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一听这样说,也迟疑了起来,他们这样追了一路,却是没有认真的看清过对方长的如何,只知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相貌,但凭这一点抓人,还是不可信的。真如那女子所说,抓错了人不要紧,放走了别人就错了。
落音见他迟疑,又笑着道:“你只说对方相貌俊美,可知从襄国侯到安国大公子,哪一个不是貌高名远的人物?在这之上,更有宁国公子,这天下间俊美的人多了去了,你这样光顾着美貌找下去,真正要抓的人怕是早都跑了!”
“你们国主是哪位,说不得我是认得的。”池净在这时问,从腰上解了牌子,扔给了对方。
长枪队长一听池净这样问,立刻小心的接过了池净扔过来的牌子。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身份定然是个贵族了!
他拿过牌子一看,果然是贵族通用的身份牌,面色立刻变的恭敬,抱拳行礼道:“在下失礼了,只是看你们深夜赶路,才觉蹊跷,是而才让人放箭,得罪之处,还让见谅。不知您是?”
池净呵呵笑了一声,不答他的话,却是对着怀里在落音道:“你看,他嘴上道着歉,态度恭敬,却不说自己是谁,也不放行,实在是信不过我才这般。你说我该不该怪他?”
长枪队长被池净戮破心事,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却也迅速的恢复过来。
落音扫了两下的人一眼,很是配合的答着:“你这牌子是最常用的一种,又没刻名字,是可以偷来得,人家办事小心,自然要怀疑你了。不若,你将能证明身份的牌子拿出来?”
“那可不行,咱们这次是办私事出来,怎么能让人知道了身份去?”池净跟落音一唱一喝。
“那可怎么办啊?说不清楚,人家可是不会放我们走了呢!”落音此时的心已经定了下来,知道是误会,佯做发愁的样子,很是苦恼的道。
池净也是皱着脸,骑在马上看着对方。
长枪队长看两人一问一答,想着落音与池净一看就是很聪明的,倒也干脆,这样却好处理些。他心里一考虑,拱手问池净:“既然先生是贵族,可知如今咱们国家里有几个封国?”
池净淡淡答着:“咱们乾国北有厄奴,西有冷与锦竹两族,西南有魏国,东与南临海。分封的同异姓诸公侯国,东有毛、吴、宁三国,东南有农、楚、越、秦、宋五国,南有燕、湘、郑、赵、穆、齐、韩七国,西南有陈、襄两国,西有安、朱两国,西北有翼国,北有夏国,东北有卫、高两国,共计二十三国。其中同姓诸侯国有吴、越、楚、湘、朱、翼、夏、卫八国。异姓诸侯国有高、毛、农、宋、秦、穆、赵、郑、韩、齐、陈、襄十二国。异姓公国有燕、宁、安三国,同姓公国没有。不知我说的可对?”这样答着,心下却是奇怪,看他问话的样子,怎么像是他们要找的人不是乾国的人,对乾国不太了解的样子。
长枪队长一听,心下更是信了几分池净的话。只有参与政事的贵族才会对国事了解的如此清楚,一般封国里的白衣,只对自己的封国了解一些,最多也就知道邻里两个封国是哪个,哪里会对国家这么了解?
“那么,各国的丞相又是谁?”长枪队长有意考池净,又问他。他要是能将这个问题答上来,那他就信了他七分了。
“王国的丞相是王先生,三个公国的司丞相分别是沙先生、师先生、白先生,其它的侯国里,吴国是陆先生,越国是……”池净一一的答着,侯国里每一个国相他其实很了解,但是他并没有全部答出来,只答了十一个,其它的五个记不太清,三个答对两个答错,另外两个记的模糊的也是答的一个对一个错,另两个则是完全记错了。
其实,这长枪队长自己都不完全清楚二十三国的国相是哪些个,可凡他知道的,池净答的都是对的,除了池净说不太清楚的那几个,他觉得他说的应该都是对的。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又考了池净两个问题,最后确定了池净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一挥手,让前边的人放行。
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池净却是坐在马上不动。
那长枪队长暗想,这人定是遇错了,不然真要是他们要抓的人,早都急着走了,哪里还想得起来要牌子?于是恭恭敬敬的过去,将牌子递给了池净。
池净接过来放进袖子里,依然不走,落音看他这个样子,故意问他:“怎么还不走啊?”
池净低头捏了捏她的鼻子,对她笑道:“说挡就挡,说放就放,他们当你相公是什么?要不是我功夫高,我们差点都被箭杀了,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说法不成?”
什么相公!落音被闹的不好意思,伸手在池净身上打了一下。
长枪队长一听池净这样说,心底里的怀疑彻底的没有了。看他这闲的,明显还是不准备走了,那犯人急着逃命,又身上受伤,哪里有时间跟他们这样耗?
不过,他却是头疼了。
这实在是他冒犯了,远远的看着来人骑马而来,又气度不凡,是以给误会了。
“先生,我是王国的士兵,今日之事,还请你原谅则个。”他说着,拱手低头行礼。
池净不应他,只是对着怀里的落音道:“这要是在咱们封国里,敢有人这样对我,早就将人仗杀了。你说,我该不该给王上上奏,寻个说法出来?”
这话,立时吓得长枪队长一身的冷汗,连忙跪下道:“今日实在是卑下的不该,求公子恕罪。”在自己封国时,敢随意将人仗杀的,也就各公侯与其子孙了。各公侯国的国主非诏非允不许出封国,这人定是个不在堂的公子了。
如今,王上与各公侯国的关系不太好,说不得会有人谋反,要是因此惹出了什么事,他死十次也担不起。
池净脚一勾,将长枪队长腰上挂着的刀就挑了起来,拿在左手里道:“这把刀就当赔罪吧!”
落音在一旁催促:“快点走吧,我都饿了。”
“乖!”池净在落音脸上一亲,双腿轻击马肚,放回了棍子,拿起鞭子一扬,驾着马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