袁成颂自然不会亲自开口,就将眼神睇给下一级……这边不知传到了哪里,墨辛烨等得极其不耐烦,这群狐狸!
往往事情就是这样,一旦没人开口,就算她们再怎么有想法,她们也不敢说出来;倘若一人开口说出,就会带动其余人……
事实上,无论今天她们见到的墨云昭有多荒唐,她们都不能忽略那个战场上屡战屡胜的战皇,而之前动摇的人又因为今晚墨云昭在刺杀中的表现,大出冷汗——先不说她的德行,首先她的能力就摆在那里!
凡事留一线的她们自然卡在了这里。
墨云昭讥嘲,若她为皇,一定将她们全都撤职查办!
不过还是有几个忠心为国的,第二个上来说话的是右相沈伦,她指出:“十一殿下在这场刺杀中恐有嫌疑,南夏小皇子是你带回,想必小皇子献舞也是你的命令,因为献舞将二十多个口技伶人带上未央宫,刺杀发生,这几个黑衣人看起来像是那帮伶人……”
她用的是“嫌疑”、“看起来像”,不是绝对的事情,她也没有把握,只是事情僵在这里,她只好将正常人的想法说出,所以……
“所以这只是右相的推理,很好,合情合理,可是,证据呢?不拿证据说话能让人信服吗?”墨云昭上前将两人扶起,秋霜满眼信赖,魏朝曦抓住她的手却不愿松开,墨云昭轻松挣脱,不着痕迹。
袁成颂看了看几人,“十一殿下说证据,既然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有罪,那殿下便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可好?”
嗯哼,果然换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似乎她有罪已经确凿,只是拿不出来证据而已;而倘若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又带着狡辩的味道……
“袁大人这番话说得倒是有理……”墨云昭赞了一声。
“那么十一,你的证据呢?”丰元帝刚坐下,椅子还没坐热就又爬了起来,立马趁机问出。
墨云昭适当地压下到了唇边的话,不过是几句意气之话,不说也罢。只是,她突然笑了起来,连问好几人,“你相信是我做的吗?”“你相信吗?”“你觉得呢?”“你呢?”
问到最后一个人,墨云昭看着她的鼻青脸肿,果真将她吓得以为上午那个纨绔嚣张的墨云昭又蹦了出来,失口说出:“殿下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了!”
“很好!有勇气!”墨云昭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将她险些吓尿!即使墨云昭离开她走得很远,她都回不过神来,始终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怕墨云昭成这样也终于有了答案——那就是她身上的气势,包括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眉眼、脸色所传达的神态变化……
叫她们想要臣服,否则惶恐不安!
证据,证据自然在突破口,突破口只是一个假设,事实上存不存在墨云昭只是想试一下。没有考虑过如果失败会怎么样,像墨云昭这一类人,天生有一种冒险精神和越是紧急关头越是冷静的脾性……
刚才站得远,根本看不清,此刻她蹲下身来近观,至于如何近,第一次的时候,她亲了云中楼里那个花魁才发现他易的容,那么……
“咳咳……咳咳咳咳……”礼部尚书程亲儒被口水呛到,老毛病一犯,看不惯十一皇女和个女性尸体这般亲近,“有伤……”
“你来?”礼部侍郎推了推她,别犯老糊涂了,让她看不了这般香艳场景可是罪过!
不过是脸贴脸观察,一群人已经各种不适应,其中以连春为最,突然觉得,她要是将军手中那个死人多好,她想,她一定会高兴地活过来的!
墨云昭猛地松手,死人一下子跌在地上,脖子处的划痕一震,好一滩血流了出来。一大群面色胭红的男子见此,瞬间所有的旖旎心思消失不见,脸色惨白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受了惊的……
于是各种不良反应产生。
“红花,皂荚刺,桑枝,白芷,酌量,温水泡开,取其汁水,拿来我用!”这下是十成十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