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怀谨不轻不淡的应着,平躺下来,这样乔乔只看到他俊逸的侧面,却还是半躺在他温暖的怀抱。
“我,有事要回华盛顿,我解决好之后回来找你。”接下来要面对的,乔乔不想他一起面对,她种下的因,自己去承担后果。
“我知道了。”要走,她还是要走。说到底,他们之间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她还是她,不将他当成一回事,从来没有好好沟通过。
周怀谨坐起身来,乔乔双肘撑床看着他。
周怀谨从地上拎起一条裤子背对着乔乔穿上。
地上一片狼藉,周怀谨阔步走向浴室。隐忍的愤怒。
乔乔无力的躺下,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复又坐起身,匆忙套上了他的衬衣,堪堪盖住一小部分腿。
又将地上东西稍微整理一下,才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无力。周怀谨以前从来都是听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
变了变了,全都变了。
周怀谨只裹着浴巾出来,脸上的怒气更盛,紧抿的双唇,阴鸷的眼神,全身上下无不体现出生人勿近的寒气,身上还有水珠,头发也只擦到半干,看着乔乔像以前一样穿着自己的上衣,娇俏性感,却难掩心中窝火。昨晚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她还是她,从来没将他当成一回事。他周怀谨在她宋乔生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怀谨,你是不是生气了?哪里不对,你告诉我。”乔乔赤脚跟着周怀谨进了衣帽间,那里有他曾经遗留下来的衣服,都整整齐齐收拾在一隅。随便套了一身灰白色休闲棉麻家居服,不想看乔乔,至少现在不想,只要一眼,他怕自己不能控制,他希望她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不应该有这么多未知,他甚至不知道,昨晚和他抵死缠绵的人,其实早就已经准备这几天要去到一个离他半个地球的地方。隔着浩瀚无垠的太平洋,望无边际,那他们的以后呢?是不是像上次一样,她要走的悄无声息,又要不辞而别?还是这一走又是一个五年、十年、二十年…
“怀谨,你和我说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乔看着周怀谨脸色阴郁,没有一丝变化,离开衣帽间去取车钥匙和手机钱包,乔乔无力的坐在床沿,无力招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想要的,从来都不需要这样低声下气,这一切来的迅速,让人措手不及。
周怀谨拿了东西欲往房间外走,乔乔忍着浑身酸痛,却忍不住从内而外的颤抖,恐惧。
“周怀谨,你今天从这里出去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乔乔怒喊,周怀谨,你好,你可真是好样的,那么,曾经的温柔都是你伪装出来的招数吗?只有我独自一人在承担?!
周怀谨猛的停住脚步,这是要桥非桥,路非路,从此两不相干?他怎么舍得…心中窝火,愤怒,烦躁不安,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吵架,心中愤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爱到失去自尊,手中拿着的手机钱包钥匙重重的扔在木质地板上,破碎一地,愤怒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这都是咎由自取!!爱到深处,才离不开。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乔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双手紧握,情绪波动太大。
“我说了我会回来的,华盛顿有我的家,那是没有办法割舍的,如果那天你不来找我…”乔乔定定的看着周怀谨,开始无声的落泪。
周怀谨想起那次见到她短发飘扬的样子,是不是她从那时候就准备离开?这一切果然都是咎由自取。
“如果你不来找我,我现在已经在华盛顿了,你说我什么都不和你说,我要怎么和你说?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准备离去,你又来招惹我,是你说的,是你说的…”乔乔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脑海中想起这些年,顿时鼻子一酸,很是委屈,连带着声音都带着颤…
周怀谨第一次对乔乔发脾气,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冲动是魔鬼,怎么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懊恼。
“是…是我不对,你说,我听你说…”周怀谨僵硬着身子过去抱着乔乔,他站着,乔乔坐在床上,他怎么会发脾气,好像面对她,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失控。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乔乔哭的双眼红肿,心中委屈,将周怀谨推开,两人中间横亘着安全距离。默默的进了浴室,将水开到最大,终于放肆的哭出声来。好像那些温柔都是她的错觉,没有办法触摸,一触即逝。
………
自那日从乔乔家出来,周怀谨已经一个月没有乔乔的消息,他发出去的短信,电话,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乔乔走的那天是晴天,他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只收到一条短信:飞机要起飞了,再见。回来联系。
平淡无奇,两人像是陌生人,只留下淡淡的关怀。
周怀谨又翻出手机,看有没有乔乔的回复,对话框里是他发出去的太多没有得到回复的讯息。
对不起,那天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太爱你,爱到不能自已。看到信息回个电话吧,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怎么不接?乔乔,我很担心你。
一个星期了,无数个电话,无法连接?h市和华盛顿之间的距离,我与你的距离,无法连接。沉重,我像一条濒临缺氧的鱼,想你想到快不能呼吸。如果你看到我的短信,回个电话给我吧。
半个月的时间,乔乔,不要不理我,不要不回复我信息,不要不接我电话,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我需要你。
……
对话框里显示已发送,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余了以前的很多信息,这都只是留给周怀谨怀念的音符。
张柯坐在对面,看着周怀谨这段时间以来无数次的点开手机,无数次的拨打电话无人接听。